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悄聲回帝都不同,這一次秦小路回帝都就是為了處理秦家的事情,早就提前通知了所有人,也是大張旗鼓。
機場外麵已經有了等著的車隊,秦興義一下車就有身著黑衣的保全人員接管,全副武裝地塞到車裡,而秦小路則是上了另一輛車。
秦之則像是一個儘職儘責的助理一樣給秦小路彙報工作:“今天已經確認所有的老家夥都會到場,七叔和九叔也會到場,你要不要提前都和老爺子說一聲,萬一到時候……”
他想說萬一老爺子當場沒有逆了秦小路的意思,回頭就罵他逆子,這個事情好像也不太好。
但是秦小路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用。
車子是從秦宅開出來的,當然是不用吩咐直接就能開回秦宅。
秦家的人估計是得了老爺子的吩咐,過來接管秦興義,卻被秦小路揮開了,秦興義則始終由他自己帶的人看管。
這明眼人看著,就是要防著秦家所有人了。
秦之當然是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上了車,秦之就湊在他身邊碎碎念:“今天秦曉月和秦然也回來了,我看八成是回來勸你收手的,我覺得你得小心點。”
秦小路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你已經說了一路了,能不能現在清淨一點?”
秦之這個時候也有點不能理解:“我,我那個,我不是為了你好,害怕你和秦家的人吵起來嘛,你怎麼這樣。”
秦小路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讓秦小路退下。
秦之雖然始終跟在秦小路的身邊,但是確實不知道他的安排是什麼,所以秦小路的很多舉動也足夠讓他吃驚。
比如,秦小路故意直接把秦興義帶到了會議室裡麵。
渾身是血的秦興義足夠給所有人的視覺帶來巨大的衝擊,而晚來的秦小路更是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他把秦興義摔在地上的瞬間,在座的女人甚至捂住了嘴巴,彆開頭不敢去看。
秦老爺子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這麼一出,雖然還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終歸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他甚至還佯裝出怒意來配合秦小路的動作:“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就算是胡鬨也是要有個限度的。”
“胡鬨?”秦小路反問道:“您不如問問,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他把套在秦興義頭上的黑色布袋取下來,秦興義咳出了一口血,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又垂下頭去,仿佛是心中有愧。
秦小路也沒有管在座的所謂元老們都是什麼脾氣,直接拉開主位旁邊一把空的椅子坐下,打量著屋內的眾人:“如果在座的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我不如給你們講講?”
“講講看,眼前的這個人都做了些什麼事情。”秦小路一邊說著,視線一邊掃向七叔和九叔的方向:“也講講看,到底還有哪些秦家人在做著不該秦家人做的事情。”
七叔最先坐不住,就直接拍了桌子:“你什麼意思,不要以為你在外麵做出點成績就能在家裡人麵前胡作非為。”
他的年紀在幾個人當中算是大的,他既然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好站在秦小路的這一邊。
秦老爺子就對秦小路投去了一個責怪的眼神,大概是怪他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秦小路看著七叔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怎麼?七叔這麼沉不住氣?還是說七叔和秦興義之間是有過往來的?”
“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七叔被氣得直咳嗽,但是秦小路卻絲毫不為所動:“那就不要著急,等我把話說完。”
房間裡的眾人這個時候都已經閉嘴了,秦小路這才慢慢悠悠地把準備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扔,緊接著看著眾人:“大家看看這上麵的內容,按照秦家的家規,怎麼算都是不為過的。”
眾人起先是不信的,等到把材料看了小半的時候就已經有竊竊私語聲,看向秦小路的目光也不都是指責,更多的指責就是看向秦興義的。
七叔和九叔知道秦小路抓了秦興義之後束手無策,因為他們很清楚秦興義做的事情秦小路一旦抓到實證就是死罪。
但是單獨對於秦小路下手的事情不至於引起秦家人的公憤,因為他們很清楚,秦家人對於秦小路與其說是欣賞,不如說是忌憚。
沒有誰會欣賞一個和自己權力相關的強大的又不好掌控的男人。
但是他們清楚這一點,秦小路更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在他的證據裡麵,秦興義如何對待自己隻是很小的一環,他如何對待秦家的股份才是重頭戲。
私自倒賣秦家的股份,挪用款,樁樁件件都是秦家人所不能容忍的。
秦家人清楚自己的內部有爭鬥,但是卻不會允許秦家人如此自虧的行為。
秦小路打量著眾人的神情,見到變化之後就冷笑了一聲:“秦家人不能對自己人下手,然而秦興義一而再再而三對我和我妻子下手,我實在是不能容忍。”
這也就是能解釋了,為什麼會把秦興義打成這個樣子。
處置秦興義的事情似乎就要結束了,但是秦小路想要解決的事情卻並不止於此,他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和羅家的關係很好,尤其是,已經嫁入了羅家的。”
他說著,看了看專門趕回來的兩個秦家女子:“不必勸我,因為和羅家的關係,遠比你們所想象的要複雜的多,我奉勸各位最好不要插手。”
他說著,視線又一一掃過了在座的幾位老人:“還有幾位始終與秦興義又來往的叔公,我也勸勸你們,少插手我的事情,人老了就要服老。”
這話說得就有幾分尖酸刻薄,幾個老人都忍不住去看秦老爺子的臉色,但是還沒來得及辨清,就看到了秦小路從口袋裡掏出槍,打開保險。
他的槍口直接對準的是地上躺著的還哼聲的秦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