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簽協議，完全就是未雨綢繆的事，對雙方的關係和公司的運營都沒什麼影響，肖揚和李誌偉都沒有太過關心，交給下麵人弄好拿過來給他們簽個字就完事。

就在他們從國內過來的第二天，國內傳來消息，路家老四被路老親自打斷了腿，還被禁足一年，原本屬於他管理的幾個家族企業也交給路家其他人。

聽到這個消息，肖揚和李誌偉都沒再多說什麼，某些人天生就有著特權，普通人手裡出了人命，隻能以命抵命，而這些特權人士，那就不一樣了，而他們也算是特權人士了，根本也不曾指望要路老四為此抵命，路老能夠親手打斷他的腿，這已經足夠給他們交代了。

他們也很滿意這個結果。

“這家夥本來就是個驕橫跋扈的主，比起這小子當初還招人恨。”正好胡凱駐外半年回總部述職，肖揚順道把他叫了過來，李誌偉原本就比他們高一輩，說話自然不需要顧忌什麼，“不過欺上瞞下這種事情你也知道，而我們這些人也不可能在路老麵前說什麼，所以啊，路老還真不知道路老四乾了些什麼事，否則的話，路老四早就倒黴了，路老這人可是最愛惜名聲的。”

肖揚看了一眼訕訕的胡凱，笑著說到：“那這次路老看來是真氣狠了，否則也不會親手打斷那家夥的腿，話說我也奇怪，你們當初是怎麼結怨的？”

前兩年李誌偉在國內的待遇，他是清楚不過，可以說整個圈子裡，絕對沒人挑戰他的權威，現在他家老大雖然退下來了，但以他家的底蘊和他的輩分來說，也不存在這麼快就有人冒頭，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雙方的矛盾不淺。

可以他們的身份，這矛盾來得有些奇怪啊，所以他實在是有些好奇。

李誌偉輕笑著搖了搖頭，“什麼結怨？就那小子，要不是姓路，我連帶看都不看一眼，要說有怨，那也是他對我，我對他可沒這意思，那些破事我就不說了，你真這麼八卦，問這小子。”

什麼時候開始，胡凱就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在肖揚麵前擺出一副兄長姿態，而在李誌偉麵前，那更加不會有自己這個堂弟的待遇，看到肖揚探尋的目光，馬上說起了李誌偉和路老四之間的恩恩怨怨來。

“……”

“就這樣？”結怨之事很快講完，肖揚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這尼瑪也太兒戲了吧？好歹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心胸這麼狹窄？

“就這樣。”胡凱看了看李誌偉，然後點頭，不由得又想起當年的自己，貌似比起路老四也差不了太多，於是又自嘲的說到，“環境很容易令人迷失，當你走進了一條死胡同，如果沒人拉你一把，你永遠都轉不出來。”

肖揚和李誌偉齊齊一愣，這兩年胡凱變化很多他們是知道的，不過很少有今天這般一起坐在一起聊天的機會，還真不知道他已經能夠坦然麵對自己的過去了。

“我說你小子最幸運的是有揚子這麼一個兄弟。”李誌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來很是高興，“如果你還是以前那樣子，哪怕有最多的財富，那也沒幾個人會真正看得起你，現在啊，總算是有個人樣了，得，你也彆老呆非洲了，我那邊正好缺人，這次就跟著我回國去算了。”

胡凱沒料到李誌偉會這麼說，愣了一下之後看向肖揚。

肖揚當然知道李誌偉並不是因為缺人，而是投桃報李，算是感謝自己解決路老四這件事情，胡家第三代男丁隻有四人，除了肖揚自己和眼前的胡凱，就剩下四房的兩個，一直到現在，四房那邊都沒什麼要悔改的意思，肖揚也就乾脆把他們排除在胡家之外，兩個名義上的堂弟更是連印象都沒幾分，而家族振興，國內絕對不能少人，而他顯然不可能長待國內，所以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在短時間內，國內那邊隻有胡凱最合適。

有路老四的事情在前，李誌偉在這個時候提出把胡凱帶回去，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肖揚想了想，點了點頭：“去軍工廠那邊吧。”然後又看向胡凱，“多話不說，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人啊，隻看結果，成功了，以前種種都是過眼雲煙，以前無論多失敗，也不丟人。”

胡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鄭重的神情卻是說明了一切。

“這樣也好，那邊都是請的人，沒個自己人終究不放心。”見肖揚有這樣的安排，就知道他早已考慮過此事了，李誌偉心中鬆了一口氣，胡家的情況他是看在眼裡，他並不希望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他今天提出胡凱的事其實並不是心血來潮，隻是這話不能和肖揚說。

“倒不完全是這個原因。”有些話，肖揚覺得可以說了，想了想，他說到：“相比起礦產行業，其實我更喜歡軍工行業，彆看現在這邊的軍火業務紅紅火火，但終究是沒有底氣，產銷一條龍這才是我最終考慮的，在其他國家，軍工這行業不好插手，但國內不同，現在逐步開放民營企業的參與，這對我們就是一個機會，柯爾特和北方公司的合作，算是我的一趟試水，如果前景沒問題，那我肯定會進行下一步動作，不管是GIAT，還是芬梅卡尼卡，我從他們那裡弄一些技術來不是問題，十年二十年，隻要做好了，完全可以當做一個傳承事業來做，比起光銷售肯定要靠譜多了……”

這話他從沒和任何人說過，李誌偉聽了之後老半天沒說話，胡凱就更不用說了，他知道肖揚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但他從沒想到肖揚為了家族考慮如此之深，這一刻，他心中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的複雜。

“這個想法確實遠見，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啊。”李誌偉感慨到，“GIAT我是不熟，不過芬梅卡尼卡是知道的，道爾他們這些年不是講究精簡？你隻要把那些技術拿過來，那就足夠你消化的了。”

“這個行業偏重於技術，而技術投資需要大量金錢，消化不消化的先不說他，主要是看國內的政策啊。”肖揚歎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國內政策的支持，這些都是假的，要不是有柯爾特和北方公司的合作，他也不會有這種想法，不過現在還說明不了什麼，到底什麼情況，還需要等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