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薩琳兩母女前往華國，那代表著艾麗思即將臨產，肖揚在想著是不是到時候順道去俄國那邊看看，不過這念頭也隻是想想罷了，現在還不清楚到時候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過不過去的還言之尚早。

第二天他就打電話回國內給道爾安排好了飛機的事，然後又讓小七也回國內，到時候負責凱薩琳兩母女的安全。

“我們都回國內了，到時候你怎麼辦？”小七不同意。

肖揚揮了揮手，“沒事，這段時間我不會去哪裡，要出門那也隻是回國內，現在家裡的人越來越多了，外人我也不信任，隻有交給你們我才放心。”

這麼一說，小七還能說什麼？隻能是同意，當即就去準備了。

俄國那邊的調查，大伊萬的人速度是最快的，就是在凱薩琳兩母女到達華國的那天，他們已經查到了東西的來源確實是來自太平洋對岸的阿拉斯加。雖然沒能確認東西到底是不是核武，但有了這一點，也能夠給他們之前的分析帶來相當重要的根據了。

來自於阿拉斯加，又怎麼可能到俄國轉一圈回米國？

這很顯然不合常理。

“這就證實了我們之前的調查是對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什麼象牙，而且已經進入俄國境內，走私隻是掩飾罷了。”

米國是漢密斯的主場，東西的進一步來源，就需要他們去查了，大伊萬當即就把相關線索轉給了他們，而他則轉到了對東西去向的調查上。

有了他們這個地頭蛇的加入，調查的速度自然要加快不少，數天之後，原本消失的線索再次被續上，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與另外一個城市的一條高速公路管理處，他們找到了一個車輛的蹤跡。

事情說起來真是很巧合，大概八個多月前，這個高速公路管理部門正好對一套車輛管理係統進行更換，當換上新的係統之後，老係統的服務器並沒有處理掉，而是一直丟在庫房，原本當調查員們去調查的那天，他們是要進行處理的，沒想到碰上毫無成果的調查員出門時，看到他們當廢品處理的物件當中有一台服務器，就隨口問了一句。

在得知是原來的更換下來的服務器時，他們馬上進行了檢查，同時對管理處的負責人進行了追問，詢問他為什麼之前沒說過有更換服務器這個事，在確認他是半年前才到這裡上任的時候，這才放過了他，否則的話，他們馬上就把人抓走弄進某個小黑屋了。

在查清楚負責人的事之後，對服務器進行檢查的一組人也有了消息，他們實在很幸運，這套管理係統的視頻保存時間是三個月，而當更換的時候，這個期限正好還差幾天，而就是在最開始的部分，他們找到了從符拉迪沃斯托克消失的幾輛車的蹤影。

肖揚他們這邊，並沒有把前幾天查到車輛出現在出城的道路上的消息告訴其他人，一來是不想太出風頭，二來之後米麒麟都沒有搜索到接下來的線索，那麼這些東西的用處也不是特彆大，反正有那邊的人引導眾人往這個方向調查就行。

當收到真找到了線索時，他們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們可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找到線索的，畢竟智能係統到現在還沒停止，搜索範圍也變成了私人電腦以及手機等等網絡工具，可都還沒有結果。

“往北去了？這什麼意思？”這條路是通往北部的，而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越境，看著地圖的米麒麟很是不解。

小伊萬拿過平板，在上麵滑動了幾下，然後點在了另外一個城市上，對他說到：“北上並不代表不是越境，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直接從西部越境進入華國是不錯，但是那裡隻適合個人，開幾輛大貨車想要偷渡，可能性基本是沒有的，但這裡不同，這裡的西部同樣與華國搭界，每年的十月到次年三月，都處於冰凍期間，惡劣一點的天氣外麵是連人煙都沒有的，這個時候貨車想要通過兩國邊屆，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選擇了。”

“是這樣？”米麒麟看向肖揚。

他和阿曼對這邊不太了解，但肖揚卻不同。

肖揚點了點頭，表示小伊萬的話並不錯，不過他並不認為東西會真從這裡入境華國，“小伊萬說的是沒錯，但我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他這話馬上讓眾人好奇了，都看向了他。

“哦，怎麼說？”

