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號電瓶車在山道上飛奔,青追緊緊抱著寧濤的腰,就像是一個吃貨小女孩抱著一根棒棒糖,清美的臉蛋上滿是笑容。
在離開第一樓大約三公裡的地方,寧濤將車停了下來。山林兩邊山林茂密,也看不見有住家人戶。這地方非常偏僻。
“寧哥哥,為什麼停下了?”青追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我要在這陰山上留一個方便之門,我們從方便之門回去。”
“啊?”青追頓時緊張了起來。
寧濤說道:“這地方偏遠,我估計今後還得再來,所以留個血鎖以備不時之需,聽話,下車吧。”
青追這才鬆開寧濤的腰,從車上下來。
寧濤扛起電瓶車就往路邊的山裡走。
青追追著他的腳步,“寧哥哥,讓我來扛吧。”
寧濤說道:“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來做,我扛就是了。”
青追卻沒那麼聽話,她也鑽到了天道號電瓶車下,笑著說道:“不管是什麼車,什麼事,我和你一起扛。”
這話聽著順心,寧濤笑了笑,也不管她了,與她一起扛著車往山林深處走去。天道號電瓶車差不多接近六百斤的重量,可在修真醫生和蛇妖的肩頭上卻並不算什麼。
深入山林幾百米之後,寧濤找到了一處不會淋到雨的山崖,然後咬破手指畫了一個血鎖圖案。
卻就在寧濤準備用診所鑰匙打開血鎖的時候青追拉住了他的胳膊,緊張兮兮地道:“寧哥哥,我……我還是害怕,我自個兒回去好了。”
寧濤說道:“你終究得適應它,不用怕,你是診所護士,也就是自己人,它就算凶你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青追鬆開了寧濤的手,寧濤將鑰匙插進了血鎖之中,打開了方便之門。下一秒鐘,他邁步走進了方麵之門,青追也跟著進去了。
青追一進入天外診所,善惡鼎上的人臉便露出了怒容。鼎中隱隱還傳出了風雷之聲,那感覺好像要天降神罰!
這個情況讓寧濤也感到驚訝意外。
“寧哥哥,我、我出去等你!”青追連一秒鐘都不敢久待,拔腿就往門口衝去。她伸手開門,可那門卻紋絲不動。就這麼一點時間,她似乎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隨時都會崩潰,表情很是痛苦。
寧濤慌忙上前打開了門,青追這才得以出去。
一出天外診所,青追就像是卸掉了肩頭的重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寧濤來到了她的身邊,關切地道:“你好點了嗎?”
青追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好點了,寧哥哥,下次彆再讓我進診所了,好嗎?”
寧濤點了點頭,心中也有點愧疚的感受。他根本就沒有料到青追這次從方便之門回診所,善惡鼎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反應。不過原因卻是不難猜到的,她一再宰殺天外診所的診金病人,該死和不該死的都殺,她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罪孽。恐怕在天外診所的賬本之上,早就是罪不可恕的人了!
這次的意外情況也引發了寧濤的擔憂,繼續這樣下去,青追有朝一日會不會也會成為一方“惡魁”?假設真有這一天,他這個天外診所的主人該怎麼麵對她?
也許是因為這個擔憂觸動了心靈,寧濤控製不住他的情感,突然張開雙臂將青追抱在了懷中。
青追頓時呆住了,這是寧濤第一次主動擁抱她。
寧濤在她的耳邊說道:“辛苦你了,為我做了那些可怕的事,背了一身的罪孽。”
如果沒有青追的幫助,他不可能賺到那些診金,她的恩,她的情,他都記在心裡。
青追卻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怎麼突然跟我說這樣的話?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寧濤心中一片感動,“以後,我們的老規矩得變通一下。那些該死的人,還是由我來處決吧,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殺人。另外,有做善事的機會,你一定要去做,這樣能減輕你的罪孽。”
青追想了一下才說道:“這樣感覺雖然怪怪的,但是你說的話,我聽。”
寧濤鬆開了她,“下次白聖或者你姐姐白婧再要你去陰山第一樓,你得先告訴我,好嗎?”
“沒有下次了,無論是姐姐還是白聖叫我,我都不會再回去了。”青追氣呼呼地道。
寧濤心中一動,“發生了什麼?”
青追正要說話,一對青年從巷口進來往這邊走來,兩人都兩眼放光的看著青追。
“回家再說。”寧濤拉著青追的手往租住屋走去。
一個青年吹了一聲口哨。
另一個說了一句,“還害羞啊?”
