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軍區宿舍裡,一號首長穿著大衣,坐在桌前反複地看著係統裡麵播放的那一段段視屏,拳頭捏得哢哢作響,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濃濃地痛苦之色,煙吸了一支又一支,哪怕是他身旁的煙灰缸裡麵已經堆滿了煙頭,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從得到消息後短短幾天的時間裡,他原本就花白的頭發變得更加的蒼白,在藍鋒之前用九變定魂針為他治療梳理身體後他精神狀態得到極大的提升,身體素質變好了太多太多,可是藍鋒的死訊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裡他整個人蒼老了足足十歲,給人一副老人遲暮的悲涼,尤其是看到藍鋒頭發都變白,牙齒都掉光依舊挺著脊梁向人們介紹目前的情況時,他的心就猶如刀絞一般,疼痛得難以呼吸。
那個男人為了整個人類在臨走前將他托付給了他,讓他對他好生照顧。
那個女人在臨走前亦是對他好生叮囑,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去全人類奉獻出了自己的一生,如今他們的孩子最終卻也走上了他們的道路……這讓得首長心中愧疚無比,充滿了無限的自責。
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讓這個孩子從軍,穿上那一抹綠啊!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了,讓得他毫無準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帶著蘇寒煙去了一趟那座被星空異族攻陷的島嶼主持大局竟然會發生這樣巨大的事情,米曰寒三國竟然對龍刺動用了核彈,將他徹底毀滅。
當他帶著蘇寒煙他們返回時,已經是在核爆三天之後,而他們得到隻不過是龍刺的死訊。
這樣的結果,讓得他難以接受,他萬萬沒有想到藍鋒竟然會先他走一步。
他本以為龍影帶著方寒回來能夠坐鎮大局,解決這一切,卻沒有想到最終……
濃濃的痛苦和自責彌漫在一號首長的心間,讓得他沒有任何的臉麵出去見那些陷入悲傷中的藍鋒的那些朋友和兄弟,去麵那為了人類做出巨大攻陷的他的父母?
“混蛋!”
看著視頻裡麵的畫麵,一號首長拳頭重重地砸在書桌上,嘴裡發出憤怒的聲音來。
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根本就改變不了任何的結局。
他依舊是走了,怎麼也回不來……
“首長,您保重身體,一天時間您已經抽了一條煙了。”
看著那陷入痛苦與自責之中的一號首長,一旁的副官一臉不忍,忍不住低聲開口。
“有結果了麼?”
一號首長抬起頭來將目光落在副官的身上。
見狀,副官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裡傳出無奈的聲音:“核彈爆炸所產生的核輻射實在是太大了,方圓千裡都被核輻射籠罩,根本就無法踏足,不過我們已經聯係詢問了武神,他去過核爆炸中心尋找了,沒有發現龍刺將軍的身影,近乎已經確定龍刺將軍已經在核武之下犧牲。”
“繼續想辦法派人去找……”
聽得副官的話語,一號首長極度不甘與悲痛地開口。
小鋒,諸神荒島你逃過了一劫,這一次你依舊能夠逃脫掉的,對不對?
“是!”
副官對著一號首長敬了一個軍禮,咬牙開口。
“對了,寒煙怎麼樣了?”
似是想要了什麼,一號首長忍不住問道。
聽到那個消息,恐怕她比自己更加難受吧?
“她帶著金獅早已經離開首都回到了蘇海了……”
副官低著頭,嘴裡傳出低沉的話語。
“唉……怪我啊!”
一號首長捶足頓胸一臉自責……
那個小丫頭一定比自己現在更難受,更難過吧!
蘇江彆墅,冰冷的書房裡。
蘇寒煙猶如一個木偶一般呆呆地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筆記本電腦所放映的畫麵一陣發呆,雙眼空洞,神色呆滯,唯有冰冷的淚水不斷地從她的臉頰上滑落……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上次匆匆一彆,竟然會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麵。
在她的心底,還有太多太多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訴說,而他卻獨自一個人去了那個世界,這樣的結果讓得蘇寒煙難以接受……
至從首都回來之後,她便一直坐在書房裡,再也沒有離開過半步,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的痛苦,那刀子切割的心臟的痛苦感覺是那樣的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無數次地問自己,可是卻始終沒有回應。
“嘭!”
書房的大門被人蠻橫地撞開,兩個渾身充滿酒氣,醉醺醺的女人則是邁著步子徐徐走了進來。
她們麵色潮紅,頭發淩亂,渾身酒氣,手裡各自拿著一瓶紅酒,看上去猶如醉酒的女瘋子一般。
若是藍鋒在這裡的話很難將她們倆給認出來,因為她們便是平時溫柔體貼充滿書香味道的若清雅和乖巧可愛,彆樣動人的藍鮫安妮爾。
走進房間,看著那坐在電腦前猶如木偶一般發呆的蘇寒煙,若清雅和藍鮫安妮爾摟著肩膀搖搖晃晃地向著蘇寒煙行去,嘴裡傳出沒心沒肺的放肆大笑聲:“寒煙姐,一起來喝酒吧……哈哈……”
聽得若清雅和藍鮫安妮爾的大笑聲,猶如木偶般發呆的蘇寒煙則是機械般地轉過頭來,嘴裡傳出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好啊……”
隨後,三人便是拿著酒瓶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起來,隻是喝著喝著,三個人卻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淚水和紅酒混合著被她們喝進肚子裡,一瓶又一瓶,一瓶又接著一瓶,直到將所有的酒全部喝光……
“來……繼續喝,我沒醉……”藍鮫安妮爾喝醉了倒在地板上,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淚水卻是順著她的臉頰不斷地滾落而下……
“藍……藍鋒……你在哪裡?”
若清雅喝醉了酒毫無形象地倒在地板上,分明已經陷入了熟睡,可是她的嘴裡卻是說著呢喃的夢話,眼淚不斷地流淌而下,將地板都給打濕。
看著地麵上喝醉了酒說著夢話,在夢中哭泣的若清雅和藍鮫安妮爾,猶如木偶般的蘇寒煙那空洞的雙眼逐漸地恢複了清明。
走到一旁的臥室拿著被子將她們給蓋好後,蘇寒煙仰頭將一旁倒滿的紅酒一飲而儘,隨即邁著步子向著房間外麵行去。
隻是,她身上的氣息卻是變得更加地冰冷,更加地拒人於千裡之外。
痛過,哭過,墮落過之後,應該去做她應該去做的事情了。
彆墅外麵吹著寒風,下著暴雨,金獅安東尼奧卻是在寒風暴雨之中握著拳頭不斷地打擊著花園裡麵的對練鐵樁上,哪怕是他的拳頭破裂,布滿了鮮血顯露出森森白骨,也都未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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