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不可能(1 / 1)

大逆之門 知白 1817 字 2個月前

安爭走到徐正聲麵前蹲下來,看著徐正聲的眼睛說道:“給你麵子,是因為你是當官的。你我誰也不招惹誰,我蹚我的道,你發你的財。但現在我的人死了,殺人的人跟你在一起,我很想聽聽你怎麼說。”

徐正聲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明明嚇破了膽子可還死撐著:“安爭,我身為朝廷五品官員,怎麼可能受你的威脅。本官正在調查命案,你卻闖進來在我麵前直接殺了人。現在你居然跟我要一個解釋,隻怕稍後公堂之上,你要給我一個解釋才行。就算是你給了解釋,大燕國朝廷的法度也容不得你放肆。雖然你背後有兵部撐著,但我背後有朝廷的王法!”

安爭冷笑:“彆說的這麼正大光明,我也沒有時間聽你在這說廢話。我隻問你一句,那些人買殺手殺我的人這件事,你提前知情還是不知情。”

徐正聲的臉色蒼白,下意識的往後爬:“我......你這是在威脅本官嗎?!”

安爭站起來,手握著那崩出無數缺口的鋼刀的刀柄:“徐大人,我再說一遍,你彆在我麵前說這些官話。我認真的告訴你,你的王法製我之前,我必殺你。死的人是我的家人,這件事完不了。誰攔我,我殺誰。你若是不想死,就跟我說實話。我已經殺了幾十個人,不在乎多一個。”

徐正聲嘴角顫抖著回答:“安......安爺,我是真不知情。我知道你家人被害心裡難過,但你總不能一點王法都不顧吧。”

安爭轉身:“那我就等著徐大人的王法,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試試。”

他大步走出方固府衙門,大堂裡那些趕來的捕快一個個的嚇得往後退。他們手裡握著佩刀的刀柄,可誰也不敢抽出來。劉隨早已經沒有了膽子,他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亡命之徒。自燕國建國以來,隻怕也沒有一個人敢在方固府的府衙裡,當著知府大人麵一刀剁下來一顆人頭。

安爭走出來看了一眼劉隨,劉隨嚇得往後躲。

安爭冷冷的說道:“回頭勸勸你的那位徐大人,這件事該怎麼處置。我天啟宗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宗們,可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仇人就彆想活的好。”

劉隨當然明白安爭的意思,連忙點頭:“安爺你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安爭從一個捕快的腰畔將佩刀抽出來:“借刀一用。”

那捕快想拒絕,可根本就來不及躲閃。他眼睜睜的看著安爭拎著自己的佩刀走出衙門,想求助同伴,可誰也不敢靠前。

安爭出了方固府衙門,對站在門外的古千葉說道:“你先回去,今夜我殺人太多,可能會有人對宗門出手。如果宗門裡出什麼事,你帶著他們離開,找地方暫避。”

古千葉搖頭:“我跟著你。”

安爭想勸,但從古千葉的眼神裡看出來一種決然。

他想了想說道:“若我死了,那鱗片應該就能自己飛出來,你帶走。”

古千葉突然生氣的喊了一聲:“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安爭不理解古千葉為什麼罵自己,也沒有多想,大步朝著東四條大街走去。古千葉氣的臉色發白,看著安爭離去的背影,又一跺腳跟了上去。她才追上去,曲流兮就在後麵追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古千葉問道。

曲流兮看著前麵的安爭,語氣平淡之極的回答:“我師父的傷我已經治了,胖四的傷我也已經治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跟著他,他若死了,我也不活。”

古千葉沉默片刻:“那你跟在我身後。”

三個人穿過了好幾條大街,走到東四條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此時月色正好,四周的天色也不算太黑暗。

四方會館就在東四條大街正中位置,門麵很大。在方固城裡有很多會館,都是各地的商人在方固城籌建的。幾乎每一個大一點的州府,在方固府裡都有會館。這些來自同一地方的商人建立會館的目的,就是團結家鄉的人,一同經商,一同麵對什麼難題。

雖然在大部分時候這些商人彼此之間也勾心鬥角,但在麵對外人的時候,他們往往表現的格外團結。

正因為如此,大的會館在方固城裡也是勢力驚人。

外地的商人想在方固城發展,就要聯絡京城的官員。官員需要從他們手裡獲得財富,他們需要從官員手裡獲得特權,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相處融洽。不過不同的會館之間,矛盾不斷。畢竟方固城再大,商業也就那麼大的市場,所以競爭格外的激烈。

四方會館的大門關著,門口的兩盞氣死風燈散發著慘白的光。大門緊閉,院子裡似乎也很安靜。

一般來說,會館的名字都是以州府來命名的。比如燕國東楊州的商人建立的會館,就叫東楊會館。可這裡叫四方會館,所以從名字上無法判斷是什麼地方的商人籌建。

然而安爭已經根本不去考慮這些了,他腦子裡隻有四個字......殺人者死。

他走到四方會館的大門前,手裡的長刀劃過一道匹練筆直的劈了下去。長刀精準的切進大門的門縫裡,將裡麵的門擋切斷。他推開門,邁步而入。

四方會館看起來很大,一進門是一條很長的過道,過道兩側種了不少竹子。南方的翠竹在北方不容易成活,不過看起來這裡的竹子倒是生長的不錯,似乎至少有十年左右的時間,鬱鬱蔥蔥。過道就在竹林之中,竹林雖小,可氣勢不減。

安爭進門的一瞬間,門口兩側分彆有一道黑影撲了過來:“什麼人敢夜闖四方會館!”

