孟璽在回自己辦公地點的路上,接到了周司令打來的電話:“喂,您好啊,周司令!”
“哎呦,孟總指揮,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聊幾句。”周司令言語充滿諷刺地問道。
“司令,您這麼說話,不是讓我難堪嗎?!”
“現在九區還有誰能讓你孟總指揮難堪啊?”周司令繼續陰陽怪氣:“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打電話問問你,你看我司令部,去哪裡紮營合適?你說個地方,我馬上搬家。”
“司令,我也有我的難處啊。”孟璽語氣無奈地回道:“算了,您要生氣,我馬上坐飛機去奉北,當麵讓您扇嘴巴子行嗎?”
“嗬嗬,我可不敢。”
“您也彆生氣了,哪怕就是您不教訓我,我也快挨收拾了,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出氣的。”孟璽歎息一聲說道。
周司令斟酌半晌:“你聽到啥風聲了嗎?”
“嗬嗬,沒有。”
“那你是心裡害怕了?”
“有一點。”孟璽點頭承認。
“你這小子啊,唉。”周司令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皺眉說道:“算了,你處理完長吉的事兒,來奉北吧,在我這兒,沒人能收拾你。”
最近一段時間,孟璽和周司令之間的溝通很頻繁,後者也很喜歡這個不擇手段,但目的非常明確的川府丞相,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謝謝您,周司令,但我肯定不能跑您那兒避難,這樣隻會讓事情更嚴重。”孟璽輕笑著回道:“您放心吧,我能應付。”
“那你乾完長吉的事兒,也來奉北一趟吧,處理一下城內的各方情況。我手下的人,乾這種事兒都不如你。”周司令邀請道。
“哈哈,好,時間來得及,我去奉北。”
“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孟璽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可以微笑著和你聊家常,談理想,交朋友,但在關鍵時刻,他也能清楚明白的把彆人不好說的話,直接講清楚。
攆走王師長,就是在告訴周係,戰爭結束了,九區的軍政勢力,必須要分清主次,不然一旦雙方因為某種利益發生衝突,那同盟關係或許瞬間就會降到冰點。
但這並不妨礙,孟璽很尊敬周司令。
……
原先在鬆江的川軍指揮部,此刻已經搬到了長吉總警署旁邊的大院內。
大院正門兩側的街道上,起碼圍聚了不下一百人,他們都是蹲在這兒,想求見孟璽的有汙點人士。
這幫家夥,有一些是在很早之前跟天成集團有過矛盾的,還有一些是在政治立場上,支持賀馮盧三係,以及沈沙兵團的。而現在川軍勝利,他們心裡徹底沒底了,怕被收拾,所以就托關係想求見孟璽,換個安穩。
孟璽的軍車從遠處開過來,大批“政治難民”一擁而上,想攔截汽車跟孟璽說上兩句話。
“踏踏踏!”
院內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兩列士兵跑出來,直接端起了槍。
“亢!”
領頭軍官鳴槍示警,伸手指著大門口兩側的人群吼道:“我給你們臉,你們給我上眼藥是不?都他媽給我滾!馬上遠離辦公地點三公裡遠,誰再讓我看見跟門口蹲著,老子直接給你塞到監獄裡去!”
人群聽到槍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都給我滾!”軍官指著人群,再次吼了一聲。
軍車在警衛護送下,開進了大院,孟璽眯眼看著門口兩側的人群,歎息一聲說道:“大時代下,個人是何其渺小啊。”
軍車停在了主樓門前,孟璽推門走了下去,步頻極快的趕往辦公樓大廳。
廳內,燈光通明,孟璽在警衛的護送下,剛準備登上電梯,就突然注意到大廳角落裡,跪著一個人影。
孟璽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跪著的那個人,輕聲問道:“誰讓他跪那兒的?”
“他自己要跪的,我們也攔不住。”旁邊出來接迎的軍官,低聲回了一句。
孟璽邁步走進電梯,隨口問道:“他跪多久了?”
“得有三四個小時了。”
“一會你把他帶到我辦公室吧。”孟璽回。
“是。”軍官點頭。
.......
半小時後。
總指揮辦公室內,孟璽一邊坐在窗口喝著咖啡,一邊在用電腦做著一份文件。
門開,警衛領著一名中年走了進來:“總指揮,他來了。”
孟璽聞聲擺了擺手,示意警衛出去,而那名中年則是激動地邁步想要上前。
室內,寶軍坐在沙發上,指著中年說道:“你等一會。”
警衛離去,中年猶豫了一下,再次跪在了地上。
十幾分鐘後,孟璽做完文件,起身用打印機,打印出一套完整的股權變更合同。
“孟指揮,孟指揮,您渡我一關!”中年跪著向前,聲音激動地吼道:“我和您沒什麼過節,您幫幫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孟璽從打印機中拿出文件,邁步走到中年身邊,低頭問道:“長吉星耀,吳滿福是吧?”
“是,是,我是吳滿福,孟指揮,您手腕通天.....。”曾經不可一世的福少,此刻情緒已經完全崩潰,他伸手抓著孟璽的褲腿子,極度卑微地哀求著。
內戰發生後,長吉周邊到處都在打仗,吳滿福根本沒來得及跑出城區,這裡就封城了。原本他以為戰爭會以賀馮盧三係勝利而結束,所以在內戰過程中,他還給盧係捐了錢,捐了糧,以及一些戰備物資,但沒想到,賀馮盧近十五萬大軍,竟這麼快就戰敗了。
他本就與秦禹發生過不可調和的矛盾,現如今又有資敵的事實,那川軍一入關,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孟璽拿著文件,站在福少的麵前,冷言說道:“把它簽了,我能讓你老死在監獄裡。”
“這....這是什麼?”吳滿福呆愣地問道。
......
北風口。
秦禹依舊沒有離開吳氏傭兵集團的司令部,他好像對九區那邊的情況並不關心,也不著急。
如果換了彆人,自己一方大勝,整個九區再無主要對手,那主事人肯定在第一時間趕到九區控製局麵。但秦禹卻很反常地留在了北風口,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他在等啥?
......
八區西北指揮大營內,顧泰安不顧參謀長勸阻,在接到自由讜通過亞盟給的調解條件後,非常開心地喝了四兩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