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小惡魔駕臨(1 / 1)

長安風流 蕭玄武 3104 字 2個月前

翌日清晨,秦慕白安排了軍艦,將蕭瑀及其隨行的一些官員匠人請上了船,一同前往西河漕考察地形。

到了河港分叉地要換乘小棱子船時,蕭瑀就有點兩腿發顫心裡犯怵了。這麼窄小的船,要是一個不小心栽到河裡,有人從旁護衛倒是不會送命,但那未免太過丟臉。因此他小心翼翼的坐在船艙中,如臨大敵屏氣凝神,屁股都不敢挪動一下。弄得滿船人都悶頭暗笑。

幾條梭子船在港道中穿行了個把時辰,直把蕭瑀等人的頭都轉暈了,總算到了石子坡。蕭瑀早已傻了眼,下船的時候就不停的抹著額頭的冷汗,喃喃道:“如此複雜的地形、縱橫的港彎,運送石料建材的船支車馬如何進來,還不都要迷了路?若想在此處建起皇家陵園與宮殿,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

“蕭閣老,這下您老知道卑職所言非虛了吧?”秦慕白用力跺了跺腳,指著地麵說道,“河道縱橫沼澤廣闊隻是其一,此處地麵全是堅硬的大石頭,想在這裡建宮殿,連地基都無法埋造下去,如何得法?再者,要在上方建宮殿,勢必壓塌下麵的地宮,因此,若非鬼斧神工耗費數載年月,否則絕無可能辦到。”

蕭瑀煞有介事的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用力的敲擊,為難的直搖頭:“還真是硬梆梆的石頭。想必當初楊廣在此密造陵寢時,就已經用大石料將地宮頂壁鞏固了,如今再想在它上方建起宮殿,的確不大可能。”

“如此,我們隻好改變方案了。”秦慕白說道,“其實這裡還曾經是一個蛇島,島上棲居了數以萬條的蛇。”

“什麼?!”蕭瑀聞言一駭,差點就跳了起來,大叫道:“蛇!!!”

“蕭閣老,你彆慌嘛,聽卑職把話說完。”秦慕白忍住笑,說道,“這半月來,卑職點派了近千名善於捕蛇的民夫與軍士,將島上的蛇捕殺驅趕得差不多了,還在整個島上灑下了許多的驅蛇藥粉,現在,這小島上基本上沒有多大蛇患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蕭瑀仍有些後怕的抹著額頭,喃喃道,“怪不得你一直沒有動工,原來是在處理島上的蛇患。”

“正是。”秦慕白說道,“如果不將這些畜牲處理了,萬一到時候咬傷了太子或是江夏王,那可是大不妙的事情,您說呢?——方才我們說到,要改變計劃。蕭閣老可願聽聽卑職的意見?”

“嗯,你說。”蕭瑀點頭道。

“卑職的意思就是,將島上清理一下,擺放植草花木,鋪就地毯,再搭建臨時祭台,以備祭典時來用。至於河道,我可以動用徭役征集民夫,挖鑿一條可以通行大軍艦的河道,直通此處。到時,也可免讓太子與江夏王乘坐梭子船。你以為如何?”

“好是好……可是,此處畢竟是煬帝的陵寢,就如此草草安排了事?”蕭瑀仍有些不死心的道。

秦慕白挪了一下眼神示意他走到一邊,低聲道:“蕭閣老,請恕卑職多言。楊廣雖是天子,可那也是前朝的亡國之君。陛下之所以願意祭祀他,一來是因為他胸懷環宇器量豁達,二來,也是衝著傳國玉璽的麵子。你以為,陛下心中就真的有多崇拜、多喜歡楊廣嗎?那絕對不可能吧!您老可是楊廣的小舅子,身份本就敏感,皇帝陛下派你來主持祭祀,實則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之心。可是,你如果太過頂真,將這祭祀辦得轟轟烈烈,其規模甚至超過了先帝武德高祖,皇帝陛下心裡能痛快麼?到時,滿朝文武還不都說你蕭閣老是前隋的遺老,心中念念不忘亡國的楊廣?這可是不大妙啊!”

蕭瑀聽完了秦慕白的一席話,臉上的表情倒也沒有多大變化。畢竟,他也是混跡朝堂數十年的老人精了,雖然秉性直爽又剛烈,但不代表他真傻。遇上了關鍵的問題,他極善隱藏自己的情緒。

“秦將軍,我想你是多慮了。”蕭瑀說道,“楊廣是我姐夫沒錯,但他不也是當今皇帝陛下的表叔?老臣奉旨辦事,皇帝如何交辦,老臣就如何履行,彆無二心。若當真有人因此而對老臣妄加揣測與指責,老臣也絲毫無懼更不會放在心上。”

秦慕白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暗罵道:老狐狸,嘴巴真硬!

