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江楓花十個億拍下一株幽藍草,在一些人看來,已經有些難以理解的話,那麼,一件看了半天都沒能看明白是什麼東西的白骨船,幾乎是一口氣就被喊出了三十億天價,這更是讓人感覺藍正坤是不是瘋了。
而聽藍正坤那意思,表麵上是為了其他的人好,但其潛在的意思,卻是不無威脅之意,隻是,比之薛玉堂那種赤裸裸的威脅,藍正坤的威脅,相對而言,要含蓄許多就是了。
聽得藍正坤那話,中年男子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彆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是他卻看的出來,藍正坤分明是對那白骨船,是勢在必得了。他要是再開口的話,不可避免要承擔起得罪藍正坤的風險。
並且,誠如藍正坤所說,他雖然略略聽說過有關白骨船的一些事,但那些傳聞,大多虛無縹緲,難以考證。
但中年男子並沒有猶豫多久,便是說道:“前輩,在下對這白骨船,也是略有那麼點興趣,前輩說三十億是你的底價,我能力有限,就出個三十五億,要是前輩還有餘力的話,在下就放棄此次競價了。”
藍正坤虎目一橫,盯了中年男子一眼,緩緩說道:“小家夥,你很有點意思,這多出的五個億,我藍某人是拿不出來了,你既然要,那就給你好了。”
聞言,中年男子稍稍鬆了口氣,站起身抱拳道:“如此就多謝前輩謙讓,在下感激不儘。”
藍正坤卻是再度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根本沒有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一般。
……
這一屆的黑市交易大會,就此落下帷幕,諸葛雄作為主持之人,又是客套了一番,然後,有參與拍賣的,被專人領著去交易處交易,沒有收獲之人,則是陸陸續續的離去。
藍袍老者此次一無所獲,是第一個離去的,然後是那美貌的婦人,美貌婦人同樣參與了幾次競價,但不知道最終是什麼緣故,也是一無所獲,快速離去。
江楓和王俊生,被一個美貌的少女,領到了一個房間裡,因為二人是一起來的緣故,便是在一起進行最後的交易。
二人都是直接刷卡,然後直接拿了東西,王俊生拿著那本拳法,顯得有點激動,他資質算不得太好,不然也不會被年紀差不多的呂強,始終強壓一頭。
但有了這本拳法,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境界上的不足,算是頗為不錯的收獲,當然,在看到江楓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十個億,王俊生的眼皮子還是直跳不已,暗歎果然財大氣粗,然後對江楓的身份和來曆,多了幾分好奇。
交易的過程很快,二人很快出了門來,