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響聲就像是人吐口水的聲音。
寧濤對種聲音很熟悉,那是花藤人攻擊人的聲音。
果然,一團白漿穿空而來,轉眼就到了他的麵前。他沒有躲閃,造化之力能量場一震,那團白漿便被攔截了下來,擊在了造化之力能量場的界壁上,白漿飛濺。
噗噗噗!
更多的白漿飛射過來。
寧濤轉眼就被白漿淹沒,造化之力能量場的界壁結出了厚厚一層白色玉化物。
這是花藤人的手段,就連泥土和岩石都能玉化,如果是普通人遭受了這樣的攻擊,那也會被玉化,變成玉質一般的石像。
但這樣的手段對於寧濤這種級彆的大神來說,隻算是小孩的把戲。
而且,他已經掌握了情況,攻擊他的花藤人有三個,都在山坡下,呈一個扇形的射擊陣勢。向他噴射的白色大花,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以想象,如果有八千個人向你吐口水,需要多久把你淹沒。這種假設很難猜到答案,可是那三個花藤人用白漿將他淹沒,也就那麼三五秒鐘的時間而已。
一波攻擊結束,寧濤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玉半球。
他想脫困,隻需要輕輕一震就能脫困,可是他沒有那樣去做,而是靜靜的待在那個玉化的半球裡。
他要守株待兔,他就是那隻樹樁,他要等待那三隻兔子自己過來。
通過剛才的攻擊,他已經可以確定是他的嶽父、嶽母和小姨子一家三口。
腳步聲傳來。
寧濤的神念一動,外麵的情況一目了然,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三個花藤人正從山坡下往這邊走來,一男兩女,正是阿濕波的父親濕羅地,母親山木花和妹妹濕木潤花。他從三人的年齡長相就能區分出誰是誰,濕木潤花比阿濕波要年輕一些,雖然也有幾百歲了,可也給人一種稚氣未脫的青澀感。
一家三口很快就來到了玉化能量護罩前。
“父親,剛才那是什麼東西?”濕木潤花打破了一家三口的沉默和緊張的氣氛,她的眼神裡滿是好奇的神光。
濕羅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開花的人,從來沒見過啊。”
山木花繞著玉化的能量護罩走了一圈,然後也說了一句:“會不會是什麼神仙來了咱們家?”
“神仙?”濕木潤花驚訝地道:“怎麼可能有神仙來我們家,再說了,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神仙,神仙不會長那麼難看吧?”
玉化的能量護罩裡,寧濤獨自無語。
我是你姐夫啊!
我這麼帥,你居然說我長得醜!
你什麼審美水平啊?
不過他還是沉住氣沒動。
突然出去會嚇到嶽父嶽母和小姨子,也會打亂他的計劃。他是來調查花藤人全體始終的線索的,不是來認親戚的。再說了,這是過去時空,就算認了親戚也沒有用,他一離開,這個有他介入的過去時空機會靜止。現實之中的嶽父嶽母和小姨子也不會有任何記憶,就算見麵了也不會認識他。
所以,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吧。
濕羅地說道:“老婆,神和仙是兩個概念,我們家的阿濕波現在應該在仙界了,她已經成了仙女了。神是更強大的存在,住在神山之上。可是直到現在,我們花藤人都沒有出過一個神靈,我們家的阿濕波也是我們濕地星的第一個仙女。所以,可見仙的數量有多麼稀少,怎麼可能有神或者仙來我們家呢?”
山木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眼神裡也充滿了崇拜:“夫君,你真是博學多才,能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玉化的能量護罩之中,寧濤再次無語。
知道神與仙的區彆就算是博學多才?
那你女婿這種級彆又算什麼?
濕羅地嗬嗬笑了笑,心情愉悅。
自己的妻子這麼崇拜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濕木潤花已經失去了耐心:“我們把這個殼敲開,看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吧。”
“你們娘倆退開,讓我來。”濕羅地說。
濕木潤花本來是想她去敲殼子的,結果被山木花拽了回去,娘倆退了好幾步。
濕羅地一拳轟在了玉化的能量護罩上。
哢嚓!
嘩啦啦!