“不過話說回來,此前老臣在長安定下的計劃,的確是事先沒有偵知此處的地形。而且,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可是,我定下的三個計劃——清河道、建明殿、修行轅,你一件也不辦全給我推翻了,這也未免太說不過去。”蕭瑀擰了擰眉頭,又撫了撫長須,說道,“這樣吧,我不為難你,你也讓我對皇帝陛下有個交待。咱們取個折中的方案。”

“什麼方案?”秦慕白問道。

“河道暫時不必全部清理了,如你所說,開鑿一條可進大軍艦的河道即可。太子與江夏王的行轅,也可從儉,但到時這二位如果責問下來……”蕭瑀打住了話頭。

“放心,我責任。”秦慕白冷冷的道,“還有什麼,接著說。”

“還有就是,搭建臨時祭台我沒有意見。但是日後,遲早要將明殿建起來。至於怎麼建,那是匠人們的事,無須你秦將軍操心。”蕭瑀說道,“再者說了,你隻是代理刺史,不是麼?”

秦慕白心裡不由得有點惱火,這個蕭瑀,真是死要麵子,不顧彆人感受,怪不得人緣這麼差勁的。但是眼下,與他爭吵的確是沒什麼意思,不如權且答應他。

“好吧,隻能權且如此了。”秦慕白點頭道,“等吳王回來,我就交州務交給他了。眼下,我隻管搭建臨時祭台。”

“好,那就這樣吧!”蕭瑀正了正顏色,大聲道,“回程!”

“蕭閣老,你就不想進地宮,祭拜一下煬帝?”秦慕白故意問道。

蕭瑀把臉一板:“他是前隋亡國之君,我是大唐股肱之臣,蔫有私下祭拜之禮?——廢話休絮,回去了!”

秦慕白與旁邊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紛紛在心中罵道:這要是被躺在下麵的楊廣——你姐夫聽到,非跳起來撕了你的嘴不可!這個蕭瑀,真是生了一張惹事生非的破嘴,怪不得經常被貶!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裡,整個襄州都忙活上了。州府抽調徭役,動用了兩萬多名民夫,日夜趕工開鑿河道。一條長達二十多裡的大河道,接連漢江直通石子坡,將此前的“棲鳳梧桐山”直接夷為了平地。

河道是秦慕白親自設計的,夷平梧桐山,他的用意也是頗深。

當年給這一處陵寢選址的定然是風水高人,而且陵寢的所在地也肯定是經過人工改造鋪陳的,使得此處天人合一帝氣濃鬱。

帝氣風水的確是不利用大唐江山社稷的穩固。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是一回事,但既然李恪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時秦慕白對他也是個交待。他到了皇帝那裡,也可說得通。這一來二去,說到底都是為了讓皇帝寬心。

無形之中,秦慕白又“為大唐社稷辦了一件大好事”。

不過說來也怪。至從梧桐山被夷平之後,西河槽中的水鳥少了大半去,石子坡上再無半條蛇類出現。難道正如李恪所說,蛇乃龍形,帝氣旺蛇?

石子坡上的工程也開始動工了。無數條棱子船日夜穿行在河道之中,轉運植草花木與建材物資。雖說隻是一個“臨時祭台”,那規模也不見小。原本寸草不生的石子坡上,硬生生的移來了萬石泥土,再植上植草花木。巍巍高聳的碑林,漢白玉徹成的石板道,石馬石人天宮壁畫,也都一應俱全了。

兩個月後,小小的石子坡上幾乎是“換了人間”。以前一處光禿禿的荒涼地帶,如今幾乎就要變成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清幽所在,且不失莊重與華麗。

這兩個月裡,秦慕白固然是忙碌異常了。可他也沒白忙,一不小心,他就趁這當口發了一筆小財。

襄州如此大動乾戈的一處大工程,動用了數萬軍民,每天吃喝花銷可是不少。蕭瑀從長安帶來了許多朝廷撥下專用於祭祀的款項,當然必須負責支付徭役民夫與匠人軍士的衣食住行。這樣一來,秦慕白手中握著的數十萬石糧食與食鹽,可就有銷路了。

與其要到其他州縣收買糧食,還不如就近調用自己手上的呢!近兩萬名參與工程的軍民,一天下來光吃糧食就得吃掉四百石,一個月一萬二千石,兩個月耗去近二萬五千石。

於是,秦慕白左手收下蕭瑀給的錢,右手將自己府庫裡存的糧鹽交給他,順手再將錢放進了自家兜裡。

這錢來得安逸又舒適,既不用繳稅又不擔心爛帳,連門店與人力都省了。兩個月下來,兩百餘萬錢輕鬆到手。

錢雖是不多,但用來盤店麵、交租金卻是足夠了。

要說那店麵,秦慕白早就覷好了。不在彆處,正是襄陽最繁華熱鬨的城北港市裡,最旺的兩個鋪麵,也就是此前段榮基與歐陽君經營過的兩家對街而望的大商鋪——正昌糧號與永業鹽坊!

