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爸,那個老巫婆說她下的蠱毒被人破解了,你說是真的還是她危言聳聽?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客廳內,年輕男人朝著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這是一對父子,五官有七分相像,不過不同於年輕男人一臉的輕浮之色,中年男人麵色稍顯黧黑,也更為穩重。
這時聽得年輕男人的話,中年男人沉吟道:“小順,事情的結果還沒出來,不用這麼著急下結論,等到那女人回來,一切就都明白了。”
“可是,萬一她回不來了怎麼辦?”年輕男人想起老女人離開之時說的那些話,擔憂的說道。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說道:“要是她回不來了,或許,我們就該倒黴了。”
“但除了我們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在背地裡做的手腳,就算是邱學智懷疑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敢對我們動手不成?更何況,一個邱家,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年輕男人不服氣的說道。
中年男人一聲苦笑,緩緩說道:“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對方既然有人能夠破解蠱毒,本身就表示非同一般,要殺你我的話,你我是怎麼都逃不過的。”
“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們去燕京。”年輕男人這時有些急了,他還年輕,他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沒有享受,他還不想死。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我們去燕京,說起來我們也是為了給他們辦事,我們有了麻煩,他們不可能置之不管的。”
“想走,不覺得晚了嗎?”中年男人話音剛落,就是見得客廳內,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同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聽得那聲音,中年男人大驚失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慌亂的說道:“你是誰?”
那年輕男人也是大聲說道:“你是誰,竟敢來我陸家撒野,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江楓淡淡一笑,轉過身來,反手一個巴掌抽在了年輕男人的臉上,抽的年輕男人滾落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江楓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淡淡說道:“是這麼滾的嗎?”
“你——”中年男人未曾想到江楓出手會這麼直接,根本不問任何緣由,正要大聲呼救,一眼,看清楚江楓的樣子,卻又是蹬蹬蹬蹬一連後退數步,臉色已然一片慘白,倒吸一口冷氣:“江楓,是你,居然是你。”
聽得中年男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亦是讓江楓有點驚訝,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江楓說道:“如果我沒認錯人的話,你應該是叫陸明吧?”又是伸手一指,指了指痛的在地上打滾的年輕男人,“他就是陸順了,說吧,你怎麼會認識我。”
陸明眼神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在這之前,他並沒有見過江楓,之所以會認出江楓來,是因為他看過江楓的一張照片,照片是李家的人給他的,要求他如果發現江楓的話,一定要立即通報李家。
事後,陸明打聽過,得知江楓是燕京江家的人,之所以會被李家通緝,是因為廢掉了李家的李元玨。
因為事關重大的緣故,陸明自此就留了心,但他沒想到的是,江楓還真來到了鄂爾多斯,來到鄂爾多斯也就算了,居然還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這哪會不讓他又驚又怕。
“不說,那就去死好了。”江楓又是一抬手,一個巴掌扇在了陸明的臉上。
陸明暴怒,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誰敢如此對他,但一看江楓那陰沉的臉色,怒氣卻是絲毫發作不得。
江楓連李家都敢得罪,又如何會把他放在心上,訕訕說道:“江大少,我自認從未得罪過你,你又何必為難了我。”
“從未得罪?你確定?”江楓冷笑道。
“這……”陸明猶豫了一下,說道:“還請江大少直說。”
“不用說了,你還是去死好了。”江楓沒心思廢話,朝陸明走了過去。
陸明臉色一片煞白,大聲說道:“江楓,你不能殺我,我是李家的人,你要是殺了我,就是得罪了李家,其中的後果,隻怕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起的。”
李家?
江楓倒是沒想到,這陸明,竟然是李家的人。李家的手,也真是伸的夠長的,竟是從燕京伸到了內蒙這邊,這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邱學智會倒黴了。
一個商人,就算是再財大氣粗,再八麵玲瓏,靠山厚實,始終是無法和李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提並論的。
看來,不是陸明要找邱學智的麻煩,而是李家看上了邱學智的產業,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不勞而獲的據為己有,實在是卑鄙之極。
而且,邱學智說過,陸家一家,幾乎掌控了鄂爾多斯全部的礦產資源,若陸明不是為了保命隨口胡謅的話,那麼,在這些事情上,李家所暴露出來的野心,也是讓江楓一陣吃驚。
難怪李家一直對燕京七大家族的排名頗為不滿,一直不甘人後,蠢蠢欲動,原來是早已在暗中布局,就等著時機成熟,取代江家。
真是好大的野心!
