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GIAT的前身成立與十七世紀，一度是全球最大的地麵武器公司，存在於法國數百年，其中的內情很複雜，表麵上，是法國政府企業，但實際上情況如何，肖揚他們雖然不清楚，但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GIAT絕對不是法國國有企業，甚至國有所占股份還沒私人所占股份那麼多。

不過無論怎麼說，無可否認的一點就是GIAT和法國政府的關係是肯定的好。

不管是直接的利益，還是幕後那些人遊說的結果，這次GIAT能夠在書麵上表示他們可以通過政府出麵和美國方麵溝通，肖揚和阿曼就知道事情應該沒多大問題了。

要知道政府一旦出麵了，那就是代表一種態度，再看發過來的名單，很明顯，GIAT可是對此事著實好好的考慮了一番的。

“過幾天我去美國見見巴雷姆，法國那邊就交給你了。”肖揚很快有了決定。

“沒問題。”阿曼點點頭，“不過在這之前，必需要有一個準確的答複給他們，中國那邊，需要再溝通一下？”

肖揚搖了搖頭，回國之前，趙慶峰再次和他聊了一次，告訴他不管名單上到底有些什麼，但隻要上麵有火炮火控，那國內就願意配合他們說服美國的行動，現在名單上確定有這方麵的技術，那國內的態度就肯定了，把名單轉發過去，也隻是讓他們多點選擇而已。

“他們的態度很明確的，合適的付出，那就可以接受，所以最終還是得看我們和法國能做些什麼。”

阿曼笑了笑，“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這就是財大氣粗？”

財大氣粗？也許！

可肖揚認為更可能的是這些年的情況，讓國內真正認識到了在技術方麵和西方國家之間的差距，所以才不惜重金購買技術。

把名單轉發給趙慶峰，多選、單選又或者全部都要，這就是國內的事了，“最好能夠儘快給我一個答複。”

一件和兩件，有著完全的區彆，國內最終的決定，關係著公關美國的力度，趙慶峰很清楚這一點，“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美國？”

“就這幾天，我會先和巴雷姆談談，然後還有一些人要去跑一跑。”肖揚沒有急著說法國那邊的態度，因為GIAT說過了，他們會完全配合索馬裡進出口公司，也就是說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會和中國那邊透露，完全按照肖揚他們這邊的意思來。

考慮到自身的利益，趙慶峰很快又會去總裝，所以他決定還是先緩緩。

“幾天？怕會來不及。”

“我過去之後不會馬上談，隻會先試探一下，一個星期之內應該沒問題吧？”肖揚沒想一跑過去就挑明，“不管什麼態度，一個星期的時間差不多就會攤牌。”

大批技術轉讓，不是北方公司能夠做主的，上到總裝也不可能，國務院或者軍委才能最終決定，趙慶峰考慮了一下，加快的話，一個星期也就差不多了，於是應了下來。

幾方溝通好，肖揚三天之後離開庫托斯去了美國。

沒有第一時間和巴雷姆見麵，而是先見了漢密斯。

比起巴雷姆，漢密斯更加值得信任，當然更重要的是肖揚更熟悉他，不同於巴雷姆，漢密斯這家夥的弱點更加的明顯，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完全可以讓他站到自己這一邊，這家夥現在地位不低，和他聊聊是很有必要的。

依舊是漢密斯的家裡，也依舊是他一個人。

“來一杯？”他對肖揚揚了揚手中的酒瓶。

肖揚搖頭拒絕了，年前開始，他又開始“養身”，在趙楠的監督下，現在他是連紅酒都不喝，彆說威士忌這種烈酒了，“來杯咖啡就好。”

為生兒育女而“養身”，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漢密斯不理解這種舉動，完全是當作笑話來看，大笑了兩聲，指了指一角櫃子上的咖啡機，“你自己隨意。”

這人太熟了也不好，肖揚搖頭，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動起手來。

“這是去年的。”一杯咖啡沒喝完，肖揚從身上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漢密斯。

除了柯爾特，漢密斯在庫托斯還有一個除他們幾人之外，誰也不知道的投資，那就是當初準備建信息中心時發現的寶石礦，為了避免暴露這個事情，這幾年都是又肖揚親自把分紅以支票的方式交給他，年前很早回了國內，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漢密斯笑眯眯的接過支票，眼睛在上麵掃了一眼，然後詫異的看向肖揚。

