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土耳其這個消息的作用，第二天下午，肖揚就接到胡誌雲的電話，說上麵希望和他談談。
“隻是談談？什麼時間？”
“你同意的話，時間是明天上午，地點再安排。”
肖揚估摸著這應該是想看看自己能夠付出什麼代價，馬上就答應了，隻要沒有拒絕，就算是好的開始，代價，來之前不就已經有了準備？
“沒問題。”
第二天，城東區航天城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內，肖揚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肖先生，地方有些簡陋，所以怠慢了。”許海作為國內為數不多知道肖揚身份的人，對於在這樣一家小公司裡說得上有些簡陋的會議室裡麵和肖揚見麵，心裡很有壓力。
肖揚笑了笑，對他來說，事情談成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又不是來享受的，更何況相比大公司來說，這裡條件確實不怎麼樣，但比起庫托斯，並不見得差的，“沒關係。”
許海是和另外一人一起過來的，介紹說是助手，但肖揚眼睛一掃就知道肯定不會，雙方坐下，簡單的幾句開場白之後，開始步入正題。
“肖先生，您需要的衛星我們確實有能力提供，不過我需要告訴您的是，這已經代表了我們國內最新的科技，如果不是您對中國做出的貢獻，我們根本不會有今天的見麵……”
許海的話，無非就是說明衛星已經屬於國內最高端的技術集成了，屬於非賣品，沒有拒絕而是和他談談，完全是肖揚以往做的一些事情起作用了。
聽他說完，肖揚並沒有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麵子，而是意識到不拿出點“好”東西來，國內肯定是不會同意出售的。
果然，許海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他的想法。
“……所以，我們的想法是希望我們雙方能夠在其他領域有更多的合作。”
肖揚沉吟了起來，手指在會議桌上無意識的敲擊著，足足一分鐘之後，才抬頭看向許海，“比如？”
許海看到肖揚不說話，心裡猛的一緊，上麵給他的任務就是希望能夠在某方麵和肖揚他們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至於金錢方麵隻是小事，可肖揚眼下的表現，可不像要談金錢之外條件的樣子。
良久之後，聽到他終於開口，心中一鬆，脫口而出：“比如情報方麵。”
果然如此！
肖揚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
之前就意識到信息中心的存在肯定會讓國內有些想法，他們還真借這次的機會提出來了。
來之前，他就和阿曼等人商量過了，信息中心是肯定需要掌控在自己手上的，無論誰要加入，最多隻能拿到情報分享權，阿聯酋和沙特這兩個投資國，都沒能派一個人過來，中國肯定也不可能。
“再詳細一點。”哪怕知道對方是衝著信息中心來的，肖揚也絕不會主動說出來。
肖揚的資料，許海看了無數遍，聽這麼一說，他就知道想要讓肖揚主動說起那個話題來肯定是不可能了，也就不再繞圈子，“聽人說肖先生擁有一個極為完善的情報部門，能夠收集到全世界各地一些最新的情報，所以……”
“哦。”肖揚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關於這個情報部門，你們知道多少，相信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多話，也不怎麼會談判，所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許海一聽這話，額頭上的汗就出來了，什麼叫不喜歡多話，不怎麼會談判？
這些話該怎麼算？
一直掌握著談話的主動權，一句話就讓人陷入死地，不說？代表這生意泡湯了？說了，該怎麼說，又得好好考慮，誰知道你心中的底線是什麼樣的？如果我說出來了，你還是不滿意又怎麼辦？
和旁邊的助手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很快有了決定：“肖先生，我需要和上麵回報一下。”
肖揚輕輕的點頭：“請。”
……
十分鐘之後，許海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檔案袋，肖揚瞳孔微微一縮，看來自己的舉動根本沒超出人家的預料啊，否則的話，這麼短的時間，哪裡能弄到這份資料來？
“這就是我們知道的所有。”許海直接走到肖揚的對麵，把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了肖揚。
