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對方所言，肖揚和阿曼並沒有多說，隻是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讓他呆在這個房間，告訴他會有人安排他的一切，然後出了營房。

“你怎麼看？”吳思安落後一步，叮囑看守人員，肖揚和阿曼卻是沒有停下腳步，離開營房稍遠一點，開始說起話來。

阿曼沒有急著回答，仔細的回想了一番那家夥所說的話，說話時的表情，這才說到：“真真假假，現在根本沒辦法判斷，唐德和那個波頓有什麼圖謀，但波頓現在被他殺了，自然也不能再找到什麼線索，至於驅逐艦早就出現了問題，而是到了索科特拉島附近海域才報告海軍方麵，這個消息也是我們無法證明的，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確定那個波頓的身份，到底是不是CIA的秘密特工，如果是，那麼他的話就很大可能是真的。”

這家夥說了很多，但沒有一條線是他們能夠馬上驗證的，這也就造成了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其話的真假。無論是肖揚還是阿曼，都不會天真到隨意去相信一個人，哪怕他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很是能夠誘惑他們。

“那麼先讓米麒麟那邊查一下那個波頓。”肖揚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看到吳思安過來了，又叮囑他這些天多派點人手看住這個家夥。

“這家夥不是省油的燈，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都不能讓他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這些天讓你的人看緊一點。”

吳思安向來不多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但眼神裡麵的那一絲冷意卻也代表了對方一旦有什麼不對，他是絕對能下狠手的。

三人就站在辦公樓前商量了一陣，然後肖揚和阿曼離開了訓練中心。

先回公司，阿曼還有點小事要處理，肖揚就準備一個人去信息中心，在停車場分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迪斯在第五艦隊也呆過一段時間，你和說一下這事，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獲。”

“行。我這就打電話給他。”

來到信息中心，米麒麟沒在辦公室，問了一下外麵的秘書，才知道他到下麵去檢查工作了，於是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回來。

就在下麵部門，米麒麟很快就回來了，“人抓到了？”一見麵，他就問到。

“嗯。”肖揚點了一下頭，卻無心去和他說過程，直接說起了他的來意，“……現在我們根本沒辦法判斷他所說話的真假，唯一一個簡單的也就是驗證那個波頓的身份，你這裡有沒有辦法？”

米麒麟現在是完全熟悉了CIA的那一套，秘密特工，也是分為幾種的，有的檔案是有存檔，但用的是代號，除了直接聯絡人，哪怕是主管或者局長，都不知曉這個人的身份，如果這個波頓真是CIA的特工，那麼很可能就是這一類。

“這個應該不是很難，如果他是CIA的特工，突然死亡，CIA方麵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多個小時了，哪怕消息最怎麼延遲，那他們也應該有所反應了，這個波頓既然這些年一直在吉布提，那麼必定屬於中東分部，隻需要查一下中東分部的動靜就能夠側麵證明他的身份，再有，CIA要有所行動，要上軍艦的話，不可能不和軍方溝通，說不定問一問漢密斯就知道了。”

“當然了，這也不是絕對，CIA對軍方的滲透也很深，艦上就有CIA的特工，這是肯定的，說不定他們通過在艦上的特工調查此事，這種情況，也可以通過漢密斯來打聽一下，調查處的人是他安排的，隻需要讓他們仔細觀察一下，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麼來……”

專業的人就是不一樣，肖揚和阿曼兩人之前可沒想到這麼多，聽了他這一番話，肖揚直接拿出了手機來：他決定先給漢密斯打個電話打聽一下，如果沒有異常，再讓米麒麟調查也不為遲。

儘管這個時候是米國的淩晨，但電話打過去，漢密斯還是很快就接通了，看來他也為庫托斯這邊的事在擔心。

“打聽一件事，賽爾號的事情發生之後，CIA方麵有沒有和軍方有過接觸？”

漢密斯一愣，他雖然是海軍總部的人，有權利插手賽爾號的事，但CIA真要有什麼事，卻不一定要和他來協商，再說，這事和CIA有什麼關係？他很快想到了軍艦上存在的CIA成員：CIA滲透軍方，這是很正常的事，也是雙方默認的事，每一個隊伍、沒一艘軍艦上麵都有CIA的成員，他是知曉的。

“這件事和CIA有關？我這邊沒接到相關的消息，具體的話，我需要問一下。”

