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九章 血療(1 / 1)

錦衣春秋 沙漠 1644 字 2個月前

齊寧理解隆泰現在的心境,輕聲道:“皇上,木已成舟,也不必想太多。”

隆泰看了齊寧一眼,拳頭這才鬆開,冷笑道:“司馬家的人都是這般狂妄霸道,也都擅長演戲。”起身來,道:“司馬嵐那日落馬受傷,連朕也被他瞞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在父皇麵前演戲。”

齊寧道:“那日我也奇怪,鬨不明白司馬嵐的坐騎怎會突然受驚,而且以他的年紀,就算要乘轎過去也無不可,但他偏偏選擇騎馬而行,原來是心存詭詐。”冷笑一聲,道:“司馬嵐早知道淮南王安排了刺客,他是擔心當夜如果隨駕到了皇陵,刺客偷襲,就算影耗子不能得手,他也不能因此而證明刺客就是淮南王所派。”

隆泰點頭道:“所以這老賊狡詐多端,定要對他多加防備。”神色凝重,沉默片刻,才道:“你先去吧,朕回頭再找你說話。”

齊寧知道隆泰今日也是身心俱疲,安慰道:“皇上千萬要保重龍體。”躬身退下。

出宮之後,已經過了子時時分,齊寧卻並沒有直接回府,繞道到了與白聖浩碰頭的地方,見到齊寧深更半夜過來,白聖浩倒頗有些意外,迎入後屋,不等齊寧說話,白聖浩已經道:“侯爺,東齊太子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皇陵那邊......!”

“灰烏鴉沒有說錯,影耗子都潛入了皇陵。”齊寧當下便將皇陵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番,白聖浩吃驚道:“淮南王倒了?如此一來,司馬家豈非一家獨大?”

“目前來看,就是這個局麵了。”齊寧不想多談朝政,問道:“灰烏鴉現在情況如何?”

白聖浩歎道:“氣息一直很虛弱,鐘琊到現在也沒有鬨清楚他到底中了什麼毒,等到弄清楚毒性,然後再找尋解藥,隻怕來不及,這灰烏鴉十有八九......!”搖了搖頭。

雖然灰烏鴉是影耗子出身,但這次卻信守承諾,拚死將消息送過來,也算是一條漢子。

齊寧微皺眉頭,忽地想到什麼,一拍腦袋,道:“當真是糊塗透頂,有樁事情我差點忘記了。”

白聖浩詫異道:“侯爺忘記什麼?”

齊寧笑道:“我府裡有位神醫,醫術精湛,為了以防萬一,我曾經向她求了一些靈丹妙藥在身上。”也不多解釋,快步往安置灰烏鴉那屋子過去,白聖浩跟隨在後,輕聲道:“侯爺,鐘琊這兩天太過辛苦,困倦不堪,我讓他先去趟上片刻,不在屋裡,是否要叫他過來幫忙?”

齊寧搖頭笑道:“不必,讓他好好歇息。”走到門前,道:“白舵主,我自己一個人就成。”

白聖浩何其精明,立刻明白,道:“那我就在外麵等候。”

齊寧點點頭,推門進屋,反手將門栓拴上,雖然將白聖浩隔在門外似乎讓人覺得有防範之心,但齊寧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剛才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在唐諾的幫助下化血成功,唐諾告知過,以幽寒珠化血之後,自己不但百毒不侵,就連自己的血液也有解毒之功效。

齊寧對唐諾的話自然是不會懷疑,他方才突然想到這一點,心下歡喜。

齊寧為人恩怨分明,灰烏鴉雖然是影耗子出身,但這次也算是拚了性命為自己辦事,此人行事雖然鬼祟,但人品倒也不差,有機會將他救回來,齊寧倒不在乎給他一點血液。

不過這種事兒齊寧自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雖然白聖浩對自己一直恭敬有加,而且提供了許多幫助,但自己百毒不侵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到床榻邊,灰烏鴉臉上的顏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灰塵,氣息更是微乎其微,若不仔細聽,還真以為這家夥沒了氣息。

齊寧心知解毒這種事情越早越好,輕歎一聲,低聲道:“灰烏鴉啊灰烏鴉,你碰上老子也真是算幸運,否則這次跟著那群影耗子在皇陵作亂,必然是性命不保。老子這一滴解毒之血,想不到會成全給你。”取出了貼身寒刃,伸出一個手指,也不猶豫,在手指上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收起寒刃,伸出手攏住灰烏鴉嘴巴,張開了他的嘴,這才將手指湊近過去,任由血液滴入到灰烏鴉口中。

滴了十來滴血,齊寧這才收回手,看著灰烏鴉,心想自己也算是儘了力,這灰烏鴉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他的造化。

出了門來,白聖浩上前來,齊寧背著手,道:“已經將藥物給他服下,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若是活轉過來,讓他休養幾日,他若是要走,任其自便,若想留下來,到時候告訴我一聲,我給他安排差事。”

白聖浩道:“侯爺放心,我這邊會好生照顧。”

齊寧微微一笑,辭彆白聖浩之後,這才回府,等回到錦衣侯府,已經過了醜時,天色雖然還沒有放亮,但距離黎明已是不遠。

齊寧叫開門,卻是齊峰親自打開門,見到齊寧,歡喜道:“侯爺,你可回來了。”湊上前來,低聲道:“有人已經等了大半夜了。”

“等了大半夜?”齊寧抬眼望去,果見到正堂那邊燈火明亮,奇道:“誰在等我?”