玉化的殼子碎了一地。
其實,寧濤早在濕羅地出拳的那一瞬間就撤掉了造化之力能量場,不然他的老丈人一拳下來,拳頭估計得報廢。
除了這個操作,他還提前躺在了地上,進入裝死的狀態。
他所有的操作都是為了不嚇到嶽父嶽母和小姨子,他想要以一種比較自然的狀態與他們接觸,並且隱瞞他作為神的身份。
“夫君,你好厲害。”山木花的臉上笑出了一朵花。
寧濤忽然發現他這個老丈母吹夫的功夫已然進入了化境,比他家的那些個仙女厲害多了,已經到了無所不吹,張嘴就吹的地步。
濕羅地嗬嗬笑了一聲:“小意思,小意思。”
濕木潤花迫不及待的湊到了寧濤的身邊,盯著寧濤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這是什麼人,好像不是我們濕地星的人,他真的好醜呀。”
寧濤:“……”
山木花提醒道:“女兒,不要靠得太近,小心他沒死。”
濕木潤花說道:“我們三人聯手還殺不了他,娘你是在開玩笑嗎?”
山木花跟著就改了口:“對對對,你爹那麼厲害,濕地星第一高手,就算我們娘倆不出手,這人也活不了。”
濕羅地又嗬嗬笑了一聲:“愛妻過獎了,但如果說在這濕地星,還真是沒有我的對手。”
寧濤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這樣吹,吹的人和被吹的人就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嗎?
他自問臉皮的厚度還可要,可是如果家裡的仙女們這樣吹他的話,他也會受不了。可他這個老丈人卻很受用的感覺,真的是重口味啊!
濕木潤花忽然蹲了下去,伸手探出兩根指頭搭在了寧濤的頸動脈上。
是時候醒來了。
寧濤假裝呻吟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啊!詐屍啊!”濕木潤花被嚇了一跳,想後退,卻忘記了自己是蹲著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近在咫尺,露花了。
寧濤慌忙移開視線,故作驚訝的樣子:“這、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與阿濕波相處了這麼久,超神的次數也已經數不清楚了,他早就學會了濕地語,說得還很溜。
濕木潤花一個滾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還是爬起來的好,不然寧濤都不敢看她。
卻就在這時,老丈人濕羅地二話沒說,一個快不上前,一腳踹在了寧濤的麵門上。
嘭!
寧濤剛剛支起的上半身又砸在了地上,腦袋撞在玉化的地麵上發出了一個沉悶的響聲。
這都是演戲,為了配合老丈人。
不然,以他的實力,張嘴一吹也能將濕羅地吹到半空中去。
趁著寧濤的腦袋砸地的時候,濕木潤花躲到了濕羅地的身後,怯生生的探頭看躺在地上的寧濤。
山木花手手一揮,一條花藤飛過來,瞬間將寧濤捆成了一隻粽子。
這也是寧濤的配合。
“說,你究竟是誰?”濕羅地皺著眉頭,一臉的煞氣,十分凶悍的樣子,“你來濕峰山乾什麼?你究竟有何企圖?”
一口氣就問了三個問題。
寧濤說道:“我是一個修真者,剛剛渡過天劫,我以為這裡是仙界……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說什麼,你剛剛渡過天劫?”濕羅地一臉震驚的表情。
寧濤說道:“是的,我從凡間地球來,我剛剛渡劫成功,請問這裡是仙界嗎?敢問三位大仙尊姓大名?”
濕木潤花插嘴說道:“你騙人,如果你渡過了天劫,那你現在就應該是仙,可你連我們三個都打不過,你算什麼仙?我看你就是一個醜八怪騙子!長得醜你還出來騙人?”
寧濤:“……”
寧濤算是發現了,雖然他和這個小姨子還不算正式認識,可這個小姨子已經對他充滿了惡念。
我跟你什麼怨,什麼仇?
你竟然如此惡毒的詆毀你的姐夫?
“說話!”濕羅地厲聲嗬斥道:“你要是再不老實,還想騙人的話,我殺了你!”
寧濤忍著一股想要自爆身份的衝動,裝作很迷茫的樣子:“我真的沒騙你們,我是一個丹仙,我擅長煉丹,不會打架。”
“你擅長煉丹?”說話的是老丈母山木花,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點了一下頭:“是的,我是一個修丹道的修真者,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們把繩子解開,我馬上煉丹給你們看。”
濕羅地和山木花對視了一眼,沒有說放,也沒有說不放。
濕木潤花說道:“爹、娘,把他放了讓他給我們煉丹,反正他又打不贏我們,如果他使詐騙人,我們再把捆起來當花肥!”
山木花說道:“夫君,我看女兒說的有道理,你怎麼看?”
濕羅地說道:“那就暫時放了他,讓他給我們煉丹。”然後他又對寧濤說了一句,“你說你已經渡過了天劫,那你肯定能煉製仙丹,你要是煉製不出來,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哼!”
重鼻音結尾,殺氣騰騰。
寧濤假裝害怕的樣子:“我不敢騙三位大仙,請夫人給我鬆綁吧,我馬上煉丹給你們看。”
山木花念了一句咒語,那根捆著寧濤的花藤自動解開,回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