肖揚看了一下檔案袋，伸手接了過來，然後眼光在許海身上掃過，這才打開檔案袋，拿出裡麵的文件看了起來。
“衛星需要多少錢？”幾分鐘後，他放下文件。
許海有些不習慣話題的跳脫，稍稍愣了一下，才回答到：“包括發射，三十億美金左右。”
肖揚低頭考慮了一下，“我們出二十億美金，國內會得到我們一個授權接口，調用資料庫裡麵所有的資料，並有權利提出情報方麵的要求，我方會無條件協助。我的條件就是這樣，你可以讓上麵考慮考慮，時間不要太長。”
許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想到肖揚的性格，最終沒有說出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如果可以我馬上回去彙報。”
…………
離開航天城，正準備回大院，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屏幕，一個國內的陌生號碼，是誰？他帶著疑惑接通了。
“肖先生？”
“湯主任？你回國內了？”肖揚馬上就聽出電話那頭的是前幾天還在庫托斯的湯健，兩人隻能算是點頭之交，打電話給自己乾嘛？
對肖揚能夠聽出他的聲音來，湯健顯得很高興，“對，我昨天回國的，聽說肖先生也在國內，所以打個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聚一聚？”
呃？
“我們兩個？什麼地方？”想了想，兩人交情沒好到無事相聚的份上，湯健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肖揚考慮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還有個人，我們現在就在京城，時間由你定。”
“行，趕早不如趕巧，那就中午吧，我請你們吃飯。”肖揚把李誌偉那個會所的地址告訴了湯健。
“好的，那等下見。”
和李誌偉打了個電話，肖揚馬上轉道去了會所，到達之後，李誌偉已經先一步到了。
“請誰吃飯呢，這有些稀奇啊。”後門進入院子，李誌偉看到他下車，笑著調侃道。
幾年了，他可是很少見肖揚請客吃飯的，由不得他不驚訝。
“南海艦隊政治部副主任，還有一個什麼人，應該是有什麼事，正好我自己也要吃飯，就順便一起了。”肖揚關上車門，和李誌偉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南海艦隊？”李誌偉沉吟了一下，“難道是王成輝司令？昨天晚上我去大哥那裡，聽說他過來了。“
肖揚笑笑搖頭，他可不覺得艦隊的司令官找自己有什麼事，軍火買賣？這玩意雖然是軍隊在用，但買賣卻不是他們能做主的，更何況南海艦隊似乎也不缺什麼，就算是缺的東西，也不是自己能夠弄到的。
私人交際？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聽都沒聽過王成輝這個名字，怎麼可能特意見自己。
“不可能，這麼個大人物見我乾嘛。”
李誌偉也覺得似乎不太可能，畢竟兩人實在沒必要有所交際。
“我也就那麼一猜，時間還早，咱們先喝喝茶。”
在庫托斯，小伊萬、阿曼等人都不怎麼喜歡喝茶，唯一能夠陪他喝一杯的就是趙楠或者馮國峰了，難得找一個合適的茶友，兩人邊喝邊聊，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趕緊去招待你的人吧，晚上去家裡吃飯，咱們喝兩杯。”
“行。”
…………
在後門等了一會，就看到湯健開著一輛車出現，透過車窗依稀看到後座坐著一個人，肖揚有些意外了，湯健好歹也是大校軍銜，師級乾部了，誰還有資格讓他開車？
讓看守後門的保安把門打開，車子開了進來。
湯健下車，後座們也被打開，一位中年人走了下來，看樣子年紀和趙慶峰大不了多少，但身上一身的鐵血味道，不用靠近，肖揚都知道他是個老軍人。
身份不低的軍人，難道真如李誌偉說的？
兩人客套幾句，見湯健沒有要介紹中年人的樣子，肖揚走在前頭領著兩人往定好的房間走去。
“肖先生，這是我們見到王司令。”進入房間，服務員送來茶水退下之後，湯健這才指著中年人說到。
真被李誌偉說中了。肖揚心中很是意外，臉上卻不動聲色，起身和王司令握了握手，“真是抱歉，我常年不在國內……”
王司令微微笑了笑，很是隨和的樣子，“肖總放眼國際，不認識我這老頭很正常的，沒事，沒事……”
這話有些犀利，肖揚不確定這是這位王司令隨口之語還是特意為之，他隻能笑笑不語。
湯健知道自己司令的作風，馬上笑著對肖揚說到：“這次司令聽說你回來了，特意讓我和你打個電話，有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對，此事非你莫屬啊，彆人還真沒這個能耐。”王司令緊接著開口道。
有意思！
這下肖揚更是意外了，自己能夠幫南海艦隊什麼事？總不能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