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拜會(1 / 1)

大魏王侯 淡墨青衫 1627 字 2個月前

幾百噸位的軟帆船適合遠航,但在大魏到倭國,呂宋,三佛齊,包括朝鮮,渤海國,還有越南,占城,暹羅諸國,航線一般是在近海順洋流行前,雖然福船和廣東船都是硬帆,但就目前的貿易線路來說也是足夠用了。

福船的水密艙設計也是相當先進,載運貨物的能力也不比泰西大帆船差。

現在隻是風帆戰艦的啟蒙時代,真正把中國造船業甩開去的是其後的西班牙大帆船,然後是克拉克船,蓋倫船,這些船逐漸從漿帆一體到雙層帆船,再到三層,四層。

武器從衝角跳幫到大量使用火炮,而中式硬帆船由於水密艙設計,無法多裝具火炮,在與西式帆船的竟爭中逐漸掉隊。

等到了蒸汽戰艦時期,中國已經嚴重倒退,明末時還能靠蟻多咬死象,到鴉、片戰爭時清的水師已經不具有和英軍在海上交戰的能力。

至鐵甲戰艦時期,中國的海防由於投入重金購得一支艦隊,但由於不是自己發展,沒有傳承,加上清軍整體性的腐敗,北洋水師並未真正形成戰鬥力,當甲午海戰爆發時,其真正的成色就被檢驗了出來。

一敗塗地!

現在這階段,福船還具有相當的實用性,因為軟帆船的一大利器就是火炮,現在各國的火炮還處於相當原始的階段,在海戰時軟帆船也還是以近戰跳幫和衝角戰為主,福船相對而言並不落後。

貿易上用的著,海戰也不弱,何必急著造大帆船?

羅方伯到底是在海外久了,眼睛隻看到潮流,卻看不清楚自身,特彆是看不清楚徐子先的需求。

相對而言,船長,水手,貿易線路,可比提供造船術和技術工人對徐子先來說更重要,也更受歡迎。

最重要的一點,一艘五百噸的大帆船造價好幾十萬貫,一艘上好的三百噸左右的福船也就十幾萬貫就造出來,技術成熟,工人現成,工期快,要求低,徐子先怎麼會舍近求遠?

……

徐子先畢竟又耽擱了一天才準備往福州府城去。

新募的團練陸續又進營幾百人,徐子先全部是親自定下人選,挨個問話,雖然隻三言兩語,卻是將自己的形象牢牢豎立在新武卒的心中。

經過這兩天的事情,所有的武卒心裡都會明白,不管是李長史或是秦司馬,又或是那些錄事參軍事,參軍,不管是誰,在武卒錄用,訓練,提拔,處罰,賞賜等諸多大事或小事上,俱是聽南安侯一言而決。

外間的大事,甚至倉庫碼頭,林定一楊釋之一夥商人都能當不少家,南安侯徐子先不會插手太多,隻是涉及一些安全檢查盤問上的事,由南安團練負責,平時的倉庫和碼頭守備,江麵巡防需要碼頭區配合,也是團練牽頭,商人們配合就可以了。

唯有團練之事,是徐子先關注的重中之重,甚至秦東陽以司馬之尊,主持日常的營務和訓練是沒有問題,而調動武卒出營,或是執行某種任務,出動一隊之下,秦東陽可以作主,一隊之上,就得南安侯徐子先同意。

此外,批準新卒入營,老卒的賞賜,處罰,撫恤,俱是南安侯一手經營,旁人不得插手於其中。

營外的養濟院,漏澤院,陵園等處,也是徐子先一手創建,屬於對武卒最大的鼓勵和福利。

兩天時間,三千一百餘新武卒陸續入營,徐子先自是累的夠嗆。

一千多人失望而去,他們的身體素質,甚至技擊騎射都有一些根底,但輸在過往經曆上。

可能好勇鬥狠,乾犯法禁。

也可能是與遊俠匪盜有過交往,名聲不佳。

可能不孝父母,兄弟不和。

也有從廂軍退出的經曆,不管是何原因,一律不收。

這些規定,就是害怕武卒隊中進了那些刁滑之輩,一粒老鼠屎壞一鍋粥。雖然徐子先的軍規森嚴,上下得力,很有可能將油滑刁惡之徒管教成合格的武卒,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些淳樸的商民百姓出身的武卒,融入快,接受軍規訓練條例快,受恩之後知道感恩,那些有江湖氣的漢子,經常是勇於私鬥怯於公戰,心思詭秘,需得花大功夫去作養才能成功,又是何必把時間精力浪費了去?

