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授繼續沉思著說道：“從以前偵破的間諜案看，凡是被策反成間諜的人員，其意識深處都會有很強的訴求，有的是為了獲得大筆的金錢過上富裕生活，有的是對社會或者現狀有著強烈的不滿。所以，我們要綜合分析一下李曉峰的情況，這樣才能確定是否將他列為可疑人員。不冤枉一個好人，可決也不能放過任何疑點，這是我們偵破案件的原則。”

萬林點點頭，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我說當時怎麼感覺李曉峰不對勁，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說著抬頭看著常教授說道：“我又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李曉峰送東西來的時候，實驗室大門是打開的，可他凝神往裡麵看時，並沒有對裡麵冒出的寒氣有任何反應。可他在小李負傷後隨著周主任和胡曉紅上來，卻跟他們一樣雙臂抱在胸前，好像不能忍受這種寒氣。”

他說著又看著成儒三人說道：“這就不對了，他前後兩次麵對寒氣的時候反應不一，而且他第二次上來的時候，實驗室內的寒珠已經收起，湧出實驗室的寒氣已經遠遠弱於他第一次遇到的寒氣。我說當時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他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引起了我的警覺。他第二次麵對寒氣時的表情，肯定是有意掩飾自己。”

成儒幾人聽完都沉思著點點頭，常教授說道：“如此看來，李曉峰第一次靠近實驗室的目的，是急於觀察實驗室內的情況，所以匆忙中忘了自己身上有內功，當時並沒有做出畏寒的反應。可第二次上來的時候，看到身邊周主任和胡曉紅的反應，立即意識到自己應該做出跟他們一樣的畏寒反應，避免暴露自己的異常。嘿嘿，沒想到他這一做作，反而不正常了。”

萬林點頭說道：“確實，習武之人身上有內功，本身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還是所有習武之人都渴望達到的境界，讓彆人知道也沒什麼。可他現在刻意隱瞞就不正常了。”

常教授沉思著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對，看來這個李曉峰確實可疑了，是要好好查查他了。”他說完抬頭看著萬林問道：“先不管他，我通知情報處繼續調查這個李曉峰，等情報處出了調查報告後，我們再綜合分析一下。對了，那個曲新華約餘總沒有？”

他話音未落，玲玲忽然急匆匆地推門走了進來。玲玲進門看看萬林幾人就說道：“餘總剛接到她那個同學的電話，說約會定在明天晚上八點，具體地點現在還未確定，說是那個曲新華要儘地主之誼，要親自開車接他們幾人，讓準備參加聚會的人把地址給他發過去。餘總現在在研究所內，她讓我過來當麵向你們報告一下。”

萬林幾人聽到玲玲的報告，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大家誰也沒想到這個曲新華突然要親自來接，而且還不事先透露聚會地點，這件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好狡猾的對手，這小子居然跟老子來這一手！”常教授聽完憤憤地罵道，跟著看著萬林說道：“曲新華此舉就是在試探我們的反應。他知道在連續發生了幾次針對餘靜的事件後，我們肯定加強了對餘靜的安全保護，所以他借著這次朋友間的聚會，一是查看我們對餘靜的護衛情況，二是看看我們對他本人的反應，以此來確定他本人是否被我們盯上了。”

萬林麵色凝重地點點頭，跟著說道：“對，曲新華肯定猜測餘總去這種私人聚會，絕不會帶著一群警衛前往，而我們的護衛人員隻能在暗地裡跟蹤。他現在突然通知開車來接，又不事先透露聚會地點，就是要打亂我們這些護衛人員的節奏，便於在路途中甩開我們，同時也避免我們事先在聚會地點布置警戒力量。”

他隨即抬頭看著玲玲問道：“餘總現在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玲玲回答道：“餘總的意思是去！她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見識一下這個曲新華，怎麼能把他身後的間諜網絡都挖出來？”

萬林幾人聽到餘靜的決定，臉上都露出了欽佩的神色。萬林遲疑地看著常教授說道：“如果餘總堅持赴約，那我們原來的護衛計劃都無法實施，是不是太危險了？”

常教授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緊張，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還真要仔細斟酌一下。如果現在讓餘總放棄此次約會，曲新華他們肯定要心生警覺，懷疑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間諜身份。可如果讓餘總赴約，危險性確實很大。”

他說著抬頭看看成儒幾人，低聲問道：“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成儒臉色嚴峻地說道：“我的想法是去！一旦餘總放棄這次約會，對方肯定要產生疑慮，懷疑曲新華已經暴露，也一定會切斷與曲新華的任何聯係。可這樣一來，我們好不容易發現的曲新華這條線就斷了，我們後麵的偵破工作就會更加困難。”

張娃也凝神看著常教授說道：“我同意成儒的意見。現在我們發現的線索，也就曲新華和楊斌這兩條線，如果曲新華被懷疑暴露，那楊斌也肯定會提高警覺。而我們的偵破隻能在對手的動作中去尋找他們的破綻，一旦他們停止行動，我們很難在短時間內偵破這個隱藏在我們身邊的間諜網絡，那可是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定時**呀，我們很難防範！”

風刀也看著常教授和萬林點點頭，表示讚同成儒和張娃的想法。常教授隨即將目光望向萬林。

萬林沉思了一會兒才揚起腦袋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棘手，如果餘總赴約，我們的人按照常規尾隨在後，很難不被對手發現。可如果安全措施不到位，一旦曲新華他們計劃對餘總動手，那餘總的人身安全就很難保證。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建議還是向黎東升副部長報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