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互根,相生相濟。
寧濤一戰之中吸收了幾百個傀兵的天造能量,而他的“容器”有限,所以才會出現快要被撐爆的感覺。事實上那不隻是一種難受的感覺,已經變成深藍色的他,皮膚和肌肉上到處都是細微的裂紋,藍色的血液從那些裂紋之中滲出來,隻是在那深藍色的皮膚上很難被發現而已。這樣一種情況真的是很糟糕的情況,可是飛天公主一來,七彩能量光一照,就要被撐爆的感覺變弱了,皮膚和肌肉上的裂紋也在慢慢愈合。
“還真是,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寧濤放鬆了下來。
飛天公主來到了寧濤的身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我還能感覺到你的身體之中的天造能量很不安,它們還很暴躁。”
寧濤心中很是驚訝,他知道他體內的天造能量有多暴躁,大量的天造能量就像是潮水一樣在他的身體之中湧來湧去,一點都不安分。而那棵樹的吸收和煉化的速度遠遠不能讓那些天造能量安分下來。可是這是他身體之中的情況,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需要一點時間吸收和煉化那些能量,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寧濤說。
“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我們必須儘快啟動能量通道到傀兵中心。”飛天公主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那麼我們這就走吧。”
他邁步向那座塔型建築走去,但隻是邁出一步,他身上的皮膚上又出現了裂紋,藍色的鮮血絲絲縷縷的湧出來。剛剛減輕的痛苦感受又冒了出來,還有那股子邪念也冒了出來,而且比剛才還要強烈。
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飛天公主突然從後貼了上來,雙臂環住了寧濤的腰。
寧濤的身子頓時僵住了,她的柔軟,她的溫度,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和貼近,他感受到了一切。更為詭異的是,剛剛冒出來的痛苦感受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那股子想要在她的身上找缺口發泄的邪念也變了,變成了一股子正常的衝動。
“你這是……”寧濤的思維也清晰了,可話不清晰。
飛天公主說道:“我的能量磁場與你的能量磁場是一個互根互濟的關係,就像是太極之中的陰陽,你試著把你體內多餘的天造能量轉移到我的身體中來,然後再收回去,大概能解決你的問題。”
寧濤心中一動,隨即引導著體內的天造能量進入她的身體,從她的身體之中過一遍之後又回到他的身體之中。
剛開始並沒有多麼明顯的感覺,可是很快寧濤就感覺到了變化。從她體內回到他身體之中的天造能量變得很純淨,不再躁動不安,顯得很溫順。他的腦海之中的那棵樹吸收和轉換的速度明顯增強,那感覺就像是用紗布濾水一樣,雜質留下,水過去,很快很快。
此消彼長,隨著被吸收和煉化的天造能量增多,繼續在身體之中的粗糧級的天造能量越來越少,哪種似乎要被撐爆的痛苦感受消失了,皮膚上的裂紋也消失了,甚至連膚色也開始變得正常,由深藍而淺藍,最後隻剩下了一點藍色的外溢的能量光。
這就屬於正常的情況了,以前他神力加身的時候,身體周圍也會出現淡淡的金輝,那是神力能量外溢的原因。現在神力換成了天造能量,外溢之後他的身體周圍自然會出現淡淡的藍光。
飛天公主鬆開了寧濤的腰。
寧濤卻感覺身體和靈魂都被帶走了一部分似的,想讓她再抱著他,那感覺也讓他無比的懷念,可是這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的臉皮雖然弩箭都射不穿,但現在畢竟不是時候。
“我們走吧。”飛天公主繞到了寧濤的身邊,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呈四十五度下落,一眼之後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
寧濤也笑了笑,他是毫不介意的,反正都這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好歹,臉皮可以硬剛弩箭,一點尷尬算得了什麼呢。
兩人並肩來到了塔型建築前。
真不是建築,隻是一堆儀器和管道,還有導線堆砌起來的結構。沒有門,沒有窗,裡麵也是實心的,自然算不得建築。
“我們要怎麼進去?”寧濤問。
“我們不需要進去。”飛天公主跪了下去,雙手貼在地麵上,口中念念有詞。
寧濤本來是站在她旁邊的,她跪下去的時候他跟著就退後了兩步,然後橫移一步,從平行的位置變成了身後的位置。
一是不想打擾她啟動能量通道,再就是這樣好看多了。
隨著飛天公主的誦念,一個個天之符文從地麵浮現了出來,有的是從儀器上浮現出來,有的從管道上浮現出來,有的甚至是從導線之中浮現出來,然後一個個往虛空之中冉冉升起,金光燦燦,擁擠成一團,構成了一條能量通道。
