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比賽的第二名是……，第三名是……”

郭業欲哭無淚，這場比賽何止是有黑幕那麼簡單，簡直是黑雲壓頂那麼悲催！一直念到二十名，都沒有他郭半仙的名號！

老杜，對不起，俺郭小哥給你丟人了！

“有黑幕！我不服！”一個人高聲喝到。

當然，這個大吵大鬨之人，並不是郭業。有楊大美女在身邊，他早就熄了那股獵灩的心思！此次春風樓一行，他明著是要見識一下水口城中的第一美女孫小小。暗地裡，他的真正目的，是討楊大美人的歡心。

鬨事之人，一身的文生公子打扮。長得也還不錯，不過臉色有些發白，看起來起色不怎麼好。

小蓮輕輕一笑，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王菊山王公子，您對比賽的結果有異議？”

王菊山冷哼一聲，道：“何止是有異議那麼簡單！你們這場比賽有黑幕！”

“王公子，您欽慕我們家孫姐姐的事情，人儘皆知。小婢身為孫姐姐的丫鬟，也是與有榮焉。不過，您的這副心思，可得用在正道上，不能輸了不認呀！所有詩文，都是孫小小姑娘親自品評，你說比賽有黑幕，豈不是質疑孫姑娘的人品？”

“我呸！你少拿孫小小來壓我！孫小小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婊.子麼？戲子無情，婊.子無義！老子憑什麼不能質疑他的人品？”王菊山被三振出局，因愛生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道：“我們這麼多人，每人寫一首詩，就是將近一百首！她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看完，還排出名次來？鬼才信呢！分明是事先安排好的！”

要是往常，王菊山說這話，就得被眾人群起而攻之了！孫小小是“一個婊.子”而已，那大夥整天圍著孫小小獻殷勤，成了什麼人了？富貴人家的事，能叫“瓢”嗎？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導彈在發射架上，才是威力最大。現在孫小小一下子，就把大部分愛慕者刷下去了，這幫人豈能甘心？於是乎，紛紛鼓噪起來，聲援王菊山！

當然還有二十個既得利益者，是支持孫小小的。不過，人數沒失敗者多，嗓門自然也就沒失敗者大，處於劣勢也就不可避免了！

眼看局勢似乎要失控，一個妙齡女子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微微一福，道：“小女子拜見各位公子！”

不用問，此女正是孫小小！

在閱人無數的郭業看來，孫小小的容貌其實還好，雖然也能稱得上是一個美女，但是比起善花公主來，可就差的遠了！最吸引人的，還是她那一身嬌嬌怯怯、楚楚可憐的氣質。隻要是個男人，見了她這副模樣，都會有種想把她據為己有，抱在懷裡，肆意憐愛的衝動！

人怕見麵，樹怕扒皮，孫小小一出來，全場頓時又是一陣冷場！

孫小小眼圈泛紅，道：“哪個女子不想從一而終，在家相夫教子？隻是妾身命苦，從小就被賣來這煙花之地，身處賤籍，不得不以色藝侍人。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王公子，還請口下留德！”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王菊山一見孫小小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頓時就六神不能自主，期期艾艾地說道：“我不是看不起你，隻是你這看得也太快了，在下一時情急，口不擇言，衝撞了小娘子，還請原諒則個！”

小蓮冷哼一聲，道：“瞧你說的，這是認錯的樣子嗎？有句話叫做，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您辦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認為我們家姑娘辦不到？”

對於小蓮，王菊山就不會客氣了，道：“小蓮姑娘，本公子願意道歉，是因為孫小小姑娘身世可憐，在下也知道，她有很多事情不能自主。在下作為一個男人，胸懷大度，願意道歉來息事寧人。可不是真的信了這場比賽沒有黑幕！你要是再不依不饒的，撕破了臉，對大家都不好。”

“喲，敢情您還覺得是我們家孫姐姐舞弊呢！今天我倒是要較真了，除了你那個根本站不住腳的，時間太短的理由之外，您還有彆的證據嗎？”

“彆的證據？我當然有！不過，小蓮姑娘，你真的要聽？我要是說出來，可就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哼！彆看本姑娘年紀小，可不是嚇大的！你指望幾句虛言恫嚇，就能讓本姑娘服軟，真是白日做夢！”

“這……”王菊山麵露為難之色，道：“小小姑娘，我姓王的實在不願意與你為難。可是您這小丫鬟在這不依不饒的，讓王某下不來台。您可得給我一個交待！”

“小蓮年紀還小，讀書又少，說話做事難免有不對之處，還望王公子海涵！小小代她給您賠不是了！”

“好說，好說！小小姑娘，有你這句話，我王菊山就算沒白來！告辭了！”

“慢！王公子您聽我把話說完！”

“在下洗耳恭聽！”

“話又說回來了，小蓮這丫頭，從小待在我身邊，脾氣秉性我最了解。她雖然有時候口不擇言，說話粗鄙無力理，但是話糙理不糙。王公子，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免得有些人以為，我孫小小今天真的從中舞弊了！”

“你……這是你逼我的！”

“不是小小.逼您！”說著話，孫小小躬身一禮，道：“是請求您，還小小一個清白！”

“好！你要清白？那我就給你一個清白！我來問你，雖然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把這些文章排名，就算有些差池，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也不能太離譜呀！您把王某的詩文放在二十名之後，我無話可說！但是，那個楊二牛，算是怎麼回事？”

小蓮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楊公子是遠來的客商，今天剛到水口城，您沒有聽說過，再正常不過了！”

“遠來的客商？哼哼，遠來的客商有錢，我信！但是遠來的客商有文才？我呸！我王菊山交遊廣闊，三韓大地上有名的文人，我哪個不知道？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楊二牛！楊二牛，哼哼，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個粗鄙無禮之人，能做出什麼好文章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更何況是一個名字呢？”

“我啥也不說了，你要是真沒舞弊，那就把王菊山的詩文給大夥念一遍，讓大夥評評！我也不要人人稱讚，哪怕是一半人覺得他的文章還過得去，我王菊山就算認栽！”

郭業扯了扯楊鳳怡的袖子，道：“怎麼樣？你的文章到底行不行呀？”

事到如今，楊鳳怡也不敢嘴硬了，道：“我覺得還不錯，不過要說能不能排第一，就沒把握了！都怪你，非要拿我說事，欺騙人家小蓮姑娘。現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怎麼辦？”

“呃……彆著急……讓我想想……”

郭業在那冥思苦想，孫小小已經拿起了一張白紙，道：“敢問哪位是楊二牛楊公子！”

楊鳳怡站起身來，道：“小可就是楊二牛！”

“呀……”一見楊鳳怡，孫小小頓時驚呼一聲，心中暗想，天下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我要是能跟他攜手一生……不，我這個身份，這樣的男子，跟他攜手一生，實在是癡心妄想！但隻要能有一夕之歡，真的是死而無憾！

她穩了穩心神，道：“楊公子，奴家這就要吟誦您的大作了！若有什麼吟誦的不好的地方，還請見諒！”

“小小姑娘請！”

“水口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