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芸懷孕，歐景天父母現在都還沒退休，加上親戚什麼的都在老家，不太可能搬到京城來照顧胡芸芸和將要出世的孩子，而三叔家裡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嬸子楊柳就自然責無旁貸了，所以就有想法乾脆早點內退，好照顧女兒和外孫。

胡芸芸倒是說到那個時候請個保姆什麼的就行了，但楊柳覺得不管多好的保姆，總歸沒自家人貼心。對於她這種想法，肖揚他們都是支持的，要知道楊柳雖然現在也是正廳級了，但京城裡麵，這個級彆的人有多少？

乾到退休，了不得一個副部或者部級待遇，要是彆的人，那是無論如何要再堅持一下，但他們這個家庭，有了必要嗎？

家裡少一個部級待遇又如何？

隻是眼下胡芸芸懷孕才幾個月，加上胡芸芸的幾次勸說，楊柳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可在趙楠看來，這種事還不如早做決定，像她媽黃麗琴一樣，多好？

以前身上有個公務員的身份，想到女兒這裡來一趟還隻能想辦法借個公務出行的名頭，數年還隻接到那麼一次，現在好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肖揚父母早逝，楊柳這個嬸子就顯得格外親近了，他們來庫托斯這麼些年，可她一次都還沒來過，一旦她退休了，那以後就沒這顧忌了，和胡芸芸隨時可以來玩，這多好？

聽趙楠這麼一說，肖揚覺得有道理，“行，等我回去，好好和她們說說。”

……

第二天淩晨，肖揚就把東西裝進飛機內，飛往國內，由於出發得早，到達京城，也才下午時間。

這次不同往次，飛機並沒有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而是降落在了西郊軍用機場。這個機場作為京城最重要的軍用機場之一，其作用比較特殊，它並不負責任何訓練、巡邏或者作戰任務，唯一的任務就是專機保障。

當然，這個專機並不是指某某人專用飛機這一狹義上的解釋，而是還包括運送航天飛機、特殊機種的專用機型……

以肖揚在國內的飛行通航特權，以往都是沒資格來這裡，這次之所以在這裡停靠，完全是因為飛機內的貨物。

飛機在地勤人員的指揮下直接進入機庫，等停穩打開艙門，肖揚就看到了趙慶峰以及和他身後穿著防化服的一群工作人員。

“東西需要進行初步檢測，然後才能運送到另外一個地方進行詳細的再一次檢測。”沒有客套、沒有廢話，等到肖揚從舷梯上下來，趙慶峰指了指身後的人，直接說到。

“嗯。”肖揚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回頭朝飛機上飛行員招呼了一聲，讓他們打開後艙門，然後又讓小七和段虎把東西抬下來。

這次情況特殊，他並沒有帶多人，除了機組人員，就隻有小七和段虎兩人。

機艙門很快打開，小七和段虎馬上就把幾個箱子搬了下來，整個過程，國內一方人都沒有進入飛機的意思，一直等到五個箱子都從飛機上搬出來之後，這才走近。

肖揚倒是明白他們的想法，心裡覺得這真沒什麼必要，飛機上要說違禁品，還真是有，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他也不可能說你們可以上飛機之類的話，看著一個像是領隊的開始準備開箱檢查，他讓小七和段虎兩人看著，乾脆走到一旁和趙慶峰說起話去了。

“爸，你和三叔這回不會有什麼麻煩吧？”之前，電話裡他一直沒問，現在見到人了，他再也忍不住這個問題。

趙慶峰看了一下周圍，示意他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還是小聲回了一句，“沒什麼大問題，不用多想。”

肖揚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這話是真是假，想著或許就算很麻煩，他和三叔都不會和自己說，而且事情已經現在這樣了，多說也沒什麼含義了，他也就暫時放下了追問的打算。

前期的檢查很簡單，確定物質的真假和重量就行了，也就十來分鐘的事，兩人聊了一會兒，那邊就弄完了，見此，趙慶峰馬上讓人裝車，然後讓小七和段虎跟車，肖揚上他的車，一行人數量車很快離開機場。

“這就是國內的專用車？”第一次看到運送核原料的車，肖揚有些驚訝。

趙慶峰從反光鏡裡麵看了後麵一眼，點了點頭，“專業改裝的，可不便宜，小一千萬了，沒有另外的包裝，也能很好的防止輻射擴散，整個京城，也就兩輛。”

