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王太守課政州最(一)(1 / 1)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232 字 2個月前

由良成向東南行三十餘裡,渡過沭水,再行三四十裡,至司吾。司吾是古鐘吾國地,後為孫武、伍子胥所滅,被吳國吞並,前漢時,此地屬東海郡,本朝歸入下邳。荀貞在司吾停留了半天,繼續東南行,約百餘裡是曲陽,荀貞也隻在此地停留了半天,南下百餘裡,到了淮浦。

淮浦在淮水北岸,年初荀貞攻陶謙,多虧了陳登家獻城,荀成這一路兵馬才得以輕鬆渡淮。

淮浦的長吏、縣丞等迎荀貞於縣界,陳登之父陳珪,陳珪的從兄弟陳瑀、陳琮等亦相從出迎。

淮浦陳家是當地右姓,曆世著名,陳瑀、陳琮的父親陳球官至太尉,光和二年,陳球與劉郃、陽球等謀誅宦官,事泄被捕,死於獄中,亦漢家之名臣。陳瑀兄弟本皆仕於州郡,因戰亂之故,相繼棄官歸鄉,現俱居於家中,他們兄弟年歲既長,又都出任過較高的官職,更重要的是,他們是陳登的父輩,不好與子等同,故而荀貞沒有征辟他們入州府,隻是常令地方優待。

聞報陳珪兄弟也在縣界擁帚,荀貞從車中下來。兩下在道中相見,荀貞行以揖禮,笑道:“豈敢勞諸公迎候?”陳珪兄弟答禮,陳瑀年最長,由他回荀貞的話,他說道:“明將軍駕至,縣父老無不雀躍,瑀等為將軍治下民,受沐恩德,權為代表,自當遠迎。”

時值下午,日光正烈,陳瑀兄弟衣冠嚴整,久候之下,汗出浹背,儒服都被浸濕了。荀貞喚左右,令騰出幾輛車來,請他們兄弟登車,在淮浦縣長吏等的引導下,車騎往淮浦縣城行去。

荀彧、戲誌才仍是與荀貞同坐一車。

荀貞笑對他倆說道:“淮浦士吏多迎我,獨不見劉正禮。劉君真名士高風。”

荀彧穩重地說道:“劉正禮漢家宗室,其從父數任三公,名德響於海內,他又是公族子弟,既有‘騏驥’之美名於少年,聞年前他複辭侍禦史不就任,固非常人可比。”

劉繇的從父劉寵任官朝中期間,陳瑀、陳琮的父親陳球也曾在朝中仕任,劉繇因得與陳瑀兄弟相識,彼此家族的聲望相近,各自的家鄉又相距不是太遠,青、徐接壤,他們之間遂訂交為友。這也是劉繇為何從青州到了徐州後,直接去了淮浦陳家相投。

“侍禦史”是禦史中丞的屬官,秩雖低,而權大,員額共有十五。今在西京長安出任禦史中丞的桓典,於靈帝年間被司徒袁隗舉高第,朝中拜為侍禦史,是時,宦官秉權,桓典執政無所回避,常乘驄馬,京師畏憚,為之語曰:“行行且止,避驄馬禦史”,可見其權之重。侍禦史任滿,出補外官的話,平遷大縣之令,高擢則為刺史、二千石,動據州郡。

就不說劉繇與劉岱的兄弟關係,隻憑他的這一份家世與資曆,他確也就有與荀貞抗禮的資格。

戲誌才曬然一笑。

荀彧注意到了這一幕,問戲誌才道:“誌才,卿緣何發笑?不以為然乎?”

戲誌才笑道:“我笑卻非因不以為然。”

“那是為何?”

