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吃過晚飯，又和下班回來的胡誌雲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差不多到九點，兩人這才開始出發，前往王副主席所住的玉泉山。

當然不可能把事情的真實原委說出來，而是加工了一番，強調了多麼偶然的機會發現此事，然後又用了多大的功夫查到一係列的證據。

很顯然老爺子當初的懷疑王副主席是知道的，當他說完，王副主席並沒有震驚之情，而是鄭重中帶著一絲後悔，“想必老爺子已經和你說過他老人家當初的懷疑了，原本這件事情我們調查了大半年，最後因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不得不中斷，早知道……唉！”

這可不存在什麼假設，不過這話肖揚隻會放在心裡，可不會說出來，“實在太偶然，至於之後的事，說實話我們真的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查到的，不誇張的說，期間動用的人數隻怕都上萬了。”

上萬？王副主席咂了咂舌，隻當他借用了YDL、米國這些國家的情報機構，倒也沒有多想，也沒有懷疑他的話，國內在九頭蛇事件上很是謹慎，想要動用這麼多人來調查一件事，後果……他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了？”回到事情的本事，他問出了他認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肖揚早知道肯定會麵對這樣的問題，“除了國內，當然還有其他國家，不過我可保證，除了不可避免的，國內是第一個知道的。”

王副主席倒不在意國內是第幾個知道的，而是考慮到此事不是光靠國內能夠解決的，不過聽到肖揚的回答，心裡還是很高興，“雖然這不是我問這個問題的本意，但我還是很欣喜能聽到這個回答，那麼你能告訴我其它國家的反應嗎？”

肖揚兩手一攤，苦笑道：“您老這可是難為我了，我們確定此事才不到八十六個小時，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哦。”王副主席和肖揚打過幾次交道，對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某些事情上麵可能會有所保留，但在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上絕對不會說謊，而他剛剛問的這個問題，正好屬於這一列，所以他並不懷疑，想了想，說到：“那你能不能說說你的看法？”

地位不同，很多東西也就不同，想起和漢密斯的見麵，再和眼前這位一比，兩人的高下立判，和漢密斯的激動相比，王副主席的淡然就顯得高了好幾個層次。

“我？我的想法很簡單，這件事情，不是任何一個國家能夠解決得了的，聯合縱橫是必要的。”肖揚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島國的事是重點，所以我剛剛還忘記說一件事了，同樣在幾天前，我們已經確認YDL、俄國政府部門都有被九頭蛇滲透，從這些來看，完全可以證明這個組織的龐大超出我們的想象，牽一而發動全身，不管是從全局來看，還是從島國事件來看，如果不聯合起來，各自為戰的話，最終還是會發生大亂子。”

“YDL、俄國也被滲透？”王副主席微微有些驚容，“不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國內、米國都沒能幸免，他們不被滲透的可能性太小……”

說到這裡，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你說的沒錯，聯合縱橫是必要啊，不過你也知道國家之間的利益無處不在，一旦聯合，誰主誰從，這又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說不定最終因此而聯盟失敗也是可能的，所以，這也是一個難題啊。”

國家利益，分文必爭，這一點是肯定的，肖揚倒是之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至於漢密斯，不知道他是沒考慮，還是暫時忽略，也不曾聽說過。

“想要利益分配平衡，複雜和漫長的談判是肯定的，可是這樣一來，勢必影響到結盟的本事，事實正如你們的判斷，九頭蛇留給我們的時間隻有十年左右，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達成協議，十年的時間看似漫長，實際上根本做不了什麼事。”

聽這王副主席繼續說下去，肖揚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於是說到：“您老就直說，需要我們做什麼，不說我的根在這裡，就是九頭蛇也是我們的敵人，隻要我們能夠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辭。”

這麼直白，王副主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之所以說這麼多，確實是給下麵的話鋪墊，隻是二米想到肖揚居然會這麼不“委婉”，好在他知道這是肖揚的性格如此，而不是有意要刺自己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馬上恢複了平靜。

“前期的話，我們肯定不能出麵，所以我希望由你來從中協調，同時也希望你能夠在之後的工作當，適當的偏向國內……”

