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剛才是怎麼回事。”來到花田會所的包廂,江楓朝馬連豪問道。
這樣的事情被江楓撞見了,即便馬連豪素來皮厚,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乾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就一點小事。”
“確定是小事?”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馬連豪被江楓笑的一陣頭破發麻,呐呐說道:“大少,你彆這樣笑好不好,怪滲人的,也不怕你笑話,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喝了一口紅酒,馬連豪無奈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從今年下半年開始,馬連豪父親的幾個煤礦,陸續發生了幾次礦難事件,原本這種事情在礦區很尋常,隻要花點錢就能搞定了。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事情,竟然被記者給捅開了,引起了省裡的注意,又加上剛好遭遇嚴打的緣故,那幾個煤礦,就被上邊的人給查封了。
馬連豪父親為了這事,沒少四處跑動,可是一大筆一大筆的錢砸下去,卻沒有半點聲響,煤礦方麵的事情,遲遲沒有半點回應。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緣故,馬連豪這邊的經濟,也是隨之出現了問題,馬連豪平素大手大腳慣了,這一缺錢,就是出現各種問題。
那個女人,是馬連豪近段時間的一個女伴,說是女伴,實則是拿馬連豪當凱子的那種,因為馬連豪無法滿足她的日常開支的緣故,就是傍上了那個中年男人。
原本男女之間的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馬連豪也不會怎麼放在心上,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的是,馬連豪今天接到趙無暇的電話,前來花田會所和江楓見麵,無意間和那個女人遇上了,還被奚落了幾句,馬連豪實在是氣不過,當場就發作了,這才會有了後邊的事情。
江楓倒是沒想到自己不在燕京的這段時間,馬連豪身邊發生了這麼多事,沉默了一小會,問道:“你爸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馬連豪苦笑搖頭:“暫時還沒有眉目……”
話還沒說完,馬連豪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就是響了起來,馬連豪拿出手機一看,見是自家老頭子打來的,忙的說道:“大少,你稍等一會,老頭子的電話。”
“就在這裡接好了。”江楓說道。
馬連豪知道自己的事情,沒什麼好隱瞞江楓的,就是接通了電話,隻是說了幾句話,馬連豪臉色就是遽然一變,失聲說道:“爸,你說什麼,是因為有人想收購我們家的煤礦,所以故意製造了幾起礦難事件,並且不斷的向上邊施壓?”
說著說著,馬連豪的聲音又是小了下去,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儘量想辦法的。”
掛斷電話之後,馬連豪揉了揉臉,說道:“大少,實在是抱歉,今天這頓酒,估計是喝不成了。”
“因為白家?”江楓隨口說道。
馬連豪臉色一變:“大少,你都聽到了。”
江楓笑笑:“怎麼,如果我沒聽到,你就不打算告訴我。”
馬連豪苦笑道:“大少,我知道你事情多,這麼點小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我們是哥們,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江楓說道。
“我——”馬連豪張了張嘴,要說的話又是說不出口。
事實上,馬連豪的確是覺得自己和江楓之間變得生疏了不少,這種生疏,並不是因為彼此之間見麵的時間少了,而是馬連豪覺得,江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江楓一直在進步,而他卻始終是原地踏步,沒有任何的改變,久而久之,就是讓馬連豪覺得,自己和江楓之間,有了距離。
特彆是這次江楓回京,大亂李家和大鬨江家,還能全身而退,並且讓一直試圖找江楓麻煩的秦家,都是變得偃旗息鼓,更是讓馬連豪覺得自己和江楓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這也是在遇到麻煩之後,馬連豪不好意思麻煩江楓的原因,一來是在江楓的事情上,他至始至終,都沒能幫上忙,二來是江楓自己的事情很多,估計沒有心思理會他的這點小事。
可是這時聽江楓說起這話,馬連豪哪會不明白,不管江楓變成什麼樣子,江楓始終都是他的兄弟。
歎了口氣,馬連豪說道:“大少,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就不隱瞞你了。”