不說出點消息，肯定是不可能的，肖揚說到：“我這邊收到一個消息，那個死亡的人，是CIA的特工，但是我這邊第一次調查，並沒有調查出來。”

漢密斯馬上意識到這裡麵的異常，如果事情涉及到艦上那個隱藏起來的CIA成員，他不會意外，但一個連庫托斯這邊都沒查出來的秘密特工出現，這就有問題了。

CIA那邊的一些事，他也是熟悉的。

一個最高級彆的秘密特工，怎麼會成為船舶修理工出現在艦上，然後又被人殺掉？這會兒他根本沒想到軍艦出問題進入庫托斯港並不是意外，隻是考慮賽爾號上有什麼事值得CIA出動這種級彆的特工。

“CIA……”沉吟了一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死亡人員是CIA的人，那麼CIA方麵肯定會派人來調查，你想從這裡查起？那你應該知道，CIA是一個大麻煩。你彆插手了，我讓人去查。”

肖揚一笑，“我沒想要查，你說得沒錯，CIA就是一個大麻煩，我可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聯係，我想的隻是確定那個死亡人員的身份，證實我這邊的消息到底正不正確，你去查吧，確定了之後通知我一聲就是。”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理由，漢密斯並沒有懷疑，馬上就答應了下來，“這個當然沒問題，查到了之後，我馬上通知你。”

“好，那就這樣。”

這對漢密斯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掛了和肖揚的電話，他打了幾個電話在海軍內部詢問了一番，很快有了結果：CIA方麵確實有和海軍方麵溝通，不過他們並沒有說要參與調查，而隻是進行公務的詢問。

CIA的權限很寬，可以說什麼事都可以插一手，駐外艦隊軍艦出現問題而且死人，他們完全可以找到理由來進行問詢，如果不是肖揚說起，他也不會多想，可現在有了消息的提醒，那就不一樣了。

心裡基本確定肖揚所說，但為了保險，他還是動用了自己的一條很少動用的渠道，來確認軍艦上死亡人員的身份。

他這條渠道是很有能耐的，消息發過去，五分鐘之後就有了回應。

……

肖揚沒想到僅僅十來分鐘就接到了漢密斯的電話，聽到調查的結果，他根本沒有問是不是百分百確定之類的話，而是考慮著是不是應該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考慮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馬上告訴漢密斯的想法，一步一步來才是正常的，現在告訴他，豈不是等於不打自招，剛剛的話是他有意隱瞞？

“這樣的話，我這邊肯定要查一下的，你應該知道CIA和我們的協議，這件事我覺得太不正常了，按照協議，CIA方麵，不管有多麼重要的事情，最起碼應該通知我們一聲，現在沒有任何消息……”

幾年之前，和CIA有一定的合作之後，雙方就口頭達成了一些協議，這些年裡，雙方都遵守著這些，這些情況，漢密斯是清楚不過，這次CIA秘密特工出現在庫托斯，而沒有和肖揚他們打招呼，肖揚他們要調查，那是他們的正常權利，他也沒理由去阻止。

“查一下也好……”他遲疑的說到：“一直以來，CIA方麵並沒有不遵守你們之間的協議，這件事確實奇怪，有必要，你先聯係我，CIA太過複雜，我不確定每個人都值得相信。”

聽著他若有所指的話，肖揚無聲的笑了笑，但也很讚成他這話，“沒問題，我們隨時交流就好。”

放下電話，肖揚把情況告訴米麒麟，然後兩人商量了一陣，他就回了公司，在回到公司之後，他第一時間把從漢密斯那裡打聽來的消息給阿曼說了一遍。

“現在基本上可以證明那家夥的話是真的，可是這樣一來，疑問就更多了，唐德為什麼和CIA有聯係？米國軍方一直以來都是排斥CIA，還有他為什麼要讓驅逐艦來庫托斯港？而那個死亡的CIA特工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是啊，疑問越來越多了。”阿曼又習慣性的摸起了自己的大光頭。

每每遇到問題，除了皺眉這個表情，摸自己的光頭大概是他做得最多的舉動，肖揚看著他這一動作，乾脆沉默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腦子裡麵有的是各種問題，卻沒有一條清晰的線路，如同迷霧一般堵住了眼前，一時間，根本判斷不出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