“信陵君愛重人才,訪賢夷門,遂得世人傳頌,留名至今。劉正禮矜持聲價,卻正可成將軍愛賢之名,思之及此,我為將軍開心,因而不禁乃笑。”

把劉繇與夷門小吏侯嬴相提並論,戲誌才的這個比喻極不恰當。

荀彧知他之所以會如此說,實是因他一向看不起那些出自高門、有大名而卻或無實才的冠族子弟們,無奈一笑,說道:“誌才!我略知劉正禮事跡,此人絕非無能之輩,不可輕視。”對荀貞說道,“劉正禮年十九,率客由賊中篡取其從父歸,膽勇可比臧宣高;為青州部濟南從事,不懼中常侍之威,奏免濟南相,剛正可比範孟博;兄為兗州刺史,然不往投,又具明睿之智。挾盛隆家資,懷宣高之勇,名以剛揚,腹藏聰敏,此君之能,強過劉兗州也。”

荀貞以為然,點了點頭,笑對二人說道:“文若所言固是,誌才所言亦不差。他既不來見我,我登門訪他便是。”

到了淮浦縣中,荀貞不入縣寺,叫縣長吏帶路,請陳瑀兄弟相陪,先往劉繇現在的住處去。樂進給劉繇置辦的宅院在縣寺附近,劉繇雖然接受了,但沒有住進去,於陳瑀兄弟家邊兒上自買了一處住舍。在裡門外,荀貞命車騎隊伍停下,與荀彧及陳瑀兄弟等一道,步行入內。

此裡中所居多淮浦富家,路以青石鋪成,兩側宅大牆高,日頭毒辣,少見行人。將行至儘頭,路左有一小院,院門緊閉,一棵果樹從院中的角落探出枝葉,蔥蘢茂盛,遮蔽住了半麵的牆壁。停駐樹蔭下,微風拂來,荀貞等頓覺清涼,身上被烤出的汗水似也為之一少。

縣長吏對荀貞說道:“此即劉君住舍。”

荀貞親上前叩門。

稍頃,院門打開。

荀貞看去,見開門的是一個少年,個頭不高,總角孺裝,約有七八歲的樣子,生得眉清目秀,相貌可愛。大約是沒有想到門外居然有這麼多人,這個少年楞了一下,旋即看到了陳瑀兄弟,又看到了縣長吏,這幾個人他都是認識的,繼而看向荀貞,雖不認得,卻從荀貞的衣冠印綬看出了他乃是個中二千石的大吏,於是這少年不慌不忙地行禮:“未知明將軍光臨,有失遠迎,敢請明將軍勿罪。明將軍請稍候,基這就通報家父。”

荀貞見他言行有禮,落落大方,不覺想起了自家的長子季夏,心中喜愛,笑問道:“孺子知我是誰麼?就稱我‘將軍’。”

“州部五郡,中二千石的貴人,唯鎮東將軍。貴人既佩二千石印綬,想來定是鎮東將軍了。”

荀貞哈哈大笑,顧對陳瑀等人說道:“此子聰穎!”轉過臉,問這少年,“你叫劉基?”

“正是賤名。”

荀貞越看他越覺得喜愛,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問道:“汝可有字?”

所謂“自稱以名,稱人以字”,“字”是用來讓彆人稱呼的,所以通常男子會於二十加冠時,到成年之齡,為方便社交而得一字,即“冠字”,“冠而字之,敬其名也”,但也有不少或因早慧、或因深得父輩喜歡,而早在加冠前就已有字的,因是,荀貞對劉基有此一問。

劉基答道:“尚無字。”

荀貞一本正經地說道:“吾為汝取一字,可否?觀汝年雖童子,舉止溫然,儼若一小小君子,字之伯溫,汝意何如?”

劉基當然不知“伯溫”這個字的來由,但對荀貞忽然要給他起字卻亦頗覺莫名其妙,心中納悶,舉止不亂,從容地說道:“名與字者,禮當祖、父所授。明將軍雖貴,親不如基之祖、父。將軍賜字,基不敢受。”

荀貞大笑,叫劉基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拉著他的手,共入院中。

院分前後兩進,後院門內轉出一人。

隻見此人年近四旬,儀表堂堂,劉基與他的相貌有數分相像,荀貞料知此人必就是劉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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