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點，肖揚讓公司那邊來人過來看了一下合同，在確定沒問題之後，就代表公司和邵氏簽訂了股份轉讓的合同，整個過程沒有閃光燈，也沒有香檳什麼的，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完成了。

實際上這也隻是一個過程，交換的手續並不是就此完成的，不過詳細的那些自有下麵人去完成，不需要他們來操心罷了。

等邵建生把合同放進包中，肖揚遞給了他一杯倒好的紅酒，示意就這樣慶祝一下，“對了，你去米國有什麼事？那邊這些天可不怎麼太平。”

邵建生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無奈的到：“就是因為這次的事。邵氏是在米國上市的，所以在華爾街那邊也有個辦事處，這個辦事處就在摩根大通的隔壁，雖然沒受到直接的衝擊，但有兩個雇員被流彈擊中，其中一個重傷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再加上還有點彆的事，所以我得過去一趟。”

這還真夠倒黴的。肖揚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華爾街大樓林立，相鄰的兩棟樓最近的不過二三十米，這個距離對步槍來說完全是在有效射程之內的，不過就算這樣，能夠被另外一棟樓發射過來的流彈給擊中到重傷，這種事情也是不多見的，隻能說那人當中是足夠的倒黴。

“好吧，華爾街那邊沒那麼容易平靜下來的，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行。”

第二天上午，邵建生就離開了庫托斯，肖揚和阿曼幾人送他上了飛機。小伊萬和阿迪斯最近訓練任務比較緊，馬上回了訓練中心，肖揚和阿曼本想去轉一圈的，看著他們忙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去了公司。

而不等他們到公司，米麒麟的電話就過來了，說是這次的事有些怪，他們查了一天，居然半點線索都沒有，讓他們有沒有時間過去提供一點調查的思路。

於是兩人又沒去公司了，直接去了信息中心。

到了公司，聽米麒麟說完情況，他們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往任何一個案子裡，隻要去查的話，總是有些線索的，哪怕這條線索最終查不下去，可是這次的事就有些奇怪了，線索到了舊金山機場，居然就完全斷了。

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啊。

查不出結果是一回事，但線索都查不到，這就有問題了，這點自信他們還是有的。

“是不是漢密斯那邊消息錯誤，那三個人根本沒有上飛機？”阿曼遲疑的說到。

昨天的話，肖揚是不會懷疑的，畢竟漢密斯手下的人都是一些好手，不太可能會有這種錯誤的，但眼下的情況卻不得不讓他的想法有所改變，“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漢密斯那邊明知道這條線的重要，不可能輕易做出決定的。”

“這樣說是沒錯，但我還是覺得這裡麵有問題。”阿曼卻是堅持他的想法，“三人在完成任務之後就完全沒必要再冒用彆人的身份，可是他們為什麼還是這樣做了？”

他提出的這個確實是最大的一處疑點，正常情況下，三人離開華爾街之後就可以恢複他們的自己的身份，一直利用彆人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坐上飛機，仔細想想是有種刻意的意思。

故意吸引調查方向？

原本這條線索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為什麼要吸引他們往舊金山那邊查？

如果舊金山那邊能查到什麼東西，這個疑點也就可以忽略，但眼下舊金山那邊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那麼這個疑點就很重要了。

聽他這麼一說，肖揚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什麼原因讓九頭蛇多此一舉呢？

想來想去，他也想不明白，於是說到：“那就不管漢密斯那邊，我們從開始再查一遍。”

也隻有這個辦法是最穩妥的，阿曼雖然有疑問，但也想不到其他的更有針對性的辦法，隻能點頭，“也隻有這樣了，你怎麼看？”

後麵這句，他是對著米麒麟說的。

米麒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重新查一遍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樣一來可能就需要不少的時間了，你們覺得最有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肖揚和阿曼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哪個環節最有可能出問題，那就查哪個環節，這樣的話就能最大程度的節省時間。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到：“紐約機場。”

從華爾街到機場這一個環節裡，出問題的可能性比較小，漢密斯的人出差錯的可能性極小極小，但是到了機場這裡之後就不同了，那三張未知的麵具，讓事情有不少的未知數，這一環節，可能出問題的可能是最大的。

