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漢密斯的本意是什麼，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那就是不錯的，野心這玩意並不壞，它更能夠給人動力，和任何事一樣，隻要不過分就行了。

既然達成了共識，那麼庫托斯這邊就可以放手而行，不過不知道是漢密斯的疏忽，還是他眼不見為淨，壓根就沒問文件替換的事情。

事實上肖揚當時也並沒意識到這事，還是回到家之後，米麒麟打電話給他，說攔截到的那份文件有些意思，讓他看看，他才想起來。

不過他也並沒有多想，因為注意力很快被那份文件給吸引過去了。

確實如米麒麟所說，這份文件有些意思，是梅波特海軍基地部分防禦圖，這東西對九頭蛇來說是有著很大作用的，但對於他們來說，並沒什麼鳥用。

他們又不會攻打梅波特，拿來乾什麼？

至於出售，那完全是作死，根本不考慮。

所以，有意思歸有意思，但除了拿來看看打發一下時間，其餘是一點用途也沒有。

倒是這個時候的米麒麟已經反應過來之前的疏忽，當即就通過自己的電腦連接信息中心的主機和潘多拉說了這個事情。

潘多拉現在的思維不夠完善，除了學習，他並不會主動去做什麼或者思考什麼，米麒麟給他的命令，他也沒有多想，隻是按照指令開始調查。

這個事情並不難查，嫌疑人就那麼些人，一個個排除，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米麒麟拿到結果，並沒有馬上通報給肖揚，而是讓潘多拉繼續在這個嫌疑人身上調查下去，看看是否能夠深挖出更多的九頭蛇成員來。

肖揚第二天到公司處理了幾件小事，就來到了信息中心，詢問起核子研究中心那邊的進展。

“昨天晚上我仔細了解了一下研究中心那邊，才發現情況和我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怎麼說呢，這裡的研究項目是屬於研究中心的，並不屬於個人，往往一個項目有十個或者更多的國家在其中參與，每一個國家為一個小組，負責其中一部分，而領頭的人一般在自己的國家都有他們的研究團隊……”

聽了半天，肖揚有些不明天他的意思。

米麒麟見此，用最直接的一句話說到：“我的意思是這個人的行為，可能和核子研究中心沒多大關係，而是他國內團隊或者某些人才是九頭蛇的成員，或者讚助的團隊。”

有些繞口，不過這次肖揚是聽明白了。

想了想，“那你現在有查他在國內的團隊？”

米麒麟點了點頭，“昨天潘多拉查的就是研究中心，包括他的團隊，都沒發現有異常，不過我們並沒有放棄，現在在追查那邊的同時也查他在國內的團隊，他在他們國內學術界的名氣很大，是國內外多所大學的榮譽教授，另外旗下有兩個實驗室，數支研究團隊，要完全查清楚並不容易。”

連潘多拉查起來都不容易，可想而知這家夥的關係網之複雜，肖揚倒是不急，不過漢密斯那邊卻不能多等，“這個事能快就快，有結果就通知我，漢密斯那邊壓力有些大，我怕時間拖太久的話他真不敢再玩下去了。”

米麒麟兩手一攤，無奈的說到：“已經火力全開了，除非我再抽調一隊人來。”

歐洲那邊，差不多到尾聲了，相比眼下的事，肖揚覺得可以放慢一點，於是點頭：“可以，歐洲那邊的事不用太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漢密斯那邊的進度，他們比我們還要慢一點，另外國內那邊也差不多，我們沒必要趕在他們的前麵。”

“行，你說了算。”米麒麟表示馬上就去安排。

增加了人手，效果是立竿見影，到中午吃過午飯，肖揚正準備休息一下再去公司，就接到米麒麟的電話，說是調查有了進展，問他是把資料發給他，還是他自己去信息中心。

既然休息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就沒有再家裡多呆的打算，“我過去你那裡。”

來到信息中心，先和歐陽打了個招呼不用泡茶什麼的，進了米麒麟的辦公室，肖揚和他以及潘多拉打了個招呼，就問起有什麼進展。

值得一說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流，潘多拉已經可以較為順暢的和人開玩笑之類的了，可以說除了一個身體，是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你來說。”米麒麟對著電腦說了一句，隨即就傳來潘多拉那自選的女聲。

“……”