其中一個人伸手轉向安爭的咽喉,另外一個人掃堂腿掃向安爭的腳踝。兩個人同時出手,顯然配合默契訓練有素。

安爭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的左手探出去抓住轉向自己咽喉的手,扭住手腕一轉,哢嚓一聲那人的臂骨就斷了不知道多少截。安爭的右手握著長刀從下往上一撩,刀光灑出去一片銀輝,從那人的下頜處劈進去,將腦殼直接劈開。

安爭將斷了胳膊的人往懷裡一帶,膝蓋頂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悶哼一聲隨即軟倒了下去。

安爭將長刀放在那個人的脖子旁邊冷聲問道:“今夜可是你們出去殺了人?”

那人疼的臉都扭曲了:“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闖四方會館,你可知道四方會館是什麼地方?你可知道這裡的人你惹不惹得起?”

安爭道:“我不想再聽廢話。”

手起,刀落,人死。

安爭一腳將屍體踢開,大步向前。

他剛往前走了兩步,竹林之中一杆長槍毒蛇一樣刺了出來。那長槍借著竹林的暗影掩護,出來的時機又恰到好處。槍尖上泛著月色的冷冽,還有一股比月色更為冷冽的殺氣。

安爭出刀,刀一磕一挑,將槍尖從槍杆上卸了下來。然後刀身向前直劈,從槍杆的正中劈過去,將槍杆完美的一分為二。

長刀一直劈進竹林裡,然後一股血從竹林裡灑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倒在地上,額頭上有一道紅線。片刻之後,紅線啪的一聲崩開,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從裡麵噴湧出來。

安爭再次向前,竹林裡一把彎鉤從安爭身後探出來,鎖向安爭的脖子。彎鉤這種兵器不好練,可一旦練好,詭異無比。那彎鉤的速度很快,然而因為太平穩而且出手的人對風向和風力都有判斷,所以這一下悄無聲息。

安爭將長刀豎起來放在自己脖子前麵,彎鉤當的一聲勾在了長刀上。安爭的右臂上肌肉條條崩起,他將刀往前一送,竹林裡的人就被直接帶了出來。那人從安爭的背後被拽出來,安爭也不回頭,直接向後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的身子隨即向後飛了出去。

安爭一抖手,掛在他長刀上的彎鉤轉了一個圈,然後隨著安爭向後一甩長刀飛了出去。彎鉤筆直的劃出來一道流光,然後噗地一聲戳進後麵那個人的胸膛裡。自始至終,安爭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好狂妄的人!”

竹林裡有人喊了一聲,然後就是弓弦響。三支羽箭從竹林之中射出來,取安爭的咽喉,心口,小腹。

竹林很密集,這個人射出的羽箭居然能避開那些竹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羽箭來勢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安爭的身前。

安爭連出三刀,快如閃電,將那三支幾乎同時而來的羽箭全部斬落。羽箭有先後,出刀有先後,不過轉瞬之間,刀落而箭落。

安爭長刀一掃,身邊的一片竹子就被整整齊齊的斬斷。翠竹搖晃著倒了下來,還沒完全倒下的時候安爭第二刀劈落,至少幾十根竹子被斬斷出來一米多長的一截。每一根竹子的一頭都是斜著劈開的,所以格外的尖銳。

安爭一個側踢,腳橫掃,將那些竹子全都踢飛了出去。一片一米多長的柱子飛進竹林深處,所過的地方,攔路的柱子都被切斷。

片刻之後,竹林裡一聲悶哼。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身上被四五根胳膊粗的竹子刺穿,巨大的慣性又帶著他的身體飛出了竹林。竹林有幾十米寬,那個人的身子撞斷了兩根翠竹之後飛到了竹林外麵。他的身子重重的撞在牆壁上,而那些刺入他身體的主子又戳進牆壁之中,將這個人的屍體掛在牆壁上。

“住手!”

有人快步從庭院裡麵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了一聲。

在這個人身後,至少十幾個人手持兵器跟著跑過來。

與此同時,從竹林裡也掠出來至少六七個大漢,手裡端著連弩,將安爭團團圍住。

先跑出來的那個人腳步有些虛浮,顯然是不會武功也不懂修行的。這個人身上穿著一件灰布長衫,腳步很急,所以有些踉蹌。他跑出來的那一刻,看到安爭手裡滴血的刀子和地上倒著的屍體,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怎麼闖到這裡來了!”

他喊了一聲,語氣之中都是憤怒。

安爭用長刀一指那個人:“原來是你,原來你知情。”

那個人愣了一下:“我知情?我知道什麼?我隻看到你提著刀殺進了四方會館,已經殺了好幾個人!”

安爭冷笑:“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就在不久之前拿了銀子殺了我天啟宗的人?”

那人臉色一變:“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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