“這裡確實是這一段邊境線最為適合偷渡入境的地方，在遠東地區走私的人就有不少走這條線，不過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國內有些關係的，貨物進入國內之後就會分散來運，並不會引來太多人的注意，九頭蛇如果從這裡過，他們的貨怎麼分散？這是一個原因。

另外，華國不同於俄國，距離邊境不遠的地方就是人煙稠密之地，正是因為這裡靠近邊境的原因，路上有各種關卡，警察也會經常對車輛進行臨檢，九頭蛇如果真走這裡，暴露的可能性會很大的，綜合這兩個原因，我認為他們還是不太可能走這裡的，除非他們在國內有一個很有勢力的內應。”

他的話讓眾人疑惑了，阿曼一臉不解的說到：“按照你說的，他們不在這裡入境的話，那是留在俄國境內？再往北，那就是山區了，從那裡入境的可能基本沒有。”

“對啊。難道我們之前的分析是錯誤的？他們根本沒想要把東西送到華國境內？”小伊萬也說到。

肖揚搖了搖頭，一邊拿著平板繼續在地圖上滑動起來，一邊搖頭說到：“之前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麼選擇在這裡東北地區入境，畢竟這裡並不是最好的選擇，隻是一直找不到根據來驗證，不過我剛剛看到他們的行進路線時，心裡就有些想法了。

如果說九頭蛇組織之所以讓東西從符拉迪沃斯托克上岸，並不是因為這裡距離華國近，而是他們想要弄到那份出關的手續呢，之前我注意了一下，奧列格所幫他出具的出關手續實際上是軍方直屬的一家外貿公司，這個公司雖然表麵上和軍方沒什麼關係，但無論是警方還是軍方都是知曉的，就算警方發現了這些貨物，他們也不會去仔細檢查，也就等於說這批貨有了這樣一份文件，就能夠在俄國境內暢通無阻。

整個俄國遠東地區，隻有符拉迪沃斯托克有這樣一個公司能夠發出這樣的手續出來，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要把貨弄到這裡來的原因，而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這批東西到底是去了華國，還是依舊在俄國境內，就是我們要重新考慮的問題了。”

他這想法看似有些天荒夜談，但仔細想想，可能性不是沒有，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起來。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他們會把東西弄到哪裡去呢？俄國的話，這裡距離首都實在太遠，導彈布置在東部，也不可能對莫斯科產生什麼威脅，遠東地區除了符拉迪沃斯托克，也沒有了其他特彆重要的城市啊。”小伊萬皺眉不已，一臉的不解。

肖揚手指在地圖上一指，“不太可能是俄國的，我覺得他們的目標還是華國。和你說的一樣，遠東地區根本沒多少重要的城市，這對俄國來說產生不了多大的威脅，如果是針對俄國，他們不會如此費力把東西從東部弄到西部，而是會用其它的辦法，所以我估計他們還是在針對華國的，這裡，我猜他們會繞道邊境把東西弄到這一塊去。”

眾人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

“蒙古？”

“對，蒙古。”肖揚手指沿著地圖上的國界線滑動著最終落在了三國交界的區域，“從符拉迪沃斯托克北上繞道到這裡，一路交通便利，距離雖然遠了一點，但在有貿易公司手續的前提下，根本不用擔心路上有人會檢查，到達這裡並不難。

這一地區相比東北地區來說更為適合隱藏，而且距離華國首都的直線距離更近，另外還有好處，那就是到時候可以嫁禍給蒙古或者俄國，讓這幾個國家之間亂起來。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比較大的，你們考慮一下。”

三國交界之地，是龐大的無人草原，這裡條件惡劣，人員稀少，有些地方可能十年甚至數十年都不曾有人過去，無疑是最適合隱藏的。相比起華國東北地區，這裡肯定占據著絕大的優勢，而且正如肖揚所說，這裡與華國首都的直線距離也比東北地區更近，這又是增加了一個優勢，東西隻要從符拉迪沃斯托克進了俄國境內，就不存在有太多危險，隻是多花費一些時間，九頭蛇組織會如何選擇？

阿曼幾人考慮了一陣，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小伊萬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從肖揚手中把平板拿了過去，然後在地圖上看了一番，指著三國邊境的一處小城鎮笑了起來：“如果真如你說的，那肯定可以從這裡找到線索。”

“為什麼？”包括肖揚，幾人都看了過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