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燕蓉,父親養了你二十幾年,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嗎?”魏風忍著沒有罵她,隻想不斷的質問她。
隻希望能喚醒一絲絲她內心深處的良知。
父親病重住院了,她不出一分錢,也不去醫院照顧父親,魏風都能忍。
可她在魏家陷入低穀的時候,不幫忙就算了,還要再放一把火!
“說到底,這是我們魏家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野種指手畫腳?”魏燕蓉趾高氣揚的說道。
緊接著,魏燕蓉臉色一變,滿臉諂媚的看向周虎,“虎哥,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要不然這樣,咱們簽個協議,之前的賬一筆勾銷,你再給我五萬塊錢,這房子就直接歸你了!”
聞言,周虎思考了一下。
正如魏燕蓉所說,這間房子最起碼能賣三十萬,這一倒手就白賺五萬塊,不虧!
“小子,親生的都發話了,撿來的可以靠邊站了。”周虎滿臉譏笑的看著魏風。
自從入了賭博這一行,他見過太多這種妻離子散,家人不和的場麵了,早就習以為常。
周虎摟著魏燕蓉的肩膀,一隻手不規矩在她胸口晃動,看向魏風說道:“趕緊走吧,彆自討沒趣了。”
“她欠了你們多少錢?我替她還,但房子是老爹唯一的安身之所,決不能賣!”魏風認真的說道。
“你就是個不入流的小保安,每月兩千多的工資,連利息都還不上,等你還清,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魏燕蓉嘲笑道。
“原來是個小保安啊!”周虎等人哈哈大笑。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沒了房子,老爹出院以後,住哪裡?難不成你要讓老爹露宿街頭嗎?”魏風紅著眼睛說道。
他這次真的對魏燕蓉失望了。
以前看在魏必選的麵子上,魏風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逢年過節還會給魏燕蓉一些零花錢。
可她今天的表現,哪有半點女兒的樣子?魏必選當年就是養一條狗,也知道看家,可她呢?
“老東西要是沒死的話,隨便你把他接到哪裡住,要是死了的話,你就得安排葬禮,以報答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魏燕蓉理直氣壯的說道。
聽她的口氣,那好像不是她的父親,而是魏風的父親。
原來你也知道養育之恩!
魏風苦澀的搖了搖頭。
“婆婆媽媽,到底商量好了沒有?這錢誰來還?”周虎催促道。
“虎哥,情況就是這樣,我巴不得還您錢,但有人不樂意,偏偏要和您作對,簡直不把您放在眼裡啊。”魏燕蓉陰陽怪氣道。
周虎咧嘴一笑,麵容猙獰到了極點,“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搞定了這小子,房子就歸我?”
魏燕蓉欠了賭場二十萬,他要是能把房子搞到手,除去給魏燕蓉的五萬和賭場的二十萬,剩下的五萬歸他個人所得。
這種好事,他求之不得啊!
“虎哥,您對我這麼好,我肯定不會騙您啊,隻要搞定了這小子,彆說是房子了,我也歸您。”魏燕蓉衝著周虎拋了個媚眼,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哈哈,好!”周虎滿意的大笑三聲,用力在魏燕蓉屁股上拍了一下,搞定了這小子,人財兩得啊!
“弟兄們,該乾什麼,心裡應該清楚了吧?”周虎高調的說道。
“虎哥,明白!”
話音落下,周虎身後的三個西服男子紛紛從口袋裡掏出彈簧刀,逼近魏風。
魏風無視他們三個,麵無表情的盯著魏燕蓉。
“和虎哥作對,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的貨!”這個西服男子是個狠角色,拿著刀紮向魏風。
砰!
魏風一拳轟出,打斷了他的鼻梁,隨後一腳將他踹飛出去三米遠。
砰砰!
魏風出手速度極快,僅僅兩個側踢,便將剩下的兩個西服男子踹進了垃圾桶,扒都扒不出來。
看見這一幕,周虎和魏燕蓉都呆住了。
短短十幾名的時間,乾掉我三名手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周虎等人可不是街上的混混,他們給賭場收賬,都受過專業的訓練,每個人都有點身手。
可怎麼在魏風的麵前,一個個都像是紙做的,一擊便倒。
咕嚕!
周虎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掏出彈簧刀,指向魏風,威脅道:“小子,你知道老子替誰做事嗎?這筆賬是我們老板點名了要收的!”
“而我們老板是江城這一片出了名的地下皇帝,你小子要是不想攤上大事,最好滾遠點!”
魏風咧嘴一笑,管你什麼人,敢動我老爹,我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哢嚓!