想著此點,江楓眼中多了幾分陰霾,一件普通的商業糾紛,竟然把遠在燕京的李家都牽扯了進來,這陸家,是絕對不能留了,不然對江家來說,將是一個天大的禍害。
一分鐘之後,江楓離開了陸家彆墅,彆墅客廳內,多了兩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離開彆墅一段路程之後,江楓正打算伸手攔一輛出租車,就是見迎麵一道人影,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那人看似走的很慢,實則隻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咧嘴,朝他笑了笑,說道:“小兄弟,我早就說過我們很有緣分的,你看,我們現在又見麵了對不對。”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在天坑之中,和江楓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王道人。
王道人依舊穿著一身破舊道袍,手上拿著一把拂塵,如果不看他那猥瑣的樣子的話,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不過在鄂爾多斯遇上王道人,倒是讓江楓有些驚訝,旋即說道:“道爺怎麼來這裡了。”
“道爺我聽說鄂爾多斯多富豪,是以特意過來結個善緣,不曾想到卻是遇到了小兄弟你,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王道人嘿嘿說道。
“如果道爺是要找我化緣的話,那可是大大找錯了人,我這人窮的很。”江楓故意裝傻道。
“你有錢沒錢我無關緊要,反正道爺我對你興趣大大的有。”王道人笑眯眯的說道。
“道爺你化緣要緊,對我有再大的興趣,可也換不來錢財。”江楓隨口說道。
王道人板起了臉,說道:“小兄弟,枉費道爺我待你一片真心,你這態度,還真是讓人心寒的很。”
江楓淡笑道:“道爺待我一片真心,我待道爺,自然也是一片真心。”
王道人就是不胡扯了,說道:“小兄弟,你也彆在我麵前裝傻,天坑中的木龍根,是落在你手上了吧,隻要你現在把木龍根交出來,我也不計較你聯合許誌寬那個蠢貨暗算我一事,不然的話,哼……”
這王道人果然是為了木龍根而來的,不過江楓自然不可能將木龍根交給他,說道:“道爺你這話就有點沒意思了,且不說我沒有得到木龍根,就算真是我得到了,你這樣紅口白牙就要,你覺得我會給你?”
“你不給我,那我就自己拿。”說著話,王道人人影一動,伸手朝江楓抓來。
江楓後退幾步,避開他伸來的手,說道:“道爺,我看你也彆費勁了,要動手的話,我未必怕了你。”
“動手?我怎麼會和你動手呢,隻是試試小兄弟你的身手罷了。”話雖是如此說,王道人出手卻未見絲毫手下留情,手中拂塵一卷,卷向江楓的脖子。
在天坑之中,江楓有見過王道人和許誌寬交手,知道王道人的手段頗有幾分詭異之處,當下不敢大意,又是往後避退兩步,冷聲說道:“你再不住手,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王道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說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都沉不住氣,道爺我隻是稍加試探,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還敢說木龍根不在你身上?”
江楓心中微怒:“就算真是在我身上又如何,你有本事儘管來拿。”
“道爺我本事大的很,不過現在可不僅僅是要拿木龍根,我還要打斷你小子的一雙手,看你以後還不敢不敢拿不該拿的東西。”王道人說話的瞬間,手腕一抖,手中的拂塵化作一道道的白芒,悉數刺向江楓。
這時王道人已經用了殺招,一來是江楓聯合許誌寬和水清淺算計過他,二來則是因為江楓竟然一個人偷偷摸摸拿走了木龍根,這哪會不讓他惱怒不堪,存心想要了江楓的性命。
江楓如何會不知道王道人表麵上的話說的漂亮之極,實則心如蛇蠍,眼見一大片白芒襲身而來,人影一閃,朝著一個相反的方向,逃了開去。
王道人一聲大喝:“小兄弟,你不是說不怕我的嗎,為什麼要跑?我看你就彆費勁了,老老實實把木龍根給我,或許我還可以保你一個全屍,不然的話,嘿嘿……”
說著話,動作一點都不慢,迅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