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我們以為都查清楚了，後來偶然發現的一條線索才讓我們知道那幾個軍工廠實際違規生產的貨並止那麼一點，這些工廠違規生產已經不止二十多年，而是最少有三十年以上，我們沒能查到的那些年裡，根本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武器從這些廠裡流出去了，就算到現在，我們都不確定全部查出來了，更彆說那些貨物的去向……”大伊萬說出來的消息讓肖揚大吃了一驚。

一個原本已經結案的事件，居然又冒出了新的案情，而且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都還沒全部挖出來，這真是夠令人驚訝的了。

“抓獲的那些人怎麼說？按道理來說，他們既然開口了就沒必要隱瞞了吧。”他很是不解。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大伊萬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二十多年前，俄國對國內的軍工企業進行了整頓，那時候大量的員工被裁員，管理層也清算的清算，調離的調離，我們抓獲的這批人是在整頓後一年才開始弄這個的，而我們後來查到的是，實際上在整頓之前，這些軍工廠的一些人就已經在超規生產，隻是具體時間由於太過久遠所以不清楚。”

前蘇聯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肖揚很清楚所謂二十多年前的整頓，不過是美其名曰罷了，那個時候正是前蘇聯解體的時候，整個俄國是極度的混亂，能夠用方便麵兌換到戰機，想想就知道那種情況有多瘋狂了，大伊萬說是整頓，完全是美化而已。

而在那個年月之前，前蘇聯一心想要成為全球軍事大國，不惜一切代價和米國競爭，那個時候九頭蛇就有布置的話，確實和之後的俄國發生了斷層，之後軍工廠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換人了的，後者不清楚在前蘇聯解體之前就有違規生產確實很有可能。

要知道那些軍工廠在解體前夕都是停工了的，而等到恢複生產，已經是幾年之後了，在那個動亂的幾年裡麵，哪裡還有可能保存得住以前的檔案這些？

現在大伊萬他們能夠查到一部分，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原來是這樣啊，二十多年前的事，肯定很難查了，你慢慢來吧。”說到這裡，肖揚話鋒一轉，“那你們這次查到是些什麼東西進了九頭蛇的基地？具體是什麼時候？”

“現有的消息說主要是重機槍、迫擊炮、應該還有少量的反步兵地雷，至於是不是還有其他，還不清楚，時間是去年下半年。”說到後麵，大伊萬露出疑惑的語氣來。“消息來源是絕對可靠的，可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裝備，這麼多年，這些東西到底藏在哪裡了？”

武器這東西，除了彈藥，隻要保存得好，彆說三十年，就是五十年也是照用不誤，以九頭蛇的風格，三十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也是很正常的，俄國東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人煙稀少，有些區域可能幾十年上百年都沒有人去過也是很有可能，藏點東西實在不要太難。

但是要找出這個地方，如果沒什麼線索的話，那就太難了。

“去年下半年嗎？那距離核彈過去有一段時間啊，或許那個基地的建立就是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知道這批武器的確切消息就好了。”

“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吧，基地的建立肯定需要防衛力量，不可能等建成之後才裝備武器的，不過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把這個地下基地給弄起來的。”

大伊萬的話倒是提醒了肖揚，對啊，這地下基地是怎麼弄起來的？總不可能全部由人力來完成吧，再說了，這種荒野之上想要有大批的人力也是不可能的，那麼他們必然動用了工程機械的。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個時間點也是一個線索啊，我讓人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點東西來。”

原來不清楚這個基地建立的時間，想要從基地建設這方麵來查無異於/大海撈針，但現在有了一個大概時間，那就不一樣了，這樣一個地方的建設，總是需要人來完成的，隻要是這樣，那就必然會有線索的。

發現了這個線索，肖揚把武器的事就甩到了一邊，簡單的和大伊萬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就掛了電話，去找米麒麟去了。

“你是說從建設這個基地的人查起？”米麒麟在聽了他的之後，稍稍沉凝了一下說到：“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建設這樣一個基地肯定少不了人力的，隻要不是被全部滅口，總歸會有些線索可尋。”

