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骷髏山?窟窿山?(1 / 1)

奮鬥在初唐 牛凳 1937 字 2個月前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可不是郭業的作風。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這個淵海子霸擺明了是不把大唐放在眼裡,眾目睽睽之下,郭業能怎麼辦?

直接宣布大唐和高句麗開戰?他沒那麼大的權力。

率兵攻打遼東城?就這二百來人,彆扯淡了,兩千人也白給啊。

這不是演義小說中大軍一衝,把吊橋放下,然後長驅直入就行了。

遼東城,那是內城、外城、官城三層防禦,城內數萬精兵。隻要入了城,郭業這點人馬,那就是甕中之鱉,任人拿捏了。

就算是那淵海子霸一發狠,把郭業給宰了,郭業都沒處說理去,因為是他郭業攻城挑釁在先。

李二陛下要給郭業報仇,還得找彆的借口。

等李二陛下把借口找好了,兵馬也準備好了,攻下遼東城了,郭小渣估計都已經長大成人了。至於淵海子霸,搞不好那時候都化作一杯黃土了。

郭業此時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掉頭就走,反轉長安城,找李二陛下告狀。可是剛出國門就被人給頂回來了,知道的說是高句麗無理,不知道的就得說咱們的平陽郡公實在是太水了,一受委屈,就哭著鼻子回長安了。

第二個選擇,直接跪舔。

郭業可以來個阿Q的精神勝利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韜光養晦。其實隻要是把調停三國的任務完成了,把高句麗的情況摸清了,些許丟點臉麵李二陛下也不會計較。李二陛下要是真的那麼愛麵子,也不會有拿文成公主和親的想法了。

不過郭業郭小哥是誰?那可是真小人一個。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隻爭朝夕,不會忍一時之氣。

在不可能之中,硬是給他想出了第三個辦法。

淵海子霸一說“骷髏山”,可給他逮著理了,和長孫師配合默契,眨眼之間,就把淵海子霸給製住了。

這時候,為難的就是高句麗方麵了。要是直接跟郭業翻臉,那衝突的責任在高句麗一方,郭業返回長安,整軍備戰無壓力。

要是淵海子霸小心求饒,那就更好了,郭業郭大人一炮打響,出使高句麗大業,取得開門紅。

沒想到的是,淵海子霸沒有求饒,倒是引出來了遼東城主高鑫德。

高鑫德長得白白胖胖的,臉上總是浮現著謙卑的笑意,不像是一城之主,倒像是個掌櫃的好好先生。

高鑫德小眼睛一眯縫,道:“骷髏山?不知道上國天使,從何而知這骷髏山?”

郭業含糊其詞,道:“來遼東城的路上,聽路上的小販說的。今日又聽貴城的這位副城主提起,不知道這骷髏山有何古怪?”

高鑫德道:“您問骷髏山啊,問我可就問對人了。您問彆人,還真不知道這個骷髏山的來曆。這個骷髏山,其實是叫窟窿山,在遼東城城西十七裡。山頂上有兩個數丈長的孔洞,形如車輪,所以就叫窟窿山。鄉民無知,以訛傳訛之下,就叫骷髏山了。聽起來嚇人,其實沒什麼了不起,讓上國天使見笑了!”

這個高鑫德把骷髏山說的輕描淡寫,郭業可不會信以為真。要是真沒有什麼古怪的話,淵海子霸也不會特意提及了。

不過現在郭業也沒有其他的證據,打了個哈哈,道:“聽聞淵副城主說高城主身體不爽,不知現在可曾好些了?”

高鑫德麵色尷尬,指著被製住的淵海子霸,道:“淵將軍是個粗人,粗鄙無理,衝撞了上國天使。您大人有大量,還是先把他給放了吧!”

刀逼到脖子上,淵海子霸不敢對郭業無理,對他這個頂頭上司倒是不客氣,破口大罵,道:“姓高的,我不用你在這裝好人。有種的,你讓唐人把我給殺了,看高句麗的爺們是不是孬種!高句麗的國事就是壞在你們這幫人手中,大隋三百萬大軍我們都不怕,何必向他大唐稱臣!”

郭業心說你硬氣的話,剛才怎麼不喊。現在說情的來了,知道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了,再說狠話,算什麼英雄?

高鑫德也給他弄得下不來台,氣得直哆嗦,罵道:“上國天使,這個淵海子霸,冥頑不靈,又辱及上國,實在是氣死我了。我建議您把他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他這是以退為進,郭業還能真把淵海子霸給宰了?這可是在高句麗的地盤上。

郭業道:“我大唐素來以德服人,從來沒有殺俘的道理。再說剛才隻是有點小誤會,和這位淵將軍口角幾句就動了手,淵將軍也算不得我們的俘虜。至於他辱及大唐一事,就交給高城主處置了!郭某不好越俎代庖!”

郭業一揮手,長孫師就把淵海子霸給放了。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高鑫德,看他怎麼處理。

本以為高鑫德會讓人把淵海子霸捆起來,嚴加斥責,甚至要打幾十軍棍。沒想到的是,這個高鑫德,連臉麵上的功夫也沒做,對淵海子霸道:“淵副城主,遼東城的事,現在還是高某人做主,您請回吧!”

淵海子霸哼了一聲,也不答言,翻身上馬。呼哨一聲,帶著他的人馬回城了。

郭業見高鑫德這麼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就接過了,麵色陰沉,道:“這就是高城主的處置?”

高鑫德苦著臉,道:“事到如今,我也實不相瞞,想必上國天使也看出來了。這個淵海子霸飛揚跋扈,仗著朝中有人,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我這個城主,根本就奈何不得這位淵副城主呀!”

