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這火苗,赤刹卻是渾身發抖,臉上的汗如雨而下。
這火,他認識。
那是混沌之火,不同於諸天萬界任何一種靈火。
這種火,隻存在於傳說中,據說不管是仙人,還是佛陀,又或者是妖王,又或者是魔神,都十分忌憚這混沌之火。
因為這火最大的特點,就是焚燒靈魂。
身體的痛苦可以忍受。
靈魂的痛苦,很難忍受得過去啊。
指尖一點,火焰便落在赤刹的頭上。
蓬!
猶如在油鍋中扔下了一族火苗,瞬間,藍汪汪的火焰便包裹住了赤刹的身體。
一種痛苦到極致的慘叫聲,從赤刹的嘴裡發出。
接著,他在地上拚命的翻滾,慘叫。
此時,死亡對他而言,已經成了最大的奢侈。
根本就死不了啊。
這混沌之火極其神妙,沒有燒傷他的皮膚,連頭發都沒有燒壞一根,但他的靈魂,卻在經受最痛苦最慘忍的折磨。
赤刹作為魔君下麵的魔將,在此之前,他經常負責的便是地牢中的犯人。
有時候太無聊了,他也會去折磨那些犯人。
所以,對於如何折磨人,他頗有研究。
可是今天,他終於嘗到了被折磨的滋味。
他認為,諸天萬界,最最殘忍折磨人的方式,莫過於此。
這當然不正確。
因為他並沒有嘗試太多。
唐小寶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隻是他平時不怎麼用,僅此而己。
慘叫聲還在持續。
唐小寶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把他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
當然,給他下了禁製。
那隻小白狐已經適應了這個空間的生活,他找了一所房子住下來,花了三天的時間,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又在門前種了花,栽了樹,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十分的愜意。
關鍵是,這裡麵的靈力很充沛啊,山上還有很多很多的珍貴藥材,全是天材地寶啊。
入寶山,自然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已經得到唐小寶的應允了,她當然不會客氣。
所以,今天她去屋後的山上,采了一籃子的無垠草,回來煮成了湯。
此時,他正在屋前的槐樹下品嘗美味,沒想到,天空中突然砸下來一個人。
她定睛一看,嚇了一跳。
哪裡來的東西,居然長得這麼醜。
她身懷狐族最高貴的血脈,眼界極高,見過唐小寶之後,她便覺得諸天萬界再也沒有人會比主人更好看了。
落在她麵前的人,便是赤刹。
她有些傻眼了。
茫然無措。
看起來,他的樣子很慘啊。
這是敵是友完全不知道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她的耳畔突然傳來了唐小寶的聲音。
半響之後,小白狐開心起來。
她來自妖族,以前和仙族聯盟對付過魔族,自然,在她潛意識裡,便覺得魔族的人都不是好人。
她很善良,但卻又嫉惡如仇。
既然是仇人,那當然不能客氣。
而且主人還說了,一有時間就好好的收拾赤刹,直到後者老實交待才行。
這是主人給她安排的任務。
那就必須要完成。
對唐小寶,她可是十分忠心的。
第一次被主人委以重任,小白狐有些興奮,她暗自發誓,一定要幫主人問出話來,一定要在主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她對主人可是充滿了感激的。
這種仙境,可不是誰都有機遇進來的。
所以,她很厭惡的盯著赤刹說道:“我很討厭魔族,你還長得這麼醜,我就更討厭你了。”
放在魔族,赤刹絕對是美男子一枚,至少,那也不醜啊。
可現在,他被人說得這麼不堪,這讓他的心裡十分的惱怒,可是,就在他準備罵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張不開嘴。
他馬上明白,這是唐小寶給他下了禁製。
機會難得,自殺吧。
去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可是,他又發現,自己的魔力依然無法使用。
就算想要咬舌自儘,都做不到。
仿佛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他來控製。
除了身上的痛苦,還有來自靈魂的恐懼,讓他感受得異常清晰。
他十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認命。
而他的表現落在小白狐的眼裡,便是最大的蔑視。
“不說是吧,不相信我抽你是吧?”
小白狐有些生氣了。
居然敢輕視狐皇的後人,簡直是太狂妄了。
她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合適的東西,最後索性施展妖法,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赤刹的臉腫成了豬頭,幾顆牙齒直接被震飛。
小白狐捂著嘴,有些後悔。
天啦,這要是牙齒弄沒了,他可怎麼招供啊!
不行,不行,不能抽臉了。
她再次揮手,赤刹便直接跌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池塘裡。
“哎呀,好臟啊。”
小白狼趕緊跑過去,她又後悔了。
因為她覺得赤刹將這一汪池水都弄臟了。
可是,他還沒交待呢。
“嘴硬是吧,不痛是吧,我抽死你。”
小白狐乃是狐皇的後人,血脈中也有高貴的氣息,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這麼久了,赤刹從進來到現在,一個字也不肯說。
如此下去,怎麼能做好主人交待的事呢。
她一生氣,赤刹就真的悲劇了。
像是小狗在玩皮球一般,他不斷被小白狐抽飛,落地又再飛,飛完了再落地……
一直不停。
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但真就是這麼一回事。
小白狐越來越生氣。
赤刹已經淚流滿麵。
作為魔族,他的身體強度極高,像這種強度的抽打,怎麼也不可能讓他感受到痛苦,更何況,對方隻是一隻小白狐。
若是平時,他都可以輕易的捏死小白狐。
但今天,他什麼也做不到。
他的身體原本不該覺得痛的,但現在卻痛得不要不要的,讓他幾乎堅持不下去,他很想大聲的慘叫,奈何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除了流淚,他什麼也做不了。
小白狐更加生氣了。
於是,這個惡性循環就此產生。
戒指中發生的一切,唐小寶自然是能看得很清楚的。
他笑了,很陰險的笑了。
一邊的張小花說:“你笑得好陰險。”
唐小寶作正經狀:“有嗎?”
“有。”
張小花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