停頓了一會,馬連豪接著說道:“剛才老頭子給我電話,說整件事情都查清楚了,是因為白家想要收購我家的幾個煤礦,這才故意在背後做了一些手腳,好趁機壓低價格,試圖讓我家以半賣半送的方式將煤礦賣給他們,不然,他們就要整的我家破產。”
剛剛發生衝突的那人,就是白家的人,現在馬家的麻煩,又是因為白家,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家的影子,已然無處不在,馬連豪說這話的時候,多多少少夾雜了一些怒意。
“既然查清楚是白家的人做的,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江楓若有所思的說道。
“大少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白家討個說法?”馬連豪說道。
他知道江楓已然今非昔比,連秦家和李家都無法奈何江楓,如果江楓真的原意幫他的話,這件事情,或許真的可以解決也不一定。
江楓淡笑道:“不著急,他們自己會送上門來的。”
江楓說的沒錯,的確是有人送上門來了,速度還快的很。
這話說了沒多久,就聽“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一腳從外邊踹開了,踹開門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和馬連豪之間發生過衝突的那個中年男人。
不同於剛才一臉的灰敗,這時中年男人,可謂是趾高氣昂的很,一腳踹開門之後,冷冷一笑,說道:“果真是兩個白癡,我叫你們在這裡等著,你們還真的在這裡等著。”
然後中年男人又是側過身,對著身後說道:“白少,他們就在裡邊。”
伴隨著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門口處,一個聲音響起,“確定是他們兩個嗎?可不要找錯了對象。”
“白少,就是他們兩個,就算是他們兩個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人的。”中年男人急忙說道,顯得極為尊敬的樣子。
“沒認錯就好,既然敢不將我白家放在眼裡,那就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我們白家的手段,免得外人還以為我白家好欺負了呢。”那人說話的聲音變冷了幾分。
那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口處,沒有半點要進來的意思,而隨著那人說出這話,外邊,很快有人走了進來。
馬連豪臉色大變,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的囂張,居然敢公然在花田會所鬨事,江楓則是一笑:“白奇,你確定要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白家的手段嗎?”
那年輕男人不是彆人,正是白奇,白奇聽到江楓說話,隱隱覺得有點熟悉,下意識的從門口處走了進來,一眼看到是江楓,那臉色嘩的一下子就變了。
“江少,怎麼是你。”白奇失聲說道。
江少?
一聽到白奇嘴裡說出這兩個字,那中年男人的臉色,也是瞬間一片死灰之色。
燕京姓江的人或許會有很多,但能夠讓白奇稱呼一聲江少,還一臉如此後怕的表情,中年男人都不用去想,就知道白奇所說的江少,除了江楓之外,絕對不做第二人選。
難怪在他搬出白家施壓的時候,江楓會是那麼不在乎的表情,其實也對,江楓連秦家和李家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會怕了白家?
就算是白家在燕京七大家族之中排名第二,比之秦家,終究還是差了不少,連秦家,都在江楓這次回京之後,選擇性的失聰,白家呢,又能怎樣?
一刹那間,中年男人渾身上下都被冷汗給打濕了,打死他他都沒想到,不經意間得罪的人,竟然是江楓。
要是他早就認出江楓的話,不說隻是在江楓手上隻是吃了點小虧,就算是吃了再大的虧,他也隻得默默忍受,絕對不敢宣揚出去的。
“怎麼就不能是我?怎麼,你手上的傷已經好了?”江楓淡淡說道。
“我——”江楓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白奇就是感覺自己的手隱隱作痛起來,他眼神閃爍,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心中這時已然是將中年男人恨個半死。
要不是這個白癡,他怎麼可能舊傷初愈,就又是主動送到江楓的麵前來,這不是找死嗎?
牙關一咬,白奇一抬手,一個巴掌用力扇在了中年男人的臉上,大喝道:“看你做的好事,竟然不長眼想找江少的麻煩,我看你是找死,還不給我滾出去。”
“白少,你——”中年男人都被白奇給打傻了。
“滾!”白奇又是一腳踹在中年男人的胸口,直接將中年男人從包廂內給踹了出去。
白奇下手很狠,那一腳,直踹的中年男人差點暈死過去,躺在門口處不斷的呻吟著,馬連豪都是小小的嚇了一跳,江楓卻是沒有半點反應,不過是狗咬狗罷了,他倒是想看看,這白奇,在對彆人這麼狠的同時,對自己是不是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