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枝城眼睛咕嚕咕嚕亂轉,其實最近他早已經打過這個念頭不知多少次,為了維持他的開銷,家裡能賣的基本被他賣了精光,此時好不容易有人拋出了橄欖枝。
可是讓他一下子下定決心有些突然,畢竟這兩人來的太突兀了,其實這房子早已經年久失修,上麵的一層漏水不說,他也沒錢維修。
呂紫怡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神經病居然要買下這棟房子。
“你瘋了你,買這房子做什麼?”
“小聲點,我自有用處,要想破局,不拆了它,怎麼破?”
“那也犯不著買下它吧。”
崔嶽狠狠白了呂紫怡兩眼,怪不得說這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們今天假冒警察身份,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拆穿,難不成真的大搖大擺闖到人家家裡來翻箱倒櫃。
“我們走吧。”
崔嶽拉著呂紫怡就往門外走,生怕她又說多了,引起這個陳枝城的懷疑。
“嗨,警察同誌,你們等等。”
陳枝城攔住了兩人,一臉媚笑。
“乾嘛?”
呂紫怡一臉不悅,雖然這房子並不是他建的,可是一看他的德性,心裡就不舒服。
“嘿嘿,剛剛,這位同誌說有親戚要我這房子,不知道是個什麼價?”
崔嶽一聽這有門,隨即雲淡風輕道。
“哦,我那親戚是鄉下來的,也就是想找個落腳的地,一大家子人呢。這價也看是個什麼價,要是價格合理,我可以先替他應承下來。”
陳枝城心裡也有點數,這房子雖然破可是賣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但又礙於這崔嶽警察的身份,不敢漫天要價。
“警察同誌,你看這您親戚咱也不是外人。我這房子裡外可都還不錯。怎麼著也得五萬塊吧。”
呂紫怡一聽立馬變臉,什麼跟什麼啊,你這破爛玩意就要五萬,一套樓房也就三四萬元。
“喂,你搶錢啊你,不要!”
呂紫怡拉著崔嶽就走,恨不得將這陳枝城暴打一頓才解氣。
“不,不是,我這房子可真是不錯,地裡位置也不錯,再說了,您,您不是還得還價嗎?”
陳枝城訕笑了幾聲。
“你這房子上麵漏風下麵漏水,這價是提的有些高了,再著說了這房子三麵全陰,不見陽,住著也不怎麼舒服。”
崔嶽緩緩說道。
陳枝城一聽這話,得,這是個明白主,什麼事都知道。
“這,這個,有些問題,但也不是太嚴重,……”
呂紫怡一聽這話,冷笑一聲。
“好啊,原來這是個破房子,還想賣個天價。”
“這房子我看頂多也就一萬八吧。”
崔嶽笑了幾聲。
“一萬八?”
陳枝城心裡滿不是滋味,原本想著靠著這房子能賣個大價錢,好好的滋潤幾天,這價錢慘了點。
“不行不行,太少了,這好歹也是一獨立小院。您再加點,加點。”
陳枝城有些不舍道。
“那這樣吧,我給你兩萬二,成就成,不成我抬腿就走。”
崔嶽其實也說的是個市麵上的官價,甚至還多了一點,這種人的便宜他也不願意占。
“成!成!就這個價,說好的事您可彆後悔!”
陳枝城大喜過望,其實這一萬八如果崔嶽堅持,他依然會賣,隻是沒想到崔嶽會給他多加了四千。
“那成,明天我過來給你拿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房。”
崔嶽正色說道。
“喂,喂,你還真要買他這破房子啊你,真是瘋了你。”
呂紫怡一看這崔嶽還動真格的了。
“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崔嶽拉著呂紫怡不由分說已經跑出了門外。
“喂,你確定咱們要買這個破房子?”
