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環形馬路往下走,一家兩口半一路走走停停,遇到感興趣的商店便進去看一看,借此機會也了解地藏城。
“咦,那裡有一家賣首飾的,我們進去看看,你們喜歡什麼首飾,我給你們買。”寧濤籌建了一家賣首飾的店鋪,心想著給兩個娘子送點什麼禮物,討好一下她們。
“我就不用了吧,我們老夫老妻的,你不用送禮物給我,你給妹妹買就好了。”南門尋仙說。
唐子嫻說道:“那怎麼行,姐姐不要,我也不敢要。”
寧濤笑著說道:“你們兩個整天客氣來客氣去,有意思嗎?我們進去看看,有合適的就買,沒合適的我們就走。”
他拉著兩個娘子從店鋪裡卻不等走。
卻不等一家兩口半,走進那賣首飾的店鋪,店鋪裡麵突然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喝罵的聲音。
“我們要的是仙金,不是你買的這些破玩意兒!”
“大人,再寬限幾日吧,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們實在拿不出錢啊。”有人哀求道。
“媽的!你當我是在跟你做生意嗎?竟然敢跟老子討價還價!”
砰!
一個悶響的聲音裡,一個老頭從店鋪的門裡飛了出來,重重地摔落在了街道上。
兩個穿著黑色仙甲的仙武從店鋪裡走了出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一個身材瘦高,兩人的麵相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緊接著,一個老婦從門裡奔了出來,撲在了老頭的身上,用身體護著那個老頭,一邊哭著說道:“你們彆打他,你們彆打他……他身體不好,你們打我吧……”
“老子讓你護著他!”滿臉絡腮胡子的仙五,大腳一抬,一腳踹在了老婦的背上。
老婦痛呼了一聲,從老頭的身上摔了出去,滾了兩圈,正好滾到寧濤的身前。
寧濤的眼睛裡頓時閃過了一抹黑光,這樣的惡行對於他來說永遠都是刺激源,又像是吃海鮮過敏的人,遇到了海鮮一樣。在他的麵前當麵為惡行凶,也就是等於當著警察的麵搶劫一樣。
“夫君。”南門尋仙輕輕喚了寧濤一聲。
另一邊唐子嫻也抓緊了寧濤的手。
連個娘子都知道寧濤有什麼“毛病”,可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犯病”的。
寧濤自己也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製了下去。他不能出手,至少現在不能,因為這裡是地藏城。
“看什麼看,滾開!”那身材瘦高的仙武指著寧濤罵了一句。
“大人息怒,我們這就走。”唐子嫻說了一句,拉著寧濤就走。
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仙武又踹了那個老頭一腳,那可憐的老頭吐了一口血,昏死了過去。
“老頭子……嗚嗚嗚……”老婦喚著她的丈夫,哀哭著,好不淒慘的樣子。
這時街道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有的是在這條街道上做生意的商人,有的是路過的行人,都是普通的仙民。一個個都很氣憤的樣子,可是敢怒不敢言。
滿臉絡腮胡子的仙武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家夥都給老子聽好了,這就是不交稅金的下場,回去之後都把錢準備好,不要給老子找麻煩,痛痛快快的把錢交了,你好我也好。如果沒錢,那就彆怪老子不客氣了!”
“這稅金越來越高,交了地藏門的稅金就連肚子都吃不飽了,這還怎麼活啊?”
“兩三年前交了稅金,還能勉強吃飽肚子,可是現在……唉!”
“昨天,地仙團的兩個仙武在我隔壁收稅,我的鄰居家有一個小女兒,今年才滿16歲,真的花一樣漂亮。結果因為交不夠稅金,被那兩個畜生活生生的糟蹋了……”
“媽的,有時候真想離開這裡去外麵找個地方過日子!”