魏風一拳打出,打掉了周虎手裡的彈簧刀,隨後抓住他,彆著他的雙臂,讓他跪在地上。
“隻要你們保證不打房子的主意,我可以放了你們。”魏風說道。
“竟敢打我!你小子完蛋了!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找幾十個兄弟,一把火把你家給燒了?不過你要是識相一點,把我放了,在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周虎仗著背後有大人物撐腰,硬氣道。
哢嚓!
魏風一拽,差點弄斷他的雙臂。
“爺爺!我滴親爺爺啊!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不打房子的主意了!”強烈的痛苦刺激著周虎的大腦,瞬間就屈服了,剛才的硬氣蕩然無存。
聽到他的保證,魏風手一鬆,將他踹開。
“走!弟兄們!”周虎連滾帶爬的回到車上,搖下車窗,衝著魏風比了個中指,“魏風是吧,老子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立馬開著車跑掉了。
魏燕蓉呆呆的站在原地,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進去一顆雞蛋。
見周虎等人都跑了,她哪還敢停留,萬一魏風連她一塊兒揍了怎麼辦?
魏燕蓉撒腿就跑,不一會兒就跑的沒影兒了。
“哎。”魏風歎了口氣,推著自行車停在了門口,拎著土雞,推門走了進去。
“爸,您怎麼在這兒?”魏風剛一進門,就看見魏必選坐在輪椅上,臉上滿是淚痕。
我真是太糊塗了!
魏風滿肚子悔恨,我明知道魏燕蓉的為人,竟然還傻傻把住院費交給她。
魏必選氣的雙手顫抖,直接問道:“是不是我那個不孝女兒又找你要錢了?她真的太沒有人性了!”
他雖然老了,身體各項機能下降,可他清楚的聽見,門外有劇烈的爭吵聲。
其中一個聲音,就是魏燕蓉的聲音。
“爸,沒有,大姐送了隻土雞過來,我這就去給您燉了。”魏風露出笑顏,耐心的解釋道。
其實魏風並不想替魏燕蓉扮好,可話又說回來,魏燕蓉畢竟是魏必選的親生女兒。
說點兒魏燕蓉的好,總能讓魏必選內心高興點,而不是惹他生氣。
“你彆騙我這老頭子了,她什麼德性,我養了她二十幾年,還不清楚嗎?”
“她在外麵欠了幾十萬的賭債,還不上,就打上了我房子的主意,可這房子是我留給你娶媳婦兒用的,肯定不能給她賣了!”魏必選說道。
“爸,您想多了,大姐的意思是,把老房子賣了,給您買個新房子。”
“行了,不和您說了,我去給您把土雞燉了。”
魏風實在編不下去了,拎著土雞進了廚房。
魏必選嘴裡念叨著,不相信魏燕蓉會有這麼好心,可是聽魏風這麼說著,心裡卻是舒坦了些。
很快,魏風燉好了雞湯,端到魏必選的麵前。
看著年老又身體不便的父親,魏風心中五味雜陳。
房子沒賣成,魏燕蓉和周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他白天又要上班,不可能時時刻刻照顧魏必選。
忽然,魏風心生一計,找了個借口跑到隔壁家。
他是土生土長的江城龍華區人,還沒有入伍時,在這邊有很多玩伴。
尤其是隔壁家的二柱,兩人小時候好的穿一條褲子。
魏風走進了二柱家,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他本以為憑他和二柱家的交情,他們會很爽快的答應,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二柱父親拒絕的十分乾脆,“二柱在省外呢,不過就算他在家裡,惹黑社會這種事情,咱平頭老百姓,也不能乾啊。”
“沒事兒,叔,您就當我沒說,我走了。”魏風笑了笑。
大家都是普通人,平時沒事的時候,相互幫助,鄰裡十分和睦。
但這次惹上的是黑社會,他們不敢招惹,也情有可原。
“爸,您怎麼能這樣呢?魏大哥以前可沒少幫咱們,現在魏大哥有困難,咱們怎麼能撒手不管呢?我要去把魏大哥追回來。”陳玲玲不滿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插什麼嘴?回房間去!”二柱父親臉色一沉,訓斥道。
陳玲玲不僅沒有回去,反而頂嘴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有困難找警察,再說了,邪不勝正,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隻手遮天!”
“滾回去!”二柱父親怒目瞪著她,隨後扭頭看向魏風,“小風,我們就是普通人家,這事兒我們真幫不上什麼忙,要不然你去鐵蛋家問問。”
魏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鼓勵道:“玲玲,好好讀書,將來可要考個好大學啊。”
“叔叔,那我先走了。”魏風說完,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