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平陽郡公，這九九升仙丸又是什麼來曆？”

郭業道：“升仙丸，顧名思義就是吃了之後平安喜樂，如同升仙一般。”

“那九九呢？”

“升仙丸這麼好的東西，長久服用，自然是要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了。連服這升仙丸九九八十一日之後，就可以榮登極樂，不履凡塵！”

長孫師當然明白這個“不履凡塵”是什麼意思，膛目結舌道：“死…死了？”

郭業點頭道：“正是！而且服食之人，榮登極樂之前，身現異狀。先是身上長滿龍鱗，然後渾身奇癢，自己就把龍鱗一片一片的拔下來，露出森森白骨。能讓人明白紅.粉骷髏，人生無常的道理。等他徹底把這龍鱗拔完，就可以羽化登仙了。淵海子闌身背數萬條人命，吃了這個九九升仙丸，也算是死得其所。”

郭業把這九九升仙丸描述的如此“美好”，長孫師聽的心中發寒，這是要淵海子闌自己把自己淩遲處死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長孫師問道：“這九九升仙丸雖好，可是如何控製淵海子闌呢？既然這九九升仙丸服用之後飄飄欲仙，淵海子闌又如何會認為深中劇毒，而受我們擺布？而且淵海子闌身現異狀之後，必然疑心大起，他未必肯繼續吃這九九升仙丸，平陽郡公所謀，未免美中不足！”

郭業聽了，哈哈大笑，道：“這九九升仙丸，人隻要吃過一次，就被勾去了魂魄，日思夜想的就是這九九升仙丸。為了得到九九升仙丸，夫妻可以反目，父子可以相殘……彆說是淵海子闌了，就是鐵打的金剛，銅鑄的羅漢，隻要吃了這九九升仙丸，也得乖乖的聽話……”

長孫師聽得眼睛都直了，道：“平陽郡公，世上果有此物？”

郭業拿出一個小箱子，把小箱子打開，裡麵裝滿了一粒粒的紅色丸藥，估摸著得有上千粒。郭業道：“這就是九九升仙丸，隻要給淵海子闌吃上一顆，他就再也離不開這九九升仙丸了……而這九九升仙丸隻有我們手裡才有，還怕他不乖乖就範？”

長孫師看著郭業得意的麵龐，如同看到了地獄中魔鬼，猛然間一把抓住了郭業的脖領子，道：“平陽郡公，如此惡毒之物，你是如何研製出來？又拿多少人命做了實驗？你的所作所為，和那淵海子闌又有什麼區彆？”

郭業想不到長孫師此人還如此有正義感！

郭業趕忙道：“放手，放手！我這毒藥啊，沒有拿人做實驗，是拿一百多斤的豬做的實驗，自從研究出來，還沒在人身上用過呢！”

長孫師冷笑道：“平陽郡公，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麼。沒人用過，你怎麼知道用過之後，能使人心智迷亂，六親不認？”

“他……這個……”郭業還真沒法解釋。

九九升仙丸是怎麼來的？其實九九升仙丸就是升仙丸的加強版。

想當初，袁天罡為了幫助郭業贏得鬥狗大賽的勝利，用罌粟為原料，製成了升仙丸。郭業見到了罌粟，自然就想到了罌粟的提煉物嗎啡和海絡因。

海絡因先不去管他，嗎啡可是著名的麻醉陣痛藥物，如果能製作出來，彆的不說，首先就能大大減少受傷將士的痛苦。進一步發展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在大唐朝開展外科手術了。

袁天罡整日裡行蹤不定，郭業便把他那點可憐的化學知識都教給了李淳風，看看他能不能把嗎啡提煉出來。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李淳風提煉出來的藥物，給豬吃了之後，沒有昏睡，倒是出現了毒品嚴重上癮的現象。喂了兩個月之後，遍體生鱗，最後鱗消肉散，一命嗚呼了。

郭業估計李淳風製造出來的是一種介於嗎啡和海絡因之間的一種毒品。由於技術水平有限，這種毒品極為不純，含有種種毒素，最終形成了這種遍體生鱗的效果。

這次出使高句麗，因為有從事間諜工作的使命，郭業就沒憋著好屁。他從李淳風那拿了不少這種加強版的升仙丸，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這麼快，就要用到淵海子闌身上了。

可是這怎麼跟長孫師解釋？說他郭業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身在紅旗下，長在黨的懷抱裡，深知毒品的危害。彆說這個秘密能不能說的問題，就算說了，長孫師也不能相信啊。

郭業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道：“長孫將軍，對不起，郭某欺騙了你！”

長孫師臉色大變，道：“你，你果然拿活人做了實驗？”

郭業道：“非也，非也。郭某是說這種藥物並非我郭業的獨門毒藥，其他人也有！”

“誰？”

“大唐國師李淳風！”

“難道是李淳風做的人體實驗？”

郭業搖頭道：“長孫將軍，你想想，這種藥物如此惡毒，你以前可曾聽說過？”

長孫師搖頭道：“未曾聽說。就算是你剛才所說的三屍腦神丹，比起這九九升仙丸來，也差得遠！吃那三屍腦神丹之人，是被逼無奈才會吃下。這九九升仙丸卻是讓人心甘情願走上絕路！”

郭業又問道：“你可知大唐國師李淳風是什麼人？”

長孫師道：“這卻是不太清楚，隻聽說這人年紀才三十多歲就做了大唐國師，想必是有過人之處！”

郭業一聽長孫師說不清楚，心說這就好辦了，道：“這九九升仙丸可不是一般的毒藥，乃是道家的不傳之秘……”

最後，在郭業的嘴裡，這九九升仙丸，成為了道家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副產品，有無數個道士因為這九九升仙丸慘死。因為這等藥物實在霸道，道家就把這藥房秘不示人了。現在郭業出使高句麗，李淳風為了給大唐出力，才煉製了一批給郭業，並且千叮萬囑要謹慎使用。

最後，郭業慷慨陳詞道：“我郭業豈能不知這九九升仙丸實在是太過歹毒，有傷天和。然而為了大唐，為了陛下，我願承擔這一切罪孽。我秉承‘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信念，我敢於麵對大唐國民、麵對陛下、麵對曆史。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長孫師尷尬的說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用人做實驗太殘酷了……其實您用在淵海子闌身上我是讚成的……平陽郡公，我錯怪了您，還望原諒！”

郭業暗想，小樣，這樣都說服不了你的話，我隻能使出大招“仰望星空”了，不怕你不服！

好不容易把長孫師打發走，郭業長出一口氣，心想以後不能隨便忽悠人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忽悠的多了，恐怕自己都圓不回來了。

不過雖然下定了決心，他還是要最後的主動忽悠一次，那就是忽悠淵海子闌。

郭業再次見到淵海子闌的時候，這個死太監正在開展絕食運動。看到郭業進來了，瞟了一眼，就巋然不動。

郭業嚇唬他道：“淵海子闌，剛才高城主可是過來了，要哥幾個好好招呼你！”

淵海子闌嗤笑道：“哼~除死無大事。我淵海子闌都不想活了，你們還能拿我怎麼樣？逼急了，我就咬舌自儘，誓死不受你們這幫小人的侮辱！”

郭業心裡一涼，這下乾了。這個淵海子闌肯定不會主動吃下他給的九九升仙丸，要是強行喂給他的話，又怕他咬舌自儘。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