齊峰嘿嘿一笑,道:“侯爺,小的若不說,你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低聲道:“是蘇禎那個反複小人,還有竇馗,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是他們?”齊寧有些意外,唇角泛起一絲笑意,也不多言,徑自過去,還沒進正堂,卻聽到響亮的鼾聲從屋裡傳出來,進門掃了一眼,隻見到武鄉侯蘇禎斜靠在一張大椅子上,正睡得沉,另一人坐在邊上,一根手指輕巧邊上案幾的桌麵,若有所思。

聽到腳步聲,那人立刻扭頭過來,齊寧已經認出那人正是戶部尚書竇馗,竇馗看到齊寧,急忙伸手過去推了蘇禎一下,自己則是急忙起來,迅速上前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地,齊寧立刻伸手抓住他肩膀,道:“竇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竇馗跪在地上,抬頭道:“侯爺,下官今日是來請罪!”

蘇禎本來睡得正沉,被竇馗一推,倒也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向這邊看過來,見到齊寧,也起身來,迅速往這邊走出兩步,但瞬間停下,背負雙手,慢悠悠走上前來。

齊寧道:“竇大人,咱們有話說話,不必如此。”回頭道:“齊峰,趕緊上茶,不要怠慢了客人。”

竇馗勉強站起來,或許是太過疲勞,身體搖晃一下,差點站立不穩,苦笑道:“侯爺,今次若不是侯爺,我竇家就是大難臨頭了,下官現在隻怕已經被關進大獄。”

齊寧抬手請兩人坐下,笑道:“竇大人言重了。”

“淮南王心狠手辣,想要趕儘殺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竇馗道:“這些年下官與淮南王因為公務,走的頗近,雖然事先對淮南王謀反一無所知,但人言可畏,如不是侯爺,司馬家必將掀起一場大案,下官難以幸免。”

蘇禎在旁道:“錦衣候,竇大人這話倒是不假。司馬嵐處心積慮布下了陷阱,設計害死淮南王......!”

齊寧不等他說完,已經皺眉道:“武鄉侯,話可不能這樣說。鎮國公是否設下陷阱,沒有真憑實據,不可隨意揣測,但淮南王埋伏刺客,甚至事先收買守陵衛和羽林營,這都是無法辯駁的事實,也不能說是鎮國公害了他。”

蘇禎一怔,麵露不悅之色,竇馗卻已經道:“侯爺所言極是。不過說到底,還是司馬家在朝中越來越囂張跋扈,若是任由他們如此放肆胡為,下官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這大楚遲早.......!”猶豫一下,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齊寧笑道:“事已至此,也無法改變。不過淮南王作亂,司馬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等到聖上大婚之後,隻怕......!”

蘇禎和竇馗都是微微變色,蘇禎身體微微湊近,問道:“你剛才是從宮裡來?”

“怎麼了?”齊寧瞥了蘇禎一眼。

蘇禎低聲道:“皇上對這次事件有何看法?”

齊寧歎道:“自然是痛心疾首。皇上沒有想到淮南王竟然不顧大局,在祭祀大典上生出這麼大的亂子來。”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說,淮南王都是太祖皇帝的嫡係血脈,也是皇上的王叔,落得如此下場,皇上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隻是如此?”蘇禎冷笑一聲:“司馬家在皇陵肆無忌憚,便是瞎子也看出來他們幾乎是在脅迫皇上,皇上心裡就不怨怒?”

“武鄉侯若想知道皇上心裡怎樣想,不如自己去宮裡一趟,問問皇上的心思。”齊寧淡然道:“至少我是不敢擅自揣測皇上的心思。”頓了頓,才低聲道:“不過皇上的意思,淮南王既然作亂,若是接下來對淮南王的黨羽不聞不問,擔心會落入以口實,所以如果司馬家在大婚後還要繼續追查餘黨,皇上也是不好阻攔。”

竇馗眼角抽動,道:“侯爺,那.....那是否說,大婚過後,皇上.....皇上會讓司馬家繼續負責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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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已經在北京了,過幾小時就要出發飛去日本,回來一定好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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