飛天公主結束誦念,站了起來,回頭看了寧濤一眼,眼睛的視線呈四十五度,然後嘴角又浮出了一絲笑意。她在笑什麼,恐怕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機器之中有多少這樣的能量通道?”寧濤轉移她的注意力。
飛天公主這才直視寧濤的眼睛:“有很多,這機器是一個巨大的球體,每一條經線和緯線交彙的地方都有能量通道的法陣,通往不同的地方。”
“那如果機器抹除了這些法陣,我們又該怎麼辦?”寧濤很好奇這點,如果他是那個機器,他覺得他就會這樣做。
飛天公主笑了笑:“它抹除不了,因為牽一發動全身,它要是抹除天神留下的法陣,那就等於是抹除它自己。這機器是天神創造的,機器的器靈也是天神培育出來的。”
“天神是什麼樣的神靈?天神是他的神號,還是他名字?”寧濤問。
飛天公主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很重要嗎?”
寧濤說道:“剛才那個竹簡器靈似乎要說點什麼,可你開槍擊斃了那個傀兵,打斷了它的話,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做,還有我想知道天神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神靈。”
飛天公主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事。”
寧濤點了一下頭,等著她說話。
飛天公主說道:“我開槍阻止它說下去,是擔心它會欺騙你,它和那機器沆瀣一氣,你不覺得它想把一個方向引誘嗎?”
“呃,我倒沒感覺到,它想把我往什麼方向引誘?”
飛天公主說道:“我聽得出來,它是想讓你覺得你就是天神,或者天神轉世,如果你聽進去了,相信了它的話,那就上了它的當了。”
寧濤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從他釋放出竹簡器靈之後,那個器靈就在把他往那個引,一次又一次,他還真的有點他就是天神轉世的錯覺。隻是,這感覺並不明顯,如果不是飛天公主這樣說,這感覺還隱藏在他的意識深處。可偏偏這樣才是最危險的,因為一旦爆發,他還真會認為自己就是天神傳世,落入那器靈和機器的圈套。
“那你來告訴我,天神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神靈?”寧濤說。
飛天公主看了一眼身前的能量通道:“一定要現在說嗎?”
寧濤說道:“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飛天公主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傳說,天神姓夏,是一個無比強大的神王。”
“姓夏?”寧濤心中一動,“與夏國有關嗎?”
這話出口,他又覺得不可能,夏國才剛剛建立,此前不過是一個部落,怎麼會與神王扯上關係?而且,如果夏真的與天神有關的話,也不至於混得那麼淒慘了。如果不是他來了,介入了與猿人的戰爭,今日恐怕已經滅族了。
飛天公主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我所知曉的天神,他是姓夏,名雷。”
“夏雷?”寧濤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飛天公主點了一下頭:“留在我腦子裡的印記是這麼告訴我的,他叫夏雷,又被稱作唯一,他贏得了與七個造物主的戰爭。”
夏雷,唯一,寧濤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可無論是哪一種稱呼對他來說都很陌生,僅僅是第一次聽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陌生的名字,他居然生出了一點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飛天公主似乎是猜到了寧濤的心思,笑著說道:“你是天神留下的種子,你聽到他的名字會有熟悉和親切的感覺也很正常。”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他的兒子嗎?”寧濤的心裡亂糟糟的。
飛天公主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個印記給我的信息就這些,你要知道更多,那就隻有自己去找了,我會與你在一起,我們一起去尋找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天神的故事。”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們進去吧。”
飛天公主伸出了一隻手。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
溫暖而滑膩,宛如羊脂美玉。
兩人攜手走進了能量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