人家把話說道這個份上,都自暴家醜了,郭業也不好糾纏,道:“不知這遼東城中是何人做主?”言外之意就是高鑫德你行不行呀啊,能不能保護我們在遼東城的安全。遼東城內,如果淵海子霸翻臉了,您要是頂不住的話,我們可就歇菜了。

高鑫德道:“雖然淵海子霸一向是不聽調遣,不過遼東城內還是高某人為尊,請上國天使放心!”

長孫師冷笑道:“剛才還聽說高城主身體不爽,不能迎接我們。現在看來,高城主的身體還是很不錯的嘛!”

郭業不能一直和高鑫德打擂台,長孫師就得扮這個黑臉了。

高鑫德道:“說來慚愧,本來下官打算今天一早就出城迎接上國天使的。不過昨晚那個淵海子霸突然來找下官喝酒,等下官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錯過時辰了。實在是死罪。”

高鑫德一推二六五,把壞事都推到淵海子霸的身上,仿佛自己就是那純潔無害的小白兔似的。

郭業可不相信他有那麼無辜。

如果淵海子霸成功羞辱了郭業,高鑫德做為遼東城主自然有他一份功勞。如果郭業收拾了淵海子霸,那也正好打擊了淵海子霸的囂張氣焰。

無論如何,這個高鑫德都是坐收漁翁之利。說不定昨晚被淵海子霸灌醉,是他故意為之。

政治上的事,向來都是難得糊塗。郭業也不挑破,道:“原來如此,說起來還都是這個淵海子霸使得壞,怪不得城s主。”

一時間氣氛緩和下來,高鑫德就招呼郭業入城。兩隊人馬合為一隊,郭業和高鑫德並轡而行。

高鑫德道:“今日不能出城遠迎,實在是高某的罪過。接下來的路,請上國天使放心,我國國主已經下達了旨意,由高某親自護送上國天使到平壤。有何招待不周之處,郭大人儘管指出來,高某定然竭儘全力,不讓上國天使失望。”

“哦,高城主要護送本官到平壤?這遼東城滿城百姓可怎麼辦?”

高鑫德憤然道:“高某走後,這個遼東城城主之位就是那個淵海子霸的了。”

“遼東城地處邊境,正需高大人這樣老成持重的人把守,交給淵海子霸這樣的粗鄙之人,恐怕對大唐和高句麗都並非幸事呀!”

高鑫德一拍大腿,道:“誰說不是呢!當然,我不是說護送郭大人的差事不重要。不過旁人也就罷了,把遼東城交到淵海子霸這種人手中,我還是真不放心。他早就惦記我的城主之位了,也就是借著這個由頭,把我踢走,實在是一個卑鄙小人!”

“高大人,您姓高,這可是高句麗的國姓啊,難道朝中勢力還不如這個淵海子霸?”

高鑫德苦笑道:“說起來,我和當今國主嬰陽王還沒出五服,也算是王族中人。不過這個淵海子霸也不是沒跟腳的,他是現在莫離支淵蓋蘇文的堂兄。說句不該說的話,如今,我們國主寵信淵蓋蘇文甚於我們這些王族中人。我也就鬥不過這個淵海子霸了。”

“莫離支?”

“莫離支是我們高句麗的最高官職,地位僅在國主之下。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掌握全國的軍政大權。相當於大唐的……”說到這裡,高鑫德說不下去了,莫離支在大唐還真沒有對應的官職。如果真要找的話,那隻能是皇帝了。可莫離支要是算皇帝的話,那榮留王該往哪擺?

“這麼說來,高城主您和這位莫離支並不和睦?”郭業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效忠的是榮留郡王殿下,和這淵蓋蘇文勢同水火!”

呃……嬰陽王還沒死呢,下麵就鬥成這樣了。

交淺不言深,郭業隨口一問,高鑫德竟然竹筒倒豆子,全給說出來了。這可實在是不符合他一城之主的身份。

是這位高鑫德太老實呢?還是有意為之?

郭業若有所思,得寸進尺,說道:“聽說骷髏山上風景尤佳,本官想要遊覽一番,還請高城主安排一下,郭某感激不儘。”

高鑫德搖頭道:“不是下官不給上國天使麵子。而是外國來使,該走什麼路線,都是由我國朝廷欽定,下官官微職小,實在是無此權力啊!”

遼東城城主可不算是小了。高句麗境內,除了平壤城,就是這個遼東城城防堅固,非是位高權重之人,不可能成為遼東城城主。高鑫德這樣說,是有意推脫。

把郭業等人安排到館驛之中,高鑫德就告辭離去了。

郭業把斑鳩、長孫師叫到了房間之中,商量對策。

郭業道:“聽這高鑫德的意思,我們以後去哪都得聽高句麗的安排。這樣,我們不僅骷髏山去不得。偵查高句麗的山川地理,也十分的不便。這次出使高句麗,算是失敗了一半了。不知你們有什麼辦法?”

長孫師道:“沒有那麼嚴重,實在不行的話,下官我可以暗中潛出,查探一番。可是不能公開活動的話,效果要受到一定的影響。”

他還真是什麼都會!

斑鳩道:“此為下策,不得已而為之。關鍵還是我們得取得自由活動的權力。我們不光要查探山川地理,還要看看高句麗的風土人情,不是秘密查探一番,就能了解到的。”

郭業道:“如此說來,事情的關鍵還是在這位高城主身上。要想讓人就範,無非是臨之以威,誘之以利,就看這個高城主,吃哪副藥了!”

正在這時,聽得有個侍衛在門外高喊:“遼東城城主高鑫德到!”

郭業聞言不由遲疑,這個高鑫德不是剛回去嗎,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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