至從段榮基、歐陽君與趙衝等人一起落網以後,這兩家旺鋪就被州府衙門給封了,宅第與鋪麵都被收歸官有。這些日子以來,遠近的商人都要踏破了州府的門檻,找儘了各種門路想要盤下或是租下這兩家店麵,都沒有得逞。

原因很簡單,李恪與秦慕白早有約定,那裡可是留給武媚娘的!秦慕白也一直在等武媚娘到襄州來,那裡就可以再行開鋪營業,隻是從此要掛上“武”家的字號。

這兩家鋪麵可不小,尤其是極熱的旺鋪,租金頗為昂貴。秦慕白這個一窮二白的官兒哪裡掏得出錢交租金,因此鋪麵一直懸而未決的空著。

現在好了,賣糧給蕭瑀得的全是現錢。錢到手之後,秦慕白也沒將它捂熱,直接交到襄州州府銀曹曹正那裡,付足了五年的租金。

當然,“打折”是必須的。

清河道,修祭台,賣糧食,盤店麵,兩個月的時間裡,秦慕白如彈琵琶一般“推手為琵引手為琶”,翻雲覆雨玩得不亦樂乎。

襄州發現了煬帝陵寢並要舉行盛大祭典的事情不脛而走,很快傳遍天下。許多遊人仕子慕名而來,準備觀摩這場盛會。這就好比現在我們要在某個城市舉行大型運動會或是博覽會,吸引了無數商機到來。

襄州本就是一個商埠活躍的港口城市,往來商旅行人常年絡繹不絕,穿行如鯽。現在更是旺上加旺,日夜都有船支靠港離岸,或滿載貨物或裝滿行人。

兩個月下來,襄陽北麵港市裡的客棧,日日爆滿座無虛席,就連鶯苑裡的老|鴇和姑娘們也是夜夜不得安歇,痛並快樂著。

銀曹的官員拿著稅款賬目來給秦慕白看的時候,臉都要笑爛了。他說,從大唐開國時起,襄州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熱鬨過,也沒有收過這麼多的稅。

“就跟年頭相比,本月的稅收就相當那時的三倍有餘!”

秦慕白隻是笑了笑,暗道:誰能想到,當初僅僅是趙衝給了我幾張藏在夜香桶裡的地圖,如今就將整個襄州都要引爆了?這算起來該是李恪的政績了吧?……唔,皇帝派我來輔佐李恪,那也便是我的政績。不錯不錯,瞎貓拽著了死耗子!

數日之後。

秦慕白回了一趟軍府,料理一些軍務。剛坐下沒多久,兩名王府軍士匆忙跑到軍府來找秦慕白,說是江夏王已到襄州!

秦慕白頓時愕然:不會吧,這麼快就來了,離祭祀還有半月之久呢!再者說了,江夏王不是該與太子同時來的麼?他們要來,還能不提前打呼,不讓我們迎接?

“秦將軍,蕭閣老讓小人來請將軍去館驛,迎會江夏王殿下!您快準備一下,動身前去吧!”軍士有些焦急的道。

“也好。”秦慕白隻得騎上了馬,又往襄陽縣城直撲館驛而去。

到了館驛,秦慕白一眼就看到了擺在院中的車駕。隻是親王與郡王出行慣用的普通製式紫青車駕,秦慕白倒也沒有多想。走進館驛過了三通回廊來到大廳外時,恰巧聽得裡麵蕭瑀在說道:

“王爺,您與太子的行轅都安排好了,稍後就請您移駕,到那裡會住得舒服些。”

“無妨。”江夏王李道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且豪邁,哈哈的笑了兩聲道,“蕭閣老,您老到了襄州,想必是過得不太好呀。難不成秦慕白那臭小子沒好好招待你?看您老這模樣,嘖嘖,麵黃肌瘦的還生滿了瘡疥,莫不是被蚊蟲盯咬的?”

“哎,就彆提了!”蕭瑀苦笑了一聲,轉言道,“老臣還真有一事,要向王爺請罪。”

“何事啊?”

