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進了接待室，這次比之前肖揚兩人呆的時間要長，半個多小時後，包括金部長在內，都出來了。

“事情我們會考慮，還請金部長在庫托斯暫留兩天。”這種客套話，當然是阿曼來說的，接待室門口，阿曼和金部長握了握手。

金部長張了張嘴，公司裡麵，給他最長的時間也就三天，這還是從他出發的時候開始算起，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分之一，再加兩天……

可他很清楚肖揚今天的強硬，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無奈的點了點頭，而且還主動說到：“好的，不過我對庫托斯不熟悉，希望庫爾先生能夠派人幫我找一個酒店。”

阿曼對他的識趣很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並當即從隔壁的辦公室招來一個工作人員，帶他去了酒店。

……

“怎麼樣？”等人離開，肖揚馬上回頭看向小伊萬。

小伊萬搖了搖頭，“看不出問題，要確定，還要看大狗那邊的調查。”

肖揚和阿曼對視了一眼，各自差不多有了判斷，他們非常詳細小伊萬的能耐，既然他說看不出問題，那基本就能確定對方是沒問題的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得好好考慮了。

“嗯，先看看大狗那邊的調查，還是你去大狗那邊一趟，我和肖再商量一下。”雖然是這樣想，可阿曼並沒有讓米麒麟那邊放棄調查。

小伊萬看了看肖揚，看到他點頭，他也點了一下頭，“好，我現在就過去，有結果了再告訴你們。”

看著他離開，肖揚和阿曼一起回了辦公室。

“如果他的話沒問題，消息也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坐下來，阿曼就問了起來。

肖揚這會兒是真沒什麼主意，自己處理，地方卻是YDL，一旦插手的話，會比較麻煩，可不插手的話，又關係到安薩爾多，一點意外，或許就會導致中海電氣的入資失敗。

這事，自己可是誇下了海口的啊。

最主要的是，事情不成，前期努力白費不說，白花花的銀子變成了水，這可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還沒想好，你有什麼主意沒？”

“我？”阿曼沉吟了一會兒，“我覺得肯定是不能隻看著的，安薩爾多母公司我雖然不太熟悉，但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們和芬梅卡尼卡都有不少的業務往來，在全球也是能排進五百強之內的，這樣一個公司，而且居然會有這種隱秘手段，這些都表明了事情不簡單，如果單純隻是商業上的事，我們是沒必要插手，交給YDL政府就行，但可能涉及到九頭蛇，完全交給YDL的話，安薩爾多的問題就麻煩了……你不是有個國家安全顧問的名頭？我覺得這次你是有權限去插手的。”

國家安全可不僅僅是指涉及到武力的事務，商業同樣能夠關係到，自己有權限去調查此事，肖揚是知道的，不過他有些遲疑，因為從他接受這個頭銜開始，就和YDL政府有著一種默契，那就是不輕易插手具體的事務，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雙方的關係才能平穩到如今。

這次如果一旦插手，那會不會給YDL政府一種感覺，自己的手長了？

“你在考慮YDL政府的反應？”見他沒說話，阿曼問道，不過他並沒有要肖揚回答的意思，問完之後，繼續說到：“那你有沒有考慮過YDL政府對九頭蛇組織的態度？隻要你透露出此事和九頭蛇有關，而且線索很重要，非得你自己親自調查不可，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肖揚心頭一亮，當局者迷啊。沒錯，YDL政府對九頭蛇的重視是無需置疑的，自己的舉動可能會招來一些人的非議，但隻要把消息透露給戴恩斯，到時候自然會有一些人幫自己說話的，自己顧忌那麼多乾嘛？

“這樣是可以，不過這一切還是得建立在米麒麟確定這個消息之後。”

“那就等。”

“這樣一來的話，米國那邊的競標我就沒時間去管了。”

“沒事，反正是網絡競標，不需要人過去，貨源之類的，我來處理就行。”

…………

讓米麒麟組織專人調查相關事宜，第二天，他就拿出了一份調查報告來，不過肖揚和阿曼這時候都沒有急著去看，因為羅馬尼亞軍工廠的人帶著樣品來了。

全球仿造AK的國家不少，不過每個國家都和前蘇聯的有一定的區彆，至於名字，當然也是不同的，在華國，如56式步槍，而在羅馬尼亞，則是叫做AIM步槍，和前蘇聯的AK相比，他們的AK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那就是在前護木的地方有一個微翹的手把，這個設計，那可是絕無僅有的，所以，一旦在哪裡看到有前握把的AK，那不需要考慮，這絕對是羅馬尼亞生產的。

肖揚他們有時也會賣一些羅馬尼亞的貨，但來源卻不是羅馬尼亞的軍工廠，而是走私貨，其中大部分還是二手的，真正的新貨卻是很少經手，當得知業務員帶著樣品過來的時候，兩人第一時間去和對方見麵了。

中東和非洲的輕武器，可以說九成半是俄製，肖揚他們占據了大半的市場，而這個市場到底有多大，各國軍火企業都是有數的，羅馬尼亞軍工廠派來的業務員和之前烏克蘭方麵的人沒兩樣，一見麵，就把姿態放得足夠的低。

肖揚他們對此已經習慣了，要知道如今什麼行業都是競爭激烈，早已由以前的賣方市場變為買方市場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隻是稍稍客套了幾句，就讓他們把樣品拿了出來。

不同於烏克蘭那邊的M16，對羅馬尼亞的AK，他們是心裡有數的，所以所謂的樣品更多的隻是一個象征意義罷了，之所以讓對方派業務員過來，主要的隻是有些問題需要親口問他們。

當樣品拿出來的時候，他們隻是隨意的擺弄了幾下，就讓人拿去測試了，然後才開始了他們的重點。

羅馬尼亞那邊既然能派人過來，自然是有了準備的，當兩人一個個並不是多麼重要的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對方馬上就一一回答了，小半個小時的問答當中，肖揚他們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OK。該了解的我都了解了，最後一個問題，假如，我一次性采購一億五千萬的貨物，其中彈藥一億美金，槍械五千萬，你們分彆能給我最低的什麼價？當然，這個問題並不需要你們馬上回答，一個星期內，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機會隻有一次，記住了。”

一億五千萬美金？彆看羅馬尼亞的AK遍布中東各國，實際上在這兩年肖揚他們的衝擊下，業務是一減再減，如此數額的訂單，他們都不知道有幾年沒接到過了，兩個業務員心中怦怦直跳，但也清楚他們根本沒權利回答這個問題，隻能是按捺住滿心的激動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如逃跑似的離開了。

這麼重要的消息，當然得馬上彙報給公司裡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