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風將顫顫巍巍的右手放在桌上,等待著板子的降臨。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猜是沒錢付賬發愁了吧?還是發現這裡的菜一個都點不起呢?剛才你們要是腦子活泛一點,哪裡會淪落至此。”
這聲音,這酸酸的語氣,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正是剛才那個女暴發戶。
女暴發戶此時已經換了一副造型,亞麻色的梨花頭倒是有些淑女風範,衣服倒全是大牌,隻是搭配起來讓人頭皮發麻。身後跟著兩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男子,看上去
倒還真有女強人味道。
隻見她飛速地朝著兩人走來,在魏風身邊的位置入座,魏風隻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魏風下意識地往廖雨琴方向靠近,女暴發戶的身子卻執著地靠近魏風,腳步安分地想要觸碰魏風。
魏風瞅了一眼,這女暴發戶年輕時候肯定是個美人胚子,那潔白的皮膚和恰到好處的身形。如果不是她的行為惡心了點,魏風說不點見麵還會跟她打招呼。
“怎麼樣?我這自身條件夠優越了吧。”女老板自是發現了魏風的目光,點了換一根雪茄,輕輕地吸了一口:“現在你該知道選誰了吧?你們這桌我買單了。”
“我怎麼聽不懂呢?”廖雨琴大笑。
“買單一頓飯而已,你至於笑得這麼燦爛嗎?你們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隨時給我電話,這是我號碼。我這個人很講道理,我要的男人得自願沒後顧之憂,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單獨聯係他。”女暴發戶鄙夷地看向廖雨琴。
“買單!”保鏢得到了女暴發戶的授意,朝著服務生招手。
點單的那個服務生立馬過來:“先生女士們好,本次消費總共是二十六萬,目前本店沒有促銷活動,所以沒有折扣!”
“多少?”女暴發戶聽到數字,猛地看向服務生。
“女士,二十六萬!”
“嘖嘖!”女暴發戶咂舌,然後看向廖雨琴兩人:“你們倒是真會享受,是不是算準了我過來才點了這麼一桌子菜。我王落落言出必行,這次認栽,買單!”
“你既想跟我老公有關係,又不想花錢,想的未免太好了。瞧瞧我這老公的身材,這肌肉,這牙口,能跟一般貨色比嗎?”廖雨琴挑起了魏風的下巴,倒像是娛樂場所的媽媽。
魏風很不配合的想要扭頭。
廖雨琴嗬道:“彆動!”
“確實是好男人,什麼都好,就是眼神兒不好。居然找了你這麼個人渣媳婦兒!”王落落竟有些生氣廖雨琴的所作所為,索性去他們身後的一桌落了座。
王落落那聲音量比較大,餐廳的人都齊刷刷看過來,讓廖雨琴覺得麵上掛不住。
“哈哈哈,這下沒麵子了吧?作繭自縛!”魏風看到服務生端著菜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反正麵子已經丟了,還是好好享受這美味。要不然多可惜啊!”
廖雨琴白了魏風一眼,叫來服務生:“你幫我看下那桌點單價格,他們那桌我買單。我就不信了,在錢這上麵,我還能輸給你一個老女人?”
“你們兩個拿我當猴耍呢?我剛才可是看到你買單用的卡了,竟然是摩根黑卡。這卡隻發行給摩根私人銀行,財富管理和投資銀行的高端客戶,可以無限刷。你們這麼戲弄我也太過分了吧,不過我並不會跟你們計較。”王落落嗔笑道。
她之所以態度大轉彎,完全是得知自己點的單居然被廖雨琴買單了,特意看廖雨琴刷卡用的銀行卡。
不過當王落落看到持卡人那一項時,竟是震驚地說不出話。
廖雨琴和魏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王落落卻絲毫沒有計較之意:“如果我沒猜錯,想必你就是廖氏集團的大小姐,這位就是你的新婚老公。真是恭喜恭喜了!沒想到我出趟門還能碰到你們這樣的大人物!”
魏風趕忙站起來假笑:“王總你這麼說倒是讓我們特彆過意不去,這是一場烏龍事件,彆介意!”
