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打下一片大大的豬圈(1 / 1)

大逆之門 知白 1830 字 2個月前

安爭不知道陳少白用了什麼手段,但他知道陳少白做了什麼。

蘇縱那一刀,徹底把蘇太後砍懵了。

沒錯,刀是砍在了沐長煙身上,可對於蘇太後來說,可能受到的傷害比沐長煙還要大。

這一刀下去,不隻是蘇太後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兩個錦繡宮的高手盧天輝和趙梓杉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同時轉頭去看蘇太後,眼神裡的意思是......這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時候,安爭的耳邊再次出現了陳少白的聲音:“笨蛋,你倒是喊啊。”

安爭楞了一下:“喊什麼?”

陳少白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喊護駕啊。”

然後安爭感覺自己後背上被人推了一下,猛的往前衝了出去。安爭順勢喊了一聲護駕,然後一腳把蘇縱從高台上踹下去了。這一腳踹的格外凶狠,蘇縱是翻個跟頭飛下去的,摔的四仰八叉,滿臉的血。可是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掙紮著爬起來,指著沐長煙大罵:“我就是要殺了你!我就是收了幽國人的錢又怎麼樣?你隻不過是太後的傀儡而已,是太後的一條狗!大燕早晚都不會是你們沐家的,而是太後的!”

蘇太後看著那發瘋的蘇縱,臉已經扭曲到了猙獰的地步。

她忽然一錯步,從不遠處一個護衛腰畔抽出長刀,一刀劈落。那長刀劃出一道匹練,直接將蘇縱從腦殼到襠下劈開,一分為二。

所有人都怔住了。

蘇太後這一刀,好狠。

每個人心裡都抽搐了一下,有人甚至想到如果是自己沒用了,太後那一刀劈下來的時候會不會更快更猝不及防?

沐長煙的肩膀還在流血,但他在笑:“太後好刀法!”

蘇太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把這個犯上作亂的家夥抬出去剁碎了喂狗!”

幾個錦繡宮的侍衛衝上來,抓起地上的兩片屍體就拖了出去。兩道血糊糊的痕跡留在了天極大殿的地板上,那麼觸目驚心。太後一走,她帶來的那些人也隻好跟著走了。局麵頓時有些難以捉摸,剛才蘇太後的意思明顯是要囚禁燕王,可是蘇縱這一刀下去,蘇太後已經不可能再繼續逞強。

沐長煙看了一眼安爭,低聲說了一句:“乾得好。”

安爭一愣,搖了搖頭想說不是我乾的,可是沐長煙已經被人扶下去包紮傷口了。

片刻之後,有旨意從天極宮傳出,調兵部四品鷹揚將軍方道直,帶千機校尉將蘇縱家人全部收監。而與此同時,兵部八百輕騎出,開始滿城搜捕高家的人。

東暖閣裡,安爭站在一側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裡還在想著陳少白到底是要乾嘛。他想不明白,如果陳少白自己不說,他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

“今天多虧了你。”

沐長煙道:“若不是你讓蘇縱突然發了瘋,孤今天也難以收拾局麵了。縱然太後那邊再強勢,也不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繼續逞強。她要的是奪走孤的王位,沐家的江山。她還需要那些朝臣做她的狗,所以她在朝堂上隻能暫且退步。今天這一戰,孤差一點就輸了。”

安爭道:“是大王運籌帷幄。”

沐長煙撇嘴:“屁!言不由衷......孤要是真能運籌帷幄,還至於現在如此的局麵?對了,高家是沒那麼容易服軟的,太後那邊也不會服軟,你猜他們會怎麼辦?”

安爭想了想道:“十有七八,太後那邊會立刻派人聯絡高家,讓高家除掉大王您......您死了,那麼高家依然安枕無憂。而太後那邊呢,和她當然沒有一點兒關係。所以這個時候,隻怕高家的高手,很快就要有所動作了吧。”

沐長煙點了點頭:“孤和你,來比試一下如何?”

安爭不理解:“比試什麼?”

沐長煙道:“今夜之前,高家的人會傾巢而出。如果孤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會假扮幽國的刺客殺入天極宮。而太後呢,則會想辦法把天極宮的侍衛能調走的都調走。他們隻有一夜的時間,因為明天孤就能調集京城的守軍圍剿高家了。今天孤已經下旨,但方道直一個人也是孤掌難鳴。京城裡的軍隊,方道直可以調動的也不多。”

“但是太後就算再拖延,也隻能拖延一夜。到了明天,軍隊就不可能不動,否則就是實打實的違抗王命。孤來扛著高家人的反撲,而你呢......去拔一拔高家在京城裡的賭場。孤給你一句話,孤今夜不死,明日你拔下來多少個賭場,都歸你。”

安爭嗯了一聲:“好大的吸引力......”

沐長煙道:“江湖中人,不都對搶地盤特彆的上癮嗎?高家的地盤,你能搶多少就搶多少,搶下來就是你的。至於以後你守不守得住,那孤就管不著了。”

安爭深吸一口氣:“大王是不是高估了我的天啟宗?”