想到礦業公司在庫托斯和哥倫比亞的一些動作，肖揚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滅口的，九頭蛇可以利用自己的人來建設，隻需要他們找個借口，就算我們的勘探隊一樣，如果要在野外乾點什麼，會有多少人懷疑？”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米麒麟說到：“說到礦業，這幾年蒙古國的礦業發展速度很快啊，之前你不是讓我查蒙古國和米國軍隊之間的事？這倒沒查到什麼異常，倒是發現這些年米國有幾家礦業公司在蒙古很活躍，而且這幾家都不是礦產計劃裡麵的。”

嗯？

當初為了針對島國礦業全球布局，米國組織了一批背景清白的礦業企業對島國在澳洲、巴西等國的礦產資源進行了圍獵，這一批企業是通過漢密斯他們的調查的，也就是說他們國內除了這一批企業，其餘礦產企業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當然了，不值得信任並不代表就有問題，可此時聽米麒麟說起蒙古國內出現了不值得信任名單裡麵的企業，肖揚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正因為他們有礦業公司，他對勘探隊能夠取得一國的勘探資質而帶來的便利是熟知的，如果九頭蛇以這個名義，在荒野上建設一個地下基地是完全沒問題的。

莫非還真被自己的隨口一說給說中了？

“你有這幾個公司的詳細資料沒有？”

“沒有，當初沒想那麼多，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我馬上讓人查一下。”

“行，有消息了通知我一聲。”

放下電話，肖揚才記起自己忘記說俄國那邊武器的事了，不過這事也說不上多重要，他也就沒再打電話過去，想著什麼時候順道提一下就行了。

……

米麒麟的動作很快，僅僅兩天之後，他就查到了一點眉目，“真可能和礦業公司有關係，不過不是米國的礦業公司，而是俄國的一家礦業公司，這家公司前年取得蒙古國東部的勘探權，你說的那段時間裡，他們有一支勘探隊正好在這一地區進行勘探，根據相關資料表明，他們這次的勘探總時長將近半年。”

還真找到線索了。肖揚頗為欣喜，之前他不是沒想過這樣查，隻是沒有一個大概的時間根本無從查起，難道從十年開始就查起？這是不現實的。

可以說大伊萬的線索是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不錯，我估計就是這樣了，你查一下這個公司，然後把資料整理一下發給我，我讓大伊萬派人去盯著。”

隻是公司的資料而已，米麒麟很快就準備好了，當肖揚收到之後，他看了一遍，然後發給了大伊萬，同時打電話給他。

“我這邊查到一條線索，具體的情況需要你去調查了。”

“前兩天你說的那事？”

“嗯。”

“這麼快找到線索了啊，給我說說。”大伊萬很是驚喜。

“發現了一家你們國內的礦業公司，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在那一區域進行了將近半年的勘探任務，時間上是對得上的，到底是不是他們，那就需要你去證實了。”

“去年大半年嗎？確實值得懷疑。行，你把那家公司的資料發給我，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

拿到資料，大伊萬仔細看了一遍之後，馬上就安排人員去展開調查，這家公司的注冊地正好就在莫斯科，這裡可是他的大本營，僅僅一天之後，結果就出來了。

“他們公司確實有這個項目，但實際去的並不是他們的人，簡單的說，他們就等於一個皮包公司，有資質，但是沒有那個能力，所有業務都是靠外包完成的……”

肖揚一聽就知道了這大概是那些某二代或者關係戶弄的。因為這種事情李誌偉和他說過多次，在京城裡，就有一批這些的人，租一間房子注冊一個某某公司，資質什麼的靠父輩或者什麼關係弄好，然後利用各種關係來搗鼓彆人弄不到的項目轉手賺輕鬆錢。

“你就直說吧，這公司的法人是不是有政府或者軍方的關係？”

大伊萬乾笑了一聲，“你還真猜對了，國土資源部一位副部長的侄子，利用他叔叔的關係輕鬆拿到了蒙古國的一些勘探權，手續拿到之後，他把這個項目轉手給了他一個所謂的烏克蘭朋友，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烏克蘭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被利用了！

這九頭蛇的人還真是夠警惕的啊，一環套一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