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誌國一愣，道：“你還想說什麼？”
“呃……”郭業純粹是荷爾蒙發作，才挺身而出！被高誌國這麼一問，還真有點傻眼！他順口胡謅道：“是這麼回事！您剛才也說了，今天晚上，小小姑娘是價高者得？”
“不錯！”
“這個價格又是怎麼算的呢？咱們是論金子、論銅錢，還是彆的東西？買賣鋪戶，房產地契，算不算？奇珍異寶能不能抵賬？這些東西又由誰來能估價？”郭業腦中靈光一現，越說越流利，道：“在水口城裡邊的東西還好說，要是有人說要拿平壤城的宅子抵賬，又當如何？”
“郭公子說笑了！這又不是把孫小小姑娘買走，不過是讓孫小小姑娘今晚相陪！說什麼平壤城的宅子，怎麼可能？”
郭業冷笑一聲，道：“在下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你們水口城連偽造賣身契都做得出來，在下不得不防！”
“你……嘿嘿，看來郭公子今天對孫小小姑娘，是勢在必得了！”
“哪裡，哪裡！我這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這位楊兄弟！楊兄弟，你站起來，到小小姑娘身邊去！”
楊鳳怡往孫小小身邊一站，人們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幾個大字：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這兩個人，簡直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般配，簡直是太般配了！
郭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接著說道：“楊兄弟對小小姑娘仰慕許久，一直想為小小姑娘贖身，可是家裡管的緊，錢財不怎麼湊手，這才求到了我的頭上！在下能力有限，能不能幫小小姑娘贖身暫且不提，今天晚上，我這當哥哥的必將竭儘全力！”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高將軍，這對璧人，郎有情妾有意，您就忍心拆散嗎？”
對美好事物的喜歡，那是人類的天性！高誌國此時的語氣也有所軟化，道：“哼！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拆散不拆散他們，不在於本將軍，而在於你的錢財夠不夠。”
郭業道：“不止吧！在下以為，還要加上一條，那就是，要看高將軍，今天晚上，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哼哼，本將軍自然會不偏不倚！”
“那我就信您一次！高將軍，關於錢財之事，到底怎麼個章程，還請您示下！”
“這……”高誌國沉吟了一下，道：“銅錢太過笨重，觀之不雅！房產地契，奇珍異寶，還要估價，難以讓人心服口服！那咱們今天晚上，就隻比金子！”
“那我回家取金子行不行？那我寫個借條，改日再兌現行不行？”
“那怎麼能行？沒聽說過逛窯子還能賒賬的！”高誌國道：“如果準許你回家去取，彆人怎麼辦？水口城內的還好，水口城外的怎麼辦？本將軍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咱們就以春風樓為限！隻有之前大家帶來春風樓的金子，才算在內！”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郭業對秦英吩咐了幾句，一會兒功夫，在秦英在引領之下，精精兒和空空兒各提著一個箱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五千兩黃金，重是很重，需要馬車來運送。其實體積不大，兩隻箱子裝起來，富富有餘。空空兒和精精兒，都是絕頂高手，每人提著一個兩百多斤的箱子，根本就每當一回事，步履輕盈得來到了郭業的近前！
高誌國一看空空兒和精精兒的樣子，把嘴一撇，道：“郭公子，說大話，使小錢，說的就是您這種人吧？”
“高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二位的箱子裡，裝的就是您的金子吧？”
“正是！”
“還有嗎？”
“什麼意思？”
“我來問你，除了這二位手裡提的箱子，您還帶有彆的黃金嗎？”
“我身上還有幾十兩！”
“那不就得了！您看看您這兩個手下，還是孩子呀！一個瘦小枯乾，一個頭大身子小，看著就像是有病！他們能有多大的力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以貌取人，高將軍，您這可是落了下乘！”
“得了吧！我姓高的閱人無數，一個人有多大的本事，我也許能看錯了！但是有多大的力氣，怎麼能瞞得過我這對招子？我看貴仆這副架勢，往多了說，每個箱子大概能有二十斤！您那兩隻箱子，裡麵撐死了也就是三四百兩黃金！就這麼點金子，您還想幫孫小小姑娘贖身，白日做夢！”
郭業微微一笑，道：“不勞高將軍費心！總而言之，價高者得，隻要高將軍不偏不倚，郭某就感激不儘！”
“哼！死鴨子嘴硬！！”
高誌國轉過身來，高聲對眾人說道：“現在，就請眾位貴客出價！一千貫起價，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貫錢！現在開始！”
郭業當即道：“一千貫！”
“一千五百貫！”
“兩千貫！”
……
……
價格飛速攀升，迅速達到了一萬貫！
再往上加，可就沒那麼迅速了！一萬貫錢，換算成金子，就是一千兩！孫小小身量不高，體型偏瘦，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沒有一千兩那麼重！況且，這還隻是一夕之歡，又不是幫她贖身！
雖然漲價的速度開始變慢，但是在一陣稀稀拉拉的叫喊聲中，價格還一直在漲！
最後停在了兩萬貫這個數字上！
報價的是一個穿綢裹緞的矮胖子，這個價格報出去之後，見沒人加價，頓時就是一陣肉疼，對高誌國道：“高將軍，我……我報錯了！能不能……把剛才的報價收回去！”
高誌國微微一笑，道：“收回去？你想得美！莫非你以為本將軍大晚上的不睡覺，是來跟你鬨著玩的！我告訴你，要是沒人加價，這兩萬貫，你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矮胖子苦著臉對眾人說道：“眾位老少爺們，這可是孫小小，水口城中第一名妓，更關鍵的是，她還是處子之身！兩萬貫，便宜！簡直太便宜了！大家快加價呀！加價呀！”
……
……
眼見事不可為，孫小小眼圈泛紅，顧不得羞澀，一把就把楊鳳怡的手給抓住了，道：“公子，您……您真的是早已準備要幫奴家贖身麼？”
楊鳳怡心說，咱倆見沒見過麵你不清楚嗎？怎麼還能信郭業的鬼話？
她哪知道，孫小小早就把這個問題考慮了千百遍了！
還是那句話，人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孫小小的結論是，兩人事先絕對見過麵！也許是街頭的驚鴻一瞥，也許是年少之時早已忘卻的記憶，更可能是宿世的因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眼前這個帥的慘絕人寰的美男子，一定是早已對自己情根深種！
楊鳳怡模棱兩可的答道：“呃……剛才我確實跟郭大哥說，此次一定要贏！不過……”
“沒有不過！”孫小小眼泛淚光，道：“公子不負小小，小小定然不負公子！小小此生誓死不會委身他人！隻希望今後，公子不會忘記小小！”
這聽著，怎麼像是交待遺言似的？
楊鳳怡忙說道：“小小彆著急，兩萬貫錢，還難不倒郭大哥！”
“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可是那兩個箱子……”
“小小，你難道還信不過楊某人嗎？”
“公子，您說什麼我都信！哪怕是被您騙得丟了性命，小小也是心甘情願……”
正在這時，有個聲音高聲喝道：“四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