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劍震蕩,劍靈化作金烏,帶著一蓬火團,朝安井千聖洶湧而去。
安井千聖雖然是R國第一忍術高手,但他畢竟還是普通人,從沒有遇到過修真者,此時一見,也是嚇得臉無血色,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便油然而生。
周圍的溫度開始升高,四周的樹木都開始枯黃,眼看著安井千聖便要被這劍靈吞噬,他大聲的尖叫。
“不!老神仙救命!”
仿佛是回應他一般,一股恐怖的威壓突然從天而降,一道黃光,突然將安井千聖整個人籠罩了起來,仿佛從天空落下了一道帷幕,將他包裹其中。
金烏已經到了,但團火苗更加的旺盛,將安井千聖包在其中燃燒。
但是,沒有傳來安井千聖的慘叫聲。
外麵也看不見其中的情況。
青帝帶著一群神衛營的戰士,都看傻眼了。
這種程度的戰鬥,不是他們能摻合的。
單打獨鬥,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安井千聖的對手。
宛如的臉色有些泛白,有些無力的在支撐著劍靈的攻擊。
可是,很快,火苗便開始減弱,慢慢的熄滅。
劍靈回來了,似乎受到了傷,還慘叫了一聲,便歸於劍身,再不敢出來,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不遠處,安井千聖依然被那道黃光的光幕遮住。
這一次,大家看得清楚。
那道光幕,居然是由無數的黃沙顆粒組成的,在高速的旋轉。
這一幕落在青帝等人眼裡,無不驚駭莫名。
手段太詭異神奇了,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黃沙終於散去,落在地上,成了一圈沙粒,而安井千聖則是鬆了一口氣,他似乎還在發愣,過了半晌,他終於反應過來。
自己得救了!
剛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活了下來。
他知道,這都是暗中的高人在相助,而這位高人的身份不用說,肯定是老神仙無疑。
安井千聖看向宛如,眼中還有一抹恐懼。
他現在終於知道,宛如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全力,否則,他早就死透了。
就說剛才那一招吧,他雖然看不懂,但他知道,這種手段,已經超越了普通的人類,是他萬萬無法抵擋的。
幸虧……
他現在有些慶幸,宛如若是一開始就下殺手,他也死定了。
“多謝老神仙相救。”
安井千聖四處望了望,大聲的說道,一臉的感激。
這時,一位老人,從虛空中邁步走出。
他就是那麼憑空的走了出來,穿著一襲黃色的袍子,粗麻製成,顯得很破舊,一頭白發,披散在腦後,用一根麻繩隨意的係上,感覺像是在披麻帶孝一般,他整個人顯得很蒼老,臉上,額頭,全是皺紋,一看就活了無數的歲月,但他又顯得很健康,仿佛這蒼老的長相隻是表象而己,他更有一顆年輕的心。
他赤手空拳,並沒有帶什麼武器,卻自有一股睥視天下的氣勢。
而且,他就站在空中,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掉下來。
在場的人中,宛如是唯一的修真者,她對這個世界更加的了解。
於是,她的臉色變了。
因為她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老人,應該便是安井千聖嘴裡的老神仙,更重要的是,這家夥是個非人類。
依她的身手,對付一般的人類,是綽綽有餘的。
可非人類的存在,真不是她現在所能匹敵的。
宛如緊緊的皺著眉頭,一顆心迅速的往下沉去。
老人看著宛如這一行人,淡淡的道:“小姑娘,我已經數十年不曾下過山了,沒有想到,你居然能讓我下山,但我下山便不能空手而回,你自儘吧!”
口氣挺大的。
青帝一行人,吞了吞口水,都不敢言語。
雖說他們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他還是第一殺手,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眼前這位老人,估計隻用揮揮手,便能取他性命。
這個時候跳出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事實上,青帝和這群神衛營的戰士,已經開始絕望了。
且不說眼前這位神秘的老人,就說四周那些軍隊,已經攜帶了重武器,今天要成功的突圍,幾乎不可能。
不過,他們倒並不是特彆的恐懼。
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能來R國大殺一氣,最近這段時間,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現在就算是死在這裡,那也算是值了,夠本了。
隻是唯一有些遺憾的是,不能落葉歸根,甚至可能屍骨無存。
他們可不想把屍身留在異國他鄉。
但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唯有認命。
宛如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但現在看來,宛如都自身難保了。
“你們怕死嗎?”
宛如突然看向青帝這些人。
青帝一愣,毅然道:“不怕死,而且就算是死,也早就不虧了,這次賺了。”
宛如道:“這次帶你們出來,我說過,要帶你們活著回去,現在看來,我要失言了。”
“能跟著總教官來一趟R國,我們此生已經無憾,這是我們的光榮,雖死猶榮!”
青帝大聲說。
這些餘下的神衛營戰士,也大聲的說:“雖死猶榮!”
“好,既然你們不怕死,那就沒關係了,今天這一戰,我們肯定會死的,但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拚死一戰,我們神衛營的人,隻有戰死的,絕沒有低頭的!”
宛如雖是一介女流,但她的話,卻鏗鏘有力,極富感染力。
隻是一句話,便讓這些神衛營的兄弟熱血不湧,臉色漲得通紅,那是因為激動。
一時間,他們戰意沸騰,紛紛拿出匕首,準備束死一搏了。
宛如轉過頭,看向半空中的老人,說道:“你很強,我自認暫時還不是你的對手,今天,我也可能會死,但那又如何?我們會拚死一戰的,哪怕戰死在這裡,也絕不投降,所以,你讓我自儘的話,讓我覺得很可笑!”
老人的表情古井無波,他看著宛如一群人,像是看待一群死物,似乎這些話,眼前的這些事,這些人,都無法擾亂他的心神,仿佛這天下的事,都不被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