沐長煙哈哈大笑:“當然不是,你天啟宗那幾百口人,當然不是高家的對手。但就好像今天一樣,高家的事一旦爆發出來,就會有人跟著上去。一個想弄死他,兩個想弄死他......你天啟宗開始去和高家搶地盤,而官府居然不插手,在彆的江湖勢力眼裡看來,那是什麼信號?所以隻要你開始動手,很快就會有人跟著動手。孤倒是擔心,你到最後根本搶不了多少。”

“今夜對於高家來說,是一道天塹。他們拚了命的也會越過天塹來殺孤,而你們呢,則去他家後院裡放火。到最後,就會變成京城裡諸多江湖勢力對高家地盤的哄搶。”

沐長煙躺好,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傷:“那就看看,誰的命大了。”

安爭從袖口裡取出一件東西遞給沐長煙:“希望大王用的傷。”

沐長煙看了看,發現那是一麵折疊的很好的酒旗。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酒旗接了過來:“也好,這東西本來是送給葉韻和小七道保命用的。當初孤曆儘千辛萬苦才求來,她們沒有用到,孤卻是要用到了。”

安爭問:“能不能問一句......這酒旗上的劍意是誰的?”

沐長煙道:“一個被你拉了大旗的人。”

安爭楞了一下:“方知己?”

沐長煙道:“孤當年好說歹說,承諾不會用這劍意殺任何人,隻是用來防身,他這才應允。他說這駐念於酒旗,損耗一年的修為......哈哈哈哈,孤怎麼就忘了這有這等好東西。有了這酒旗,孤今夜就踏踏實實做在這窗邊飲酒賞月。”

他抬手將酒旗插在窗口:“去吧,成敗生死,孤與你都係於一線。孤在這能吸引多少人就吸引多少人,你在外麵能挖掉多少就挖掉多少,你我君臣同心,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爭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大羲聖皇陳無諾的樣子......然後他心裡就好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有些出不來氣。

一身傷痛的安爭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天極宮出來的時候,他覺得四周至少有上百個人想把自己乾掉。天極宮外麵就好像是一張網,自己從天極宮出來就是一頭撞進了網裡。

“彆擔心,沒人敢先動手。”

陳少白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安爭身邊,鬼魅一樣。

“現在這時候,是波濤洶湧之前的安靜。現在所有人都繃著一根線,誰也不敢先出手,一出手線就斷了,提前打個稀裡糊塗血流成河,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況且......你雖然剛剛晉升為大內侍衛副統領,但真還不夠讓他們為了你先出手的分量啊。”

安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家是賣傘的嗎?”

陳少白:“接受批發零售業務。”

安爭:“多少錢?”

陳少白:“隻要一個安爭,童叟無欺。”

安爭:“滾......”

陳少白:“忘恩負義,你現在這麼紅,還不是我幫的。”

安爭:“羨慕我紅你自己來啊。”

陳少白:“我還是享受捧紅一個人的感覺,那才是老板好不好?你這樣的紅人,一看就是打工的......沐長煙讓你去搶地盤,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樂意的樣子啊。這麼好的事,換做彆人早就嗷嗷的撲上去了。隻要沐長煙鬆開這個口子,就算高家財大氣粗底蘊深厚,有的是人想從他們身上刮肉呢。”

安爭:“會死人。”

陳少白:“少扯淡......你應該這樣想,你搶的地盤越多,得到實惠和好處的都是你的朋友。而且你控製的地盤之內,是不是更為規矩?”

安爭:“你還彆說,你這麼一說我有動力多了。”

陳少白:“更扯淡,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野心一點兒都不小。就算我不說,你回家就會吆喝人抄刀子往上衝。”

安爭:“我走的慢,並不是我不想去搶地盤,而是在想該怎麼搶,在想搶到之後該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禁賭。”

“......”

“安爭”

“恩?”

“你還真是個傻逼啊。”

“我說了,有些時候,還真是。”

安爭抬起頭挺起胸脯:“開賭場賺錢啊......然而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東西存在。”

陳少白:“你上輩子肯定是個聖人。”

安爭:“我這輩子也是啊。”

陳少白:“請接受我的仰慕。”

安爭:“我真的開始懷疑你取向有問題了。”

陳少白:“我操......你他媽瞎懷疑什麼,我就是取向有問題啊。”

安爭:“......”

陳少白哈哈大笑,可是聲音隻有安爭一個人聽得到。笑夠了之後陳少白忽然語氣平靜下來:“安爭......上次你問我,如果以後真的站在了對立麵該怎麼辦。我說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你,我回去之後又仔細想了想,原來我真的會親手殺了你。”

聲音消失。

安爭的腳步一頓,往四周看了看,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他不明白陳少白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特彆提到了我會親手殺了你這幾個字。所以......將來一定是要站在對立麵的?

為什麼?

安爭帶著疑惑走到天啟宗外麵,站住之後喊了一聲:“胖子!把人都吆喝回來,天黑之前咱們出去逛逛。”

杜瘦瘦風一樣從天啟宗裡衝出來:“乾嘛?”

安爭摟著杜瘦瘦的肩膀:“我要為你在這京城裡,打下一片大大的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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