不少被拒之門外的壯漢都心生不滿,甚至有三五成群,罵罵咧咧而去的,這般情形報回來,也是使徐子先堅定了決心,此輩斷不可用。

他的部下,多半都是挑老成持重,性格穩重厚道的,或彪悍,或機靈,或勇武,或忠誠質樸,就算是劉益,當時說是賭鬼加酒鬼,其實是傷心遭遇,自暴自棄,但也沒有為禍鄉裡之事,否則的話,徐子先可是不會要這等人。

福州三月的天氣已經很是和暖,來往的人群多半換下了冬天的棉襖,改為薄一些的夾袍。

有一些自恃身強體壯的青年人,乾脆就直接穿著薄袍招搖過市。

兩輛大車停在彆院門前,等著裝運物品。

徐子先的福船是從海口入閩江,直接停靠在南安碼頭,徐子先要去府城,自是要將從京師江陵等地購買的特產,一路帶到府城裡去。

“這些是給齊王殿下的?”小妹和秀娘幫著整理物品,看到一些書房用具,有湖州硯,杭州紙,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毛筆,俱是高手匠人精心製造,成套買來,價格不菲。

“嗯。”徐子先對小妹和秀娘道:“殿下那裡什麼也不缺,帶這些也就是聊表心意。”

小妹抿嘴笑道:“可帶給未來嫂嫂的,就是一些花花草草?”

除了給齊王的書房用具,還有一些名人字畫,送給大舅哥陳正誌,還有成套的汝窯瓷器,一些京師名匠打造的珠寶,給老丈人和丈母娘,此外陳篤光,陳篤中,陳正賓,李明宇,還有鄭裡奇,楊世偉等人俱是有禮物,有的是一幅字畫,有的是紙扇一柄,多半是北方名家出品,小小一柄折扇,可能就價過百貫,一柄茶壺,也是價值幾十貫百貫不等。

若是徐子先送這些人錢財,怕是會被人丟出來,送這些價不菲的雅致物品,才能投大人物所好,大家都會欣然笑納。

至於送給陳文珺的,就是整車的花卉。

“這東西來的可不容易。”當著秀娘,徐子先無意多說,沿途至江陵,派人去洛陽,至京師,多方采納,花錢可是不少,這一車花,怕是不比那一車禮物便宜多少。

“主母喜歡花,當然要投其所好。”秀娘笑的溫婉,臉上散發著幸福的微笑和光澤,徐子先回來這兩天,並沒有急著去福州,而是忙於公事,晚上當然是和秀娘極儘溫存……對一個出嫁過兩次,先後俱是不幸的小婦人來說,現在能得到的一切已經都令她心滿意足。

……

徐子先進入府城後派人挨家送禮,徐名負責這些小事,他自己則帶著大車,前往昌文侯府拜會。

陳篤光,陳篤中,陳正賓,陳正誌,陳家在府的高層幾乎都迎了出來。

眾人互相拱手行禮,然後徐子先一一將給這些親族長輩的禮物送上,得來一片讚賞和感謝的聲音。

各人其實並沒有太長時間不見,算來還不到三個月,此前徐子先數次到昌文侯府,這些陳家的大人物可並沒有將他這個南安侯世子太放在眼裡。

當時的徐子先已經崛起,陳家這才會同意婚事,可崛起之勢並不代表真正的實力,在陳家這樣老牌的侯府世家眼裡,徐子先的底蘊到底差了一些。

雙方合作開發東藩,陳家也是理所應當的視開發東藩是自己為主,現在才相離三個月,陳家上下已經尷尬的發現,徐子先的身份地位,又是與此前完全不同了。

國侯身份,與家主陳篤敬相當。

且有南安團練為基,東藩六千官戶在外,岐州同知,防禦使,上寨都指揮,軍政大權在握,現在的岐州知州呂問賢才德俱是庸懦,可想而知會被架空了去。

岐州,東藩,南安,三處基業都是軍政一把抓,這和陳家的人隻任文官為多,不涉軍權的情形可是完全不同。

從品階上來說,徐子先的五品職官不驚人,加上從二品國侯,五品團練守捉,竟是完成了一個全套的權力格局的配置。

再過十年,徐子先當為宗室在地方的最高職,或是大都督,副都督,或是一軍宣撫使,那時候官職與侯爵身份配套,加上握有軍隊,其在福州的地位,當然是遠超昌文侯府,主從之位就完全不同。

送上禮物,將大車從側門帶進來,陳篤敬也是在儀門處等著。

“見過嶽父大人。”

六禮已經行了五禮,隻差親迎,名份已定,不過此前徐子先尚未改口,這一次卻是大禮拜見,在陳篤敬當麵下拜行禮,神態異常恭謹。

陳篤光等人俱是在一旁微笑起來,在此之前,他們的神色中有驚訝,震動,感佩,羨慕,還有嫉妒等若乾複雜的神色,現在這些複雜情緒逐漸消彌,隻剩下帶著親情感覺的欣慰與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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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兩天,新年特殊時期,大家彆怪。今天更三章,儘量早些恢複正常。

另,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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