一輛普通的輕型客車，外觀沒有任何的改變，內部改裝近一千萬，而且還不是在內飾方麵，那這個費用確實不低。換算成美金，一百多萬了。

一百多萬的車，不管到哪個國家，都絕對屬於豪車了。

“這種專業性比較強的改造，花費確實不小。要是內飾和性能方麵，這車估計怎麼改也花不了一千萬。”

“或許吧……”

車上，趙慶峰給肖揚介紹，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研究所，保密單位，地點距離機場有一段距離，肖揚本以為這個有一段距離也就最多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車子一直北行，在將近兩個小時之後，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都出了京城地界了吧？”在又過了近二十分鐘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嗯，已經出了一會兒了，快了，最多半個小時就到。”

還半個小時！肖揚瞟了一眼車速，還有四十公裡？按照這一路的速度，豈不是說距離京城五環都有兩百多公裡？這都到內蒙境內了？

看來這個保密單位還真夠保密的。

車窗外黃色減多，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如趙慶峰所說，車隊再次行進半個小時，他們終於在一處立在荒野之中的房子麵前停了下來。

進大門時，肖揚特彆注意了一下站著荷槍實彈崗哨後麵掛著的銘牌：空軍某某師一零七雷達站。

雷達站？研究所？

“……”

“這叫什麼研究所，總該有個名字吧？”車子開進裡麵，他忍不住問道。

“你沒看門口？一零七啊。”

“……”

肖揚再次無語，不過想想自己所知道的國內幾個研究所，都是以數字命名，也就了然了，這大概也就是保密的手段之一吧。

“好了，彆關心這些無所謂的問題了，等下到了裡麵，看看就行了，彆問。”車子停下，趙慶峰交代了一句。

看來這個單位還真是夠保密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交代了，肖揚點了點頭，打開另外一側車門走了下去。

地方就是一個大院子，外麵有高高的圍牆，寥寥幾棟建築，整個一看去，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是另有玄機的，一個研究所，怎麼可能隻是這幾棟小建築？

打量了一眼，他想了想乾脆對趙慶峰說到：“檢測什麼的，我就不去看了，就在這外麵等結果好了。”

趙慶峰想了想，“也好，我交代一聲。”說著，他看了看天色，今天估計要晚點才能回去了，你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這次可不同上次，在飛機上，肖揚是睡了一陣的，所以他搖頭拒絕了，“不用，在飛機上休息過了，結果出來，交接完了咱們就回去。”

“好。”翁婿兩是有些話要說的，趙慶峰連忙點頭，然後走到一邊去安排了。

而肖揚，則是招呼小七和段虎過來，示意他們看著就行，不用多管。

核原料的詳細檢測沒那麼簡單，彆的不說，光濃度這一項，那就足夠讓人等的，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結果還沒出來，趙慶峰領著肖揚等人先去吃飯，吃完飯後，他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有工作人員過來告訴他們結果出來了。

核彈是存在保質期的，因為核彈結構複雜，裡麵不僅僅隻有鈾或者鈈，而是還有其他如高能炸藥、電子元器件等等部件，這些東西都是會在一定時間裡被氧化的。

但單獨的核原料卻並沒有這個限製，鈾和鈈，它們的衰變期比人類存在的曆史還要長，經過濃縮之後的鈾或者鈈，哪怕就是在無有效保護的情況下，也不會隨著時間而質變。

肖揚這些天對這方麵進行了一些了解，當看到檢測書上麵的數據，他還是相當驚訝的。

這批鈾的含量，居然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

“這批東西，最多也就是八十年代生產的吧，那時候前蘇聯就有這麼成熟的技術了？”他疑惑的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笑了笑，解釋到，“包裝上雖然沒有生產日期地址這些，不過我們還是能夠以此為根據來推測這些東西的大概日期，根據我們的檢測結果，這批東西應該是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之間生產的，當初前蘇聯在這方麵的技術不夠成熟，所以這些東西應該是實驗室出來的產品，或許就這麼幾十公斤，是這個實驗室一年的產量……”

實驗室技術和大規模應用技術，完全是兩碼事，就好比琳娜的實驗室，她可以用她發現的那種物質弄出很多產品來，但想應用於商業，卻必須研發出大規模生產的技術來。

對於工作人員的解說，肖揚一下子就明白了，“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那個年代，他們不太可能擁有這麼成熟的技術，貌似達到如此濃度，現在能夠大規模生產的國家都沒幾個吧。”

“確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