“什麼烏龍事件?明明是她自己先炫耀的,我隻不過將計就計!”廖雨琴不以為意的說。
魏風頭疼的再想怎麼把這事兒的對付過去,王落落笑道:“廖小姐說的沒錯。這事兒都怪我,我這人就這樣,有了錢就愛嘚瑟。這次廖小姐教訓的對。”
“聽見了沒?”廖雨琴得意地看向魏風。
魏風暗道,王落落還不是看在廖家集團的麵子上,要是你什麼都沒有,她還能說這樣的話嗎?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有緣分在這裡碰見,是我的榮幸。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這頓飯依然是我買單,畢竟你們新婚之後,我也沒趕上。這段飯就算我對你們這對金童玉女的新婚祝福,也讓我沾一沾你們的喜氣,我說出去也倍有麵子!”王落落舉起酒杯。
“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哪裡都好,就是眼神兒不好嗎?”魏風苦笑問道。
“不不不,眼神不好的是我,我說錯了!”
廖雨琴淺酌一口意思一下,不再說話。
王落落見狀留下名片,識趣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的蜜月了,最近我在弄些煤礦生意,已經初有規模。要是廖小姐以後有煤礦或者房地產需要合作的地方,可以聯係我哦。我很期待再次有緣跟廖小姐合作。”
“知道了。”廖雨琴冷冷地說:“以後還是低調些,彆老是動不動想要拆散彆人,小心報應!”
“是是是,您說的對!”王落落笑得越發燦爛。
魏風對她這360度態度變化實在驚到了,這人不去演戲,真浪費人才。
廖雨琴卻習以為常,她見多了這樣的人,就是要給點教訓才能讓他們成長。
“我有個想法,剛才她說她的煤礦生意已經初有規模,你要不要考慮跟她合作向她取經,畢竟你家煤礦生意有些虧。
“那個煤礦投資也不過隻有那麼多點錢,我才懶得接手。”
“你這不對。”魏風說道:“你聽說過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嗎?現在那個煤礦就像是你們集團的蟻穴,如果再不出意外,出了大問題可就不好了。”
“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這麼棒她說好話?”廖雨琴挑眉道。
“你這人不講理!那個煤礦既然你不想整頓,又不願意跟懂行的人合作,你們這種女強人是不是都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廖雨琴嘻嘻一笑:“沒辦法,天生的,我就是這樣。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哪怕我丟了,也不會讓人拿走!”
“你這叫蠻不講理!”
兩人聊完吃飽就回酒店了。
第二天,兩人朝著最後一站出發。
一路上,看著沿途風景的魏風有些納悶:“這地方哪裡都比不上我們國家,可有一點倒是讓我有些驚訝,這裡的藍天真純淨,空氣也是極好了,也沒有那麼多垃圾。我國的環保卻一言難儘,不過國家已經開始重視了,垃圾分類就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魏風頓了頓,看向廖雨琴:“以後國家肯定還會加大投資的,如果你們廖家把一部錢投入環保事業,這名氣也有了,還能受到國家讚揚。說不定還能賺個盆滿金伯呢!”
廖雨琴瞥了一眼魏風:“你還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先不說我們現在的資金有限,就算是有錢,可這環保主要還是靠人自覺,投錢就是在打水漂。至於你昨天說的煤礦的事情,我想了想,或許你是對額。如果你覺得可行,那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至於對接什麼的,你自己看著來。”
“做這事兒有額外的獎金嗎?”魏風一臉認真地問道。
廖雨琴瞥了一眼魏風:“這些日子的相處我覺得我已經足夠了解你了,雖然你很多方麵的東西都不懂,但你在某些領域很強,思想也很跳脫,人也挺善良的。可是你總是改變不了骨子裡的摳門勁,這讓我有些瞧不起!”
說完,鑽進房間,不再理會魏風。
廖雨琴想不明白,為什麼魏風把錢看得那麼重要,什麼事情一旦牽扯到錢,就特彆激動。
她原本以為這些天的接觸讓她對魏風產生了情愫,可他這摳門勁又讓她產生了懷疑:這麼摳門斤斤計較的人,怎麼可能是我想要的歸宿?
魏風苦澀地暗想:如果我也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怎麼可能會為這些錢斤斤計較。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不想整天好吃好喝還不用糾結錢的來源。他可以不想錢,但他那生病的父親也匜不得不讓他計較這些。
“回頭還得找她談談元澤的消費是不是該報銷了。”魏風想到元澤上次話的錢,按理說他聽該找廖雨琴報銷。
半路上,魏風看見了高聳入雲的山峰,可奇特地是它的山巔白雪皚皚,可山腰卻沒有一絲雪意,看上去像是加了奶油的冰淇淋,難怪有“玉山倒掛東海天”這樣的詩句。
春樹找了個地方停下:“這裡就是我們這第一高峰富士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