呂紫怡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誰沒見過為了動個風水還再買棟院子的。
“必須得買,這天狗食月不破,你以為就這麼容易,說不定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能夠破除的辦法。”
崔嶽憂心忡忡的說道。
“可是這房子也太貴了點。”
呂紫怡其實有點擔心,畢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怎麼好意思讓崔嶽拿出一大筆錢。
“哦,對了,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正好我一直想買個院子,你也彆覺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崔嶽害怕呂紫怡多想,所以才故意這樣說道,談不上為什麼,隻是想幫一把她,正好這獨眼龍給的酬金自己還一分未動,自己正好添兩千把一個宅子買下來,大不了以後再賣掉就是了,也不會虧到哪裡去。
“可是……”
呂紫怡臉紅撲撲的,還是有些於心於麵都說不過去,其實彆看爺爺給她留了一棟小洋樓,可是這家底沒剩下多少,據說是他父親臨走前,悄悄變買了家裡的產業和地契,所以她現在手裡除了那棟小洋樓也沒剩下什麼。
“那,那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錢就立馬還給你。”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越來越覺得這幕後的人深不可測,咱們已經去過的這兩個地方,一個沒有人,另外一個一個也沒有什麼線索,這就說明他的手段已經高超。現在就看最後一個聚陰台是什麼情況,我估計情況也不太樂觀。這幕後的人隱藏的太深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反而越來越勾起崔嶽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人,會花費這麼大的氣力來布置一個這麼龐大而漫長的局,此人的心機歹毒已經非常人所能及。
“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將我們呂家趕儘殺絕,我現在隻想找到幕後的那個人,將他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呂紫怡兩眼冒火,恨得是咬牙切齒。
崔嶽搖了搖頭,現在的重點而在於找到線索,第一要務就是破了這呂家的白虎瞪眼局,其次是找出幕後主使,除了搞清楚這其中的糾葛,剩下的就是恩怨了斷,以絕後患。
呂紫怡此時心裡此起彼伏,對於崔嶽的看法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像這個人除了表麵看起來木訥一點,其他的都挺好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多了些踏實的感覺。
八方來客聚陰台,來來往往都是客,聚陰不滅,此為久患。
這招魂幡倒是挺好找,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了那家酒館,門頭上寫著幾個大字,聚客樓。
“這名字還不如叫聚陰台來的名副其實一點。”
崔嶽暗暗咂舌。
這門廳裡修的倒是古色古香,布置也算是典雅,可就是一個客人也沒有,空蕩蕩的大廳,在整個街道裡顯得分外的冷清,一點熱鬨的氣息都沒有。
“這地怎麼這麼冷清?”
呂紫怡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崔嶽瞪了一眼,這不是廢話嘛,這地方陰盛陽衰,活人還沒進門口就會被陰氣所撲,輕則回家久病臥床,重則會有性命之憂患。
崔嶽從身上取了兩道符,交在呂紫怡的手中,讓她收在懷裡,一來抵禦陰氣,二來如果有什麼鬼物突然冒出來,也可以擋上一擋。
“這是什麼?”
“你就當它是護身符吧,黃的那張貼前裡,剩下一張貼後背就行了。”
“哦,好吧。”
呂紫怡這次倒是初奇的乖巧,沒有在追問什麼,一切照做。
崔嶽還沒進門口,就已經感覺到這酒館裡透著一股子邪勁,陰氣非常的濃鬱,鬨市中這麼重的陽氣居然還壓製不住裡麵的陰氣,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所以他才早做準備,給呂紫怡兩道符,以防萬一。
兩人推門就進,諾大的一個廳裡,什麼人都沒有,空蕩蕩的讓人心裡沒著沒落的。
“有人嗎?”
呂紫怡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過了半響,從裡屋傳來一聲。
“咦?”
好像是對於店裡來人非常的驚詫。
果然,從裡間跨出來一個男子,麵色白淨無須,就是這臉色差的厲害,慘白不說還帶著些青紫之色。
“掌櫃的,怎麼沒人招呼?”
崔嶽出聲道。
那名男子抬頭看見麵前的兩人先是一驚,隨後看見呂紫怡的臉,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哦,哦,不好意思,剛剛後廚有些事情,怠慢了兩位,要點什麼?”
那名男子側著臉乾笑了兩聲。
崔嶽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表情有些怪異,不過也沒說什麼,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老板,拿手的涼菜來幾道,再拿一瓶汾酒,一會不夠了,我們再加。”
崔嶽悶聲吩咐道。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機械的點了點頭。
“好,好,沒問題,我這就去,稍等。”
說著,那名男子轉身就進了後廚,臨進去之前,望著眼前的兩人冷笑了兩聲,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陰狠。
“喂,崔嶽,你瘋了,我們來這還吃飯,不是找那聚陰台嗎?”
呂紫怡小聲提醒道,不知道為什麼,自打進來這酒館,自己心裡就老不舒服,頭皮發麻,就算是常年在太平間也沒有這種感覺,可是偏偏在這就是這種感覺,眼皮老跳。
“噓,你小聲點。”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呂紫怡機警的左顧右盼,心裡總是毛的慌。
崔嶽歎了一口氣,大姐,這裡壓根就沒有一點是對勁的地方。
“剛才那個不是人!”
崔嶽斬釘截鐵道!
“什麼?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