早知道他會如此反應，肖揚也不意外，隻是對他笑了笑，然後說到：“有點其他事情讓你幫忙，在合適的適合表個態就行了。”

漢密斯稍微考慮了一下，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把支票收了起來，這才說到：“好了，你可以和我說說是什麼事情了。”

肖揚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很清楚了，不需要他先出頭，在適當的時候附和一下彆人的意見，不要出力、不要承擔大風險，一個點頭的動作，就是幾百萬美金的收入，何樂而不為？

雙方有著深厚的合作，加上有些東西再過些時候就不再是什麼秘密，肖揚於是從意大利那件事情說起，再提出法國之事，“……現在法國那邊的想法就是出售一些技術，GIAT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熟悉，他們近兩年的經營線路改變，這就有了想通過我們出售一些非核心技術的想法，巴統現在雖然解散了，但是某個圈子還是存在，這次我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些麻煩。”

一提到巴統，再加上意大利事件，漢密斯馬上就明白了法國出售技術的對象，頓時感覺到了為難。

他卻不是為答應肖揚幫忙而為難，而是事情本身。

“這件事情可能有些難度……”作為一位資深的職業軍人，特彆曾經還是中東地區的一位負責人，他對美國在亞洲事務、特彆是在對中國的遏製上麵是最為清楚不過的，“精密機床這種可以說是民用的東西都嚴格限製，軍工技術想大量轉移，難度太大……”

有些話他還沒說出來，在他看來，此事根本沒有可能，哪怕肖揚曾經是總統的金主。要知道這個事情並不是單單涉及到某個人的利益，而是關係到一國政策，而這個所謂政策，正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所需要的，巴雷姆作為總統，也不可能做主同意，除非他不想在總統這個位置上再坐下去了。

肖揚看著他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笑了笑，“我當然知道難度很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如果事情沒有一定的把握，肯定是不會接下來的，錢雖然好，可是沒有命重要不是？再說了，那些白白浪費時間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

“哦？”意大利那次的事情，那是拿出了真金實銀的，可這次的事情，可不是單單一些訂單能夠擺平得了的，什麼籌碼讓肖揚有把握？漢密斯頓時好奇了起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有把握？”

“這次法國會出力。”肖揚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直接告訴了他。

法國出麵？

這消息讓漢密斯萬分的驚訝。

法國怎麼會出麵？近幾十年來，北約諸國在對待中國的問題上儘管有些小不同，但總的來說是一致的，從三十年前開始，法國和中國在軍事方麵合作，美國不是沒發表意見，但是法國一直緊守著底線，所以這個事情就這樣繼續著。

可法國這次站出來，無論是他們的本意，還是肖揚的作用，那都代表法國在某些問題上和美國開始有了嚴重的分歧，難道法國彆有想法？

“怎麼可能？”

麵對漢密斯萬分詫異的表情，肖揚心中有些複雜，有悲哀、也有一絲幸災樂禍……

“為什麼不可能？”表麵上他不動聲色。

麵對他如此平靜的麵孔，漢密斯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條令是北約成立時就簽訂了的，他們這麼做的話，那就是違反了這些條令，他們憑什麼這麼做？難道……”

肖揚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說的那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GIAT改變現狀，所以出售一些非核心技術來說，對他們是最為正常不過的一種經營手段。”

漢密斯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在意肖揚要岔開話題的意圖，“你覺得你說的能夠讓一些人接受？不管是不是GIAT的非核心技術，這些都在禁售的三級規定裡麵，所以說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這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了。”

其實這個問題，肖揚和阿曼也曾考慮過，當初他們也很疑惑，為什麼是法國政府出麵，而不是GITA出麵，要知道GIAT雖然和法國政府的關係很深，但兩者的名義是完全不一樣的，按道理來說，法國政府確實可以幫忙，但完全沒必要用政府的名義，這裡麵包含了什麼？

他們兩個討論了很久，也不曾有個合適的答案。

漢密斯這麼快就提出來了，肖揚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才避開，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