青追怒目相視,寧濤卻將她拉走了。
進了屋,寧濤鬆開了青追的手,“我們去沙發上坐著聊。”
寧濤在沙發上坐下,青追一屁股坐在了寧濤的旁邊,卻不等寧濤再開口,她的身子就傾斜過來,鑽進了寧濤的懷裡,趴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寧濤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況,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是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青追哭了好一會兒才收住哭聲,哽咽地道:“這次回去是姐姐派人來叫我回去的,一回去她就問我一些關於你和診所的事情,還讓我用美色控製你,讓你為白聖做事。我當然不答應,她就去跟白聖說了,白聖就把我關起來了。白聖怎麼對我我都不傷心,可是她是我姐姐呀,她怎麼能這樣對我?”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和外麵的世界接觸少,有時候我們會麵對一些身不由己的情況,有些事心裡很不願意去做,卻不得不去做。白聖牢牢的控製著你姐姐,她有時候也會遇到身不由己的情況,我相信在她的心裡,她是不願意傷害你的。”
“真的麼?”青追抬頭看著寧濤。
寧濤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當然是真的,你們姐妹一場,不能因為我而傷了那麼姐妹的感情。你和她今生的姐妹緣分,你也要好好珍惜。”
“嗯。”青追似乎打開了心結,她滑了下去,趴在寧濤的大腿上,閉上了眼睛。她呼吸出來的熱息撲卷到寧濤的褲子上,那條褲子的線條正悄悄發生著變化。
寧濤有些難受,他說道:“好端端的你趴著乾什麼?好好坐著,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青追的聲音懶洋洋的,也不聽話,繼續賴在寧濤的大腿上不起來。豐滿的臀部和一雙占據了身體三分之二比例的長腿蜷縮在沙發上,構成了一道誘人的曲線。
“我在第一樓中看到了一棵銀色的樹,那樹有靈氣,又有妖氣,卻又沒有生命的特征,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寧濤將視線從青追的腿上移開,腦海裡浮現出了他在第一樓裡看到的那棵銀樹。
“我也不太清楚,我看過白聖纏在那棵樹上,吸食那棵樹的靈氣和妖氣。那個時候我還小,我問過白聖,可他給了我一巴掌,還說以後不許再打聽。”青追說。
寧濤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副在殘版尋祖丹的過敏反應下看到的那和畫麵,一棵參天的銀色巨樹,一條蜷縮在樹下揚首膜拜的白蛇小蛇。
“白聖,他有多大?”
“好幾百歲了吧,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很老了,可是他現在越來越年輕了。”青追說。
寧濤心中一片困惑,“難道他真的是開創了新的俢練之路,由錢入道,並且找到返老還童的法門?還有,他收了兩個弟子都不是妖,身有靈氣,符合入門修真者的特征,想那白聖是蛇妖,他收的弟子怎麼是修真者?難道這也和他提到的那什麼由錢入道的俢練之路有關?”
青追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兩個少年確實是新收的,我聽姐姐提到過,但十多年來我都沒見過,這次才是第一次見麵。”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青追,你多大了?”
青追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想知道你有多大。”
青追想了一下,“比你小一點,二十歲。”
寧濤說道:“不可能吧,跟我說實話。”
“哎呀,人家就是二十歲,你彆問了!”青追乾脆閉上了眼睛裝睡,還假裝打呼嚕,深吸一口氣,然後吹出去,“呼……”
卻就是這一口氣,一根彈簧差點戳在她的臉上。
青追似乎發現了什麼怪物,騰一下從寧濤的懷裡爬了起來,激動地道:“寧哥哥,你……想?”
寧濤趁機脫身,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一邊說道:“我想去俢練,明天晚上八點,我們一起去見一個人。”
“去見誰啊?”
“我也不知道。”
“你要俢練多久啊?”青追翹起了嘴角,“晚上還回家吃飯嗎?”
“不了不了。”寧濤開門出去,態度堅決,那樣子似乎是在逃命。
他要留下來,真會要命。
與青追那什麼,攜手巫山一日遊,他不是不心動,隻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這準備不是身體的準備,而是心理上的準備。
天外診所之中青煙繚繞,七星燈靜靜燃燒。
寧濤從來沒有給那隻七星燈添過燈油,可它們卻燒到了現在,從未熄滅過。
寧濤盤腿坐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靜下心來之後開始打貓爪拳,練腳下有梯,最後又用砍柴刀的刀背自己揍自己,累得半死之後又坐到善惡鼎的旁邊開始修練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