“離開這裡去外麵?外麵有捕仙者啊,還有各路強盜流寇,外麵比這裡還危險,還要艱難,這裡至少不用擔心捕仙者和流寇強盜。”
“唉……”
人群裡議論紛紛。
這就是地藏城的現狀,看上去是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的樣子,但這裡的仙民過的卻是被剝削,被欺淩的苦難日子。
唐子嫻拉著寧濤穿過了圍觀的人群。
直到看不見那兩個作惡的仙武,聽不到那些仙民訴苦的議論聲,寧濤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寧濤說。
他現在已經是天仙,對善惡平衡的控製力早非昔日可比,現在他根本就不用念《你的經》第一句,也能控製自己的黑化狀態。
唐子嫻這才鬆開寧濤的手,輕聲說道:“你不要怪我囉嗦,剛才你的樣子好嚇人,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出手,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寧濤說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們下去吧。”
一家兩口半繼續往下走。
南門尋仙歎了一口氣,有點憂傷的樣子:“都說凡間是囚牢,可這仙界逼那凡間更像是囚牢。靈古時代的仙界不是這個樣子的,仙民安居樂業,仙人潛心修道,神靈也有慈悲之心,可是現在……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寧濤抓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娘子不必困惑,總有一天我們會弄明白的。”
“嗯。”南門尋仙輕輕點了一下頭。
又是一段路程過去,地藏城的底部進入了一家兩口半的視線。寧濤停下了腳步,站在馬路一邊往下俯瞰。
那洞窟底部十幾平方公裡,居中是地藏宮,建得的雄偉大氣,就連他看過的大唐大明宮也沒法比。那地藏宮大大小小的宮殿幾十座,房屋無數。其間仙霧繚繞,靈氣氤氳,真個是仙境宮闕。
地藏城周邊坐落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豪門大院,一座比一座豪華,一座比一座氣派。那些都是地藏城的軍團仙長、仙人的住處。
一條地河從地藏城的西側流出,橫穿地藏城,進入東麵的岩壁。那地河的河麵有好幾十米寬,水流平緩。河道兩邊各有一條街道,街上行人如織,很是熱鬨。河裡還有畫舫,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在畫舫上彈奏音樂。
寧濤訝然道:“那是花船嗎?”
唐子嫻微微一笑:“那就是花船,船上的花魁可都是仙女級彆的,你想去玩玩嗎?”
寧濤:“……”
自家的田都還沒有耕上,跑去耕彆人家的田,這不是傻嗎?
南門尋仙淡淡的說了一句:“妹妹,你不會怪我沒讓你和夫君圓房吧?”
唐子嫻說道:“姐姐這是說哪裡話,我怎麼會怪姐姐,我心裡特彆感謝姐姐成全了我和夫君的婚事。”
南門尋仙說道:“我這幾日有些時候來得的確是有點巧,或許壞了你們的好事,妹妹心裡就沒有一點怨氣嗎?”
你哪裡是來得巧啊!
你就是故意的好不啦!。
還好意思問人家心裡有沒有怨氣……
唐子嫻的心裡肯定有怨氣,可是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姐姐這說的又是哪裡話,妹妹的心裡怎麼會有怨氣呢?妹妹的心裡隻有對姐姐的感激,一點怨氣都沒有。”
寧濤有些頭疼,他苦笑了一下:“我能插個嘴嗎?”
“你插。”南門尋仙說。
“你想插就插。”唐子嫻說。
寧濤乾咳了一聲:“我們下去看看吧,然後找個地方坐一坐,觀察一下地藏宮。”
“姐姐請。”唐子嫻說,一臉笑容。
“妹妹請。”南門尋仙說,也是一臉笑容。
寧濤的心中一聲歎息,這是什麼家庭氣氛啊?
走個路都你請我請請來請去,要是睡一張床上也是你請我請請來請去,他怎麼辦?
就好比是張弓搭箭準備射箭的弓箭手,已經開了滿弓,箭在弦上,兩隻箭靶卻你讓我讓讓來讓去,他射誰?
最後一段路程被甩在了身後。
進入穀底的入口有仙武守衛,設了欄杆。前麵有人通過,交了一仙金的通行費。那人背著一大筐靈材,看樣子是進去賣靈材的。這穀底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要進去就得交一仙金的通行費,普通人哪裡承受得起。
凡間有等級,沒想到仙界也有,而且更嚴重。
寧濤也準備了三仙金,走到關卡處交了錢。收錢的仙武也沒問什麼,隻是多瞅了南門尋仙和唐子嫻兩眼。可看到兩女那平庸的臉蛋,頓時失去了興趣,揮手示意一家兩口半進去。
過了關卡,一家兩口半掩著地和旁邊的街道往前走。街道上的店鋪裡販賣的東西品質明顯比上麵的要好的多,寧濤甚至看到了有賣法器法符和靈材的店鋪。街上的行人的穿著打扮也明顯要高檔得多,氣質也要好一些。其中不乏仙風道骨的仙人,美麗不凡的仙女。
路過一家賣法器的店鋪,寧濤忍不住好奇心,停下腳步對兩個娘子說道:“不知道這賣法器的店裡賣些什麼法器,不如我們進去瞧瞧。”
兩個仙女應了,跟著寧濤進了那店鋪。
賣法器的店鋪裡有兩個人,一個看樣子是店主,正在向一個青年推薦店裡的一件法器。那青年一身白衣,風神俊秀,腰上懸著一把飛劍,氣質不凡。
在仙界,飛劍就等於是凡間的豪車,不隻是代步的工具,更是一張象征身份的名片。
這個青年是一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