經過一上午的調查，核子研究中心那邊依舊沒有發現，但以色列那邊，卻是有了收獲，嫌疑人一個和外人合作的項目組裡麵，發現了一份關於和之前米軍拖船航線相似的航線圖。

“米軍的航線和民用航線有比較大的區彆，不過這並不能完全說明就有問題，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民用船隻也會選擇這條航線，不過航線圖上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起點位於那個小島北部不過二十海裡的地方，於是我們詳細查了一下這個研究所，發現他們在研究所之外還有一個秘密研究中心，而這個研究中心居然有超算，最可疑的是我查過了過去五年裡他們所做的項目，發現其中幾個項目涉及的技術屬於國際頂尖，可他們居然並沒有發表任何論文……”

研究型的研究中心，學術型的研究學者，居然不把自己所得的成果發表出來，這絕對是有問題的。

“繼續查下去，我們又發現他們的資金來源很是隱秘，全部來自於位於開曼群島的一個離岸公司，離岸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所以這條線我們隻能追查到這裡，不過另外一邊我們卻是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這個研究中心的某些技術，就在梅波特基地網絡內的那個程序裡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經過我仔細分析和驗證，現在我完全能夠確認那個程序裡麵用到的一些算法，就是脫胎於研究中心的新技術……”

這也就是說明這個研究中心是和九頭蛇組織有直接關係的？

肖揚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詢問了幾個問題，拿出手機給漢密斯打了過去，根本沒考慮現在東海岸的時間。

很顯然漢密斯並不在意睡夢中被叫醒，當得知調查有了結果，如果不想再等下去，也是可以勉強收網的，他話語間那一點點睡意也頓時消失無蹤。

“確定嗎？核子研究中心那邊，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也不好動手，以色列那邊，問題倒是不大。”

肖揚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核子研究中心的詳細情況，不過見他說得如此肯定，也就沒有去問，至於他前麵那句話，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核子研究中心那邊我不太熟悉，反正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你決定收網，那就可以開始安排了。”

有了這樣的結果，現在漢密斯是擔心全無，如果能夠有更大的收獲，他是不介意再多等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所以他並沒有馬上決定動手，而是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覺得如果深挖的話會有更大的收獲嗎？”

果然不愧是個野心家，前一分鐘還憂心忡忡，現在知道情況明朗了，馬上就沒有了擔心，想的隻是更大的蛋糕。

不過呢他能這樣想是更好的，肖揚何嘗又不想挖得更深？九頭蛇的網絡部隊，肯定不止這麼一個研究中心的，如果能夠一次性全部挖出來，那等於斬掉了九頭蛇的一臂，何樂而不為？

不過任何的想法都得建立在事實上麵，之前無論是潘多拉的介紹，還是米麒麟的分析，都認為想要從這條線上挖出更多的東西來，不是說不可能，但需要的時間肯定很長，而且這個時間可能會長達一年或者數年。

而他們的根據就是之前對九頭蛇組織調查的那些經驗。

所以，麵對漢密斯這個問題，他隻能說到：“可能是有，但需要花費的時間會很長，長到我們或許等不了。”

網絡這一塊的事，現在漢密斯是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話了，不過看到肥肉輕易放棄不是他的風格，想了想說到：“那我們就再等幾天，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進展再說，反正我這裡準備的話也需要一點時間，你也知道米國和以色列的關係，突然把這些一群人帶走，不安排好的話會帶來麻煩的，而這樣的麻煩就是我不想沾惹的。”

反正是由他動手，肖揚在這個事情上是聽他來安排，“我沒有意見，那我這兩人讓人加緊再查一下，說不定有什麼意外呢？”

說是這麼說，可他心裡是半點期望都沒有，不過漢密斯卻是當真了，笑著說道：“這才對。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不是嗎？我們不去查的話，半點意外的可能都不會有，但去查了的話，那麼就有可能。”

好吧，肖揚覺得自己被灌了一碗濃濃的雞湯。

“OK，那就這樣，有消息的話我再通知你。”

電話用的是免提，不用再特意轉述，掛了電話，肖揚對米麒麟說到：“你都聽到了？再查兩天，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的收獲。”

米麒麟自無不可，反正現在有了潘多拉，他更多的隻是坐在屏幕麵前看著，“行，那我們再查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