“就是……王爺與太子的行轅,都是征用的民宅加以改造的。而且這兩處民宅,正是此前襄州一案的案犯段榮基與歐陽君留下的。”蕭瑀的聲音低下去了一些,仿佛有些難為情,小聲道,“若有不妥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讓我與太子,住進犯人的舊宅?”李道宗的聲音裡,也的確是有了一些不快。

秦慕白有點惱火的擰了擰眉頭,站在門外立邊窗邊,沒有進去。就想聽那蕭瑀還想說些什麼。門外戍衛的軍士也多半是認得秦慕白,因此也不敢聲張宣揚。

“這……這其實,並非是老臣之意。”蕭瑀便說道,“此前老臣一力堅持,要興建太子與王爺的行轅。但秦慕白他非得不同意,說如此勞民傷財時間來不及雲雲。秦慕白是本地父母官,手握權秉,老臣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因此隻好聽憑他來處事了。”

“嗬,你這是在告秦慕白的狀啊,蕭閣老!”李道宗放聲哈哈的大笑起來。

秦慕白卻是聽出了他笑聲中的一絲揶揄的味道,似在調侃蕭瑀一般。

“呃,這……老臣並非此意,並非此意啊!”蕭瑀的表現也挺奇怪,突然就反悔求饒了。

“蕭閣老,你好不知羞!”——突然,廳中響起了一記清脆又婉轉且帶幾聲霸道與嬌憨的女聲!

這個聲音,秦慕白太熟悉不過了,聽得他心裡都顫悠了一下——“我的個乖乖,我說江夏王怎麼提前來了,肯定是被這丫頭給生拉硬拽哄騙來的嘛!”

還能是誰?——當然是高陽公主、小惡魔玲兒了!

“呃!……公主殿下,何出此言?”蕭瑀劈頭挨了高陽公主一頓罵,有些不服氣的回問道。

“你可是宰相,還是父皇點名指派來負責祭禮的上官,怎麼說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話來?敢情慕白他還目無尊長直逆犯上欺負你這老人家啦?再或者,是你太過無能,連襄州這種小地方的小官兒你也管製不住呀?”高陽公主連珠炮一般的道,“話說回來,新建行轅也的確是勞民傷財嘛,慕白是襄州父母官,為地方百姓著想是應該的。難不成你認為他做錯了?難道你要他為了討好太子哥哥與江夏王皇叔,就搜刮折磨襄州上下的萬萬百姓去?這豈不是剜肉補創得不償失?如此,太子哥哥與江夏王皇叔,就算是住上了嶄新的行轅府第,又能住得安心嗎?虧你還是三朝元老口上常掛著股肱之臣的名號,此等道理都不懂。若讓父皇知道,你猜他是誇讚慕白,還是駁斥於你?”

“哈哈!”江夏王李道宗就在一旁大笑起來,“高陽,你這張巧嘴兒可是越發淩厲了。我想問問,誇慕白與駁斥蕭閣老,這有區彆嘛?”

“本來就是嘛!”高陽公主得勢不饒人,完全不給蕭瑀開口說話的機會,趁勝追擊道,“犯人的府第怎麼了?查沒收官之後,那就是大唐官府的了。我們既是皇族,住官家的房子,再合適不過。我就覺得慕白哪處地方都沒有辦得不妥的。蕭閣老,你一進門就急著說慕白的壞話,是不是他哪處地方得罪你了?再或者,你見他太過能乾,怕他蓋了你的風頭才急於滅他威風?哇!蕭閣老,你以前可不是那種嫉賢妒能的人喲,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啦?”

“呃……嗯……這、這!”蕭瑀被高陽公主一通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乾著急,嘴裡直吱唔。

“好啦,高陽,你就饒了蕭閣老吧!”李道宗嗬嗬的笑,出來打圓場,說道,“他也沒說秦慕白什麼壞話,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你看看你,還沒嫁過門兒呢,就這麼向著人家了。萬一哪天我不小心罵了秦慕白兩句,你還不拿刀子來捅我?”

“嘻嘻,那當然不會的啦!”高陽公主開始撒嬌了,說道,“江夏王這麼可愛的小老頭兒,我哪裡舍得用刀子捅呢?頂多……用牙咬嘛!”

秦慕白在門外聽得忍俊不禁快要笑出聲來,這才轉身走了進去,笑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大家聊得很開心嘛!”

“哇,慕白,你終於來啦!!”

高陽公主頓時興奮得跳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扔開剛剛挽上的李道宗的胳膊肘兒,對著秦慕白就飛撲而來!

……

一旁的蕭瑀如蒙大赦,趁勢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對著李道宗苦笑,低聲道:“老臣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陛下的頸上龍鱗也敢伸手去揭上三片。唯獨……就怕這丫頭!”

“那你還敢當著他的麵誹謗秦慕白?真是不知死活!”李道宗興災樂禍的低聲道,“本王奉勸你,從此小心著點。萬一你被那丫頭記上了仇,那可就慘了!——彆那樣看著本王,更彆指望本王能幫你什麼。普天之下,大概也就隻有兩個人能對付那丫頭。一個在長安;一個,就在這屋子裡。”

唬得蕭瑀的一張老臉直顫悠,心裡開始七上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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