假如三張麵具換了人呢？真正的目標根本沒離開紐約，去往舊金山的隻是吸引他們目光的人。

“好，那我就從紐約機場重新查起。”米麒麟點了點頭。

讓潘多拉開始調查，公司那邊也沒什麼事情，肖揚和阿曼就沒急著離開，和米麒麟聊起了其他事來，讓三人沒想到的是，大概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潘多拉提醒有了發現。

居然這麼快？

三人頗為意外，馬上讓潘多拉解釋一下什麼情況。

潘多拉早就有了虛擬的樣子，他自己設定的，十五六歲少年，極為俊俏，聲音有一絲童音，就如剛變聲一般，不過絕大多數的時候他是不會在屏幕上顯示出他的形象的，也不會出聲的，這次米麒麟讓他解釋，這才說起了話來。

“我們知曉的情況有限，所以我準備從大方麵下手，把三人登機的前後半個小時裡進出登機通道的所有人做了一個統計，除去機場員工以及特殊人員除外，把進去和出來的人做了一個對比，果然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出來的人比入境人員多了三個。”

三人聽完馬上震驚起來，這個方法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像得到的，最起碼他們沒曾想到過，他們所查的是肯尼迪國際機場，這個機場是全球最為繁忙的空港之一，最忙碌的時候一分鐘起降的飛機就有數架，半個小時來往人員……好吧，這個數據他們根本就不清楚，但卻知曉絕對不少。

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沒想過要動用這個方式來調查。

要知道這個數字起碼是四位數，近十個航站樓、一百多個登機門，要排除出工作人員以及各種特殊情況來往的人員，這得多大的工作量？如果時間上不急，倒是可以試試，但想要在比較短的時間裡有結果，誰會這樣做？

也隻有潘多拉這個智能係統才敢這樣了。

“你真是厲害。”老半響之後，肖揚朝著電腦屏幕豎了個大拇指。

“謝謝。”潘多拉卻是馬上回答了他。

“……”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不覺中潘多拉更像一個人了啊，現在居然懂得說謝謝了，這可是之前不可能的事。

不過此時不是感歎的時候，幾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調查結果上麵。

“你確定多出了三個人？”米麒麟問道，“半個小時的時間比較短，這不一定能夠說明什麼，有可能半個小時之前有人進去了而停留在裡麵呢。”

“確定。”潘多拉馬上回答了他，“普通旅客除了登機和下機，絕對無法在登機閘口和停機位之間停留半個小時以上的，一旦停留時間過長就會引起機場安保注意，另外我已經查到了停留超過半個小時以上的人，他們的身份都沒問題，這就證明這多出來的三個人是肯定有問題的。”

除去工作人員和特殊人員，突然多出了三個人，當然是有問題的，很明顯就是有人在目標他們進入登記閘口之前就有人進去了，然後潛伏在哪裡，等到目標進入之後，幾個換了身份，然後他們登機離開，目標三人轉一圈從另外閘口或者航站樓出來了。

這就造成了進出人數的不對等，也就造成了飛往舊金山的航班上有三人的行蹤。

九頭蛇還真是厲害啊，這樣的招數都想得出，出入境航班加上轉機的，人員來往複雜，身份一轉換，想要光憑人力來查，半年時間都不一定能夠查出來，他們這麼一弄，輕輕鬆鬆把漢密斯他們的目光帶向了千裡之外的西海岸，真是厲害。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接三個人的身份去了機場，實際上他們在紐約就有一個據點，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把調查的目標牽到西海岸去，就沒人懷疑他們就在眼皮子底下了，要知道他們一旦在華爾街附近消失，米國調查的重點就會放在華爾街或者紐約，那時候不管他們有多麼保密，暴露的機會也就大了不少。”米麒麟恍然大悟的說到。

肖揚和阿曼點頭，之前還覺得他們為什麼多此一舉，原來動機在這裡，要知道他們這樣的行為雖然有些古怪，但沒有潘多拉的話，誰又能這麼快發現異常？等到半年或者更長時間後發現，那時候也完全沒有了意義。

不得不說九頭蛇心思真是縝密。

“那多久時間能夠查到這三個人？”肖揚問潘多拉。

潘多拉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答道：“預計時間四個小時，我需要先改進麵部識彆係統，再給每一個人進行身份識彆驗證，所以需要的時間有點多。”

四個小時！

足夠快了。

包括米麒麟，三人對他這個答案都非常的滿意，“好，那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