這對肖揚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這中間的操作性很大，裝作考慮，沉默了一下，他點了點頭，答應了，“沒問題。我想不管是米國還是英國，他們的想法最終會和您一樣，大事情我們做不了，從中協調這種小事，我們還是可以勝任的，至於其他，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吧，您也知道，就算我這個時候答應，給下保證，其實也算不了數的……”

“這是當然。”王副主席想要的隻是一個態度，並不在於正要偏幫國內多少，三五年、十年之後的事，誰能說清楚？

……

肖揚沒有在國內多呆，第二天去了趙慶峰和李誌偉那裡一趟，然後就離開京城，順道在南方省降落了一下，和胡芸芸、歐景天吃了一頓飯，晚上就離開國內返回了庫托斯。

英國那邊，在他去米國的時候，阿曼就有把情況告訴了艾麗思，從機場下了飛機，前來接他的小伊萬就告訴他：英國那邊已經派出了特使，代表女王和喬治王子已經來到庫托斯。

“來就來唄。”那位看似和藹無比的老太太當初在艾麗思的事情上狠狠的將了他一軍，儘管他對現在的局麵挺樂意的，但一想起當初的事情，肖揚就對這位老太太實在不怎麼感冒，連帶著從不把他當外人看的喬治也不想多搭理，“有阿曼，你們都在，還需要我來處理？”

小伊萬很清楚肖揚的不痛快來自哪裡，笑道：“沒辦法啊，人家指認你，來的時候就指明要和你當麵說。”

他那戲謔的笑容實在太明顯，肖揚瞪了他一眼，無奈的點頭，“行，安排他明天來見我。”

到達公司，米麒麟、阿曼、阿迪斯等人已經在等待了，肖揚也沒廢話，把米國、國內一行的詳細經過說了一遍。

“兩邊的意思都是讓我們從中協調，他們暫時不會出麵，當然這還隻是我所接觸的人個人意見，至於確切的消息，還要等些時間……”

幾天的事，肖揚說的沒有疏漏，眾人也沒有要詢問的意思，而對於這個結果，也並不意外，隨意討論了幾句，話題就轉到了下一個。

“之前沒來得多考慮，現在說說YDL和俄國的事，當然，俄國那邊現在可以先放一邊，畢竟我們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YDL那邊的話，應該早做決定了。”阿曼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嗯，這個沒錯。”肖揚馬上說到，之前得到消息，他們就把米國和國內排在了前麵，自然沒來得及考慮YDL了，可米國知道YDL的存在，如果等米國的決定出來了，YDL那邊還沒有絲毫消息的話，那他們就被動了。

“不過我現在還有些懷疑，他們是否真的值得我們把這個情報告訴他們？”阿迪斯提出了一個問題。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YDL那邊是否值得他們絕對信任，現在眾人還真沒底，畢竟在九頭蛇事件上，和他們接觸的時間太短，不像米國和英國，如果如同兩國一樣，他們現在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懷疑。

這件事情上，最有發言權的無疑是米麒麟了，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

米麒麟皺了皺眉，“說實話，我也不能說絕對，你們應該知道，現階段，和那邊的交流全部都是試探性的……我隻能說到現在為止，情報組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

“……”

這次的事，是從發現九頭蛇到現在為止，最重要的一個情報，如果泄露，必將帶來無比嚴重的後果，而對YDL眾人都還不能做到百分百信任，一下子想要決定，自然是不可能了。

枯坐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都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意見，肖揚就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件事就先這樣，大夥都回去想想，看有沒有辦法能夠驗證他們的‘忠誠’，如果不行，情願少一個助力，米國、英國那邊，我會和他們去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慎重再慎重，在沒有辦法的前提下，眾人也隻能接受這個辦法，“行，那就先這樣決定吧。”

簡單的會議就這樣結束，眾人各自離開，肖揚最後把小伊萬給叫住了，詢問了一番這些天大伊萬那邊的情況，得知並沒有什麼變化，心情又放鬆了一點。

“這些天你不要管彆的事，就關注好這件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