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趙玉成的深切感悟(1 / 1)

啟明1158 禦炎 1227 字 2個月前

第732章趙玉成的深切感悟

根據之前金國的一些負責外交方麵事宜的官員的交代,這年頭日本好像主要是和南宋有官方和民間的往來,對金國並不感冒。

根據外交記錄,這年頭日本的話事人好像叫什麼平來著。

因為金國在這方麵介紹的語焉不詳,蘇詠霖不知道日本的話事人到底是誰,但是他還是想起來了什麼源平戰爭之類的事情,如果這樣說起來,這個時代的日本好像也並不統一,內亂不息。

所以蘇詠霖打算派人去一趟日本,了解一下日本眼下的具體情況以及他們和南宋之間的商業貿易情況。

蘇詠霖知道在美洲白銀大規模開發和輸入中國之前,日本是最大的產銀國,小小一個島國擁有極為豐富的白銀礦藏。

通過和南宋的貿易,日本好像還往南宋輸入了不少白銀,為南宋解決了一部分歲幣白銀供應的難題,於是南宋也很願意和日本貿易。

不過相對應的,日本人很喜歡南宋銅錢,通過貿易帶走了大量南宋銅錢回去自己用,這進一步加劇了南宋的錢荒,使得通貨緊縮更加嚴峻。

想到這裡,蘇詠霖忽然覺得可以對日本進行一波操作。

且不說什麼商貿,這方麵蘇詠霖不在意,主要是能夠掌握日本的白銀礦藏,就能在相當程度上改善中國經濟對銅的依賴了。

未來,蘇詠霖是有打算利用黃金和白銀改善中國貨幣體係的,不能讓通貨緊縮繼續影響經濟的進一步發展,美洲白銀在現在來看隻是鏡中月水中花,但是日本白銀卻是可以得到的。

銅主要是在未來的工業體係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就算在眼下,銅在鑄炮方麵也有很大的作用,作為一個銅礦產量不那麼大的國家來說,把經濟壓力全部傾注在銅身上,並不友好。

貌似東南亞那一塊的島國有不少銅來著?

蘇詠霖琢磨著琢磨著,感覺大規模發展海軍和海運已經是迫在眉睫的需求,不管是日本的金銀還是東南亞的銅礦,未來統一全國之後,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

不說現在就用,但是要開始準備掌握了,當地土著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尤其是日本,本身還有一定的武裝力量,要是不能通過武力使之臣服,想要從他們身上獲取足夠的白銀和黃金來穩定大明國的貨幣體係,就不容易了。

所以,是時候開始建立東亞和東南亞的海上霸權了。

蘇詠霖開始為建立大明國的海上霸權設定計劃的時候,趙玉成也在努力發展複興會南下的集團勢力,竭儘全力擴大複興會的影響力。

趙玉成南下至今也有一年多了,當初他帶著一百零八個人南下,秘密潛入南宋江南西路的吉州和南安軍附近發起行動,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從零開始發展。

麵對不熟悉的地形和不熟悉的人群、生活習俗等等,趙玉成等人麵臨的挑戰是非常嚴峻的。

不過他們並沒有亂了手腳,而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緩緩發展。

因為南宋對戶籍審查較為嚴格,所以他們進入南宋的時候是在明國私鹽販售團隊的幫助下,向見錢眼開的南宋小官買了信陽軍信陽縣的戶口,真正成為了【宋人】之後,才合法進入宋境的。

南宋官府並不鼓勵人民離開戶口所在地到外地工作生活,對戶籍管理較為嚴格,但是因為他們的壓榨過於嚴重,導致流亡現象非常普遍,很多人是被迫離開原戶籍的。

而諷刺的是遇到這種被動離開戶籍地進行流亡的現象,南宋地方官府卻相當冷漠,不理不睬。

大抵是他們認為隻有留在當地且有產業的人才配被他們管理,其他的都是殘渣,有多遠滾多遠,彆給當地增加負擔。

彆說他們喜歡欺淩弱小,其實派人下鄉征稅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有些時候還要麵臨造反的風險,並非毫無風險。

所以不穩定因素統統滾蛋。

所以儘管主觀上南宋政府並不鼓勵乃至於反感人口流動,卻因為殘酷的壓迫而導致事實上全國人口流動性的增加,變相為東南沿海提供了商業人口,促進了海上貿易的發展。

儘管如此,如果不是流民,想要合法的在南宋境內跨地域行動,除非是官員或者有功名在身的士人,成為商人並且擁有當地官府簽發的文件證明才是最普遍的。

趙玉成等人通過私鹽團隊的幫助購買了南宋戶籍,並且成為了商人,以販賣絲綢布匹為掩飾,一路從信陽軍入境南宋,向南前往江南西路的吉州和南安軍地區。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絕對的安全。

相較於如今的明國對基層的大學級彆控製和管理,南宋對基層的控製和管理在平均層麵屬於學前班級彆。

當然,南宋也有個彆地區有超過學前班級彆的表現,同時也有個彆地區隻有胎教級彆的表現。

很不幸,趙玉成等人一路南下就把南宋基層管理的幾個級彆都給嘗試了一個遍。

大學級彆的管理他們沒有在南宋體驗過,最高也隻有高中級彆的管理水準,這算是很好的管理,他們隻在一個縣體驗過。

然後是初中級彆的,體驗過幾個縣,小學級彆的體驗的比較多,學前班和幼兒園級彆的體驗的就更多了。

胎教級彆的他們也有幸體驗過。

具體來說,在旅途中,他們躲過三次土匪搶劫和一次流民動亂,被逼無奈正麵硬剛一群土匪並且成功,然後又經曆十多次沿途小官小吏的盤剝審問並且索要好處。

他們終於成功抵達了吉州,進入了廬陵城,入住當地給商人提供食宿的旅店。

一路南下,旅途不遠,卻實在是心累。

比起他們從中都出發抵達明國邊境地區一路上的順暢,從南宋邊境抵達吉州不算是艱難跋涉吧,也可以算作西天取經。

不僅有土匪,有暴亂的流民,還有比土匪和流民更可怕的地方官員、吏員。

官員貪婪,吏員刁鑽,這幫家夥穿著製服,心更黑,比起土匪和流民可怕數倍。

他們被這些貪官汙吏索要了差不多五十貫錢的過路費和好處費,學會了不少當地的“風土人情”,也學會了部分商旅半夜趕路以躲避官員吏員各種盤剝的方法。

他們往往冒著遇到土匪和野獸的危險半夜從林區或者山區趕路,距離城區等有官員的地方遠遠的,晝伏夜出,搞得跟部分野生動物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個過程中,趙玉成有了一番深切的感悟。

“古人常說苛政猛於虎,之前咱們隻是體會到農民之苦,不懂商販之苦,今時今日算是體會到了,也明白何為全方位壓迫了。

遇到猛虎,一二十人集合起來,手持兵刃,尚且可以與之搏鬥求生,將猛虎殺死並非不可能,可是遇到苛政,縱使有幾百上千人又能如何呢?”

同行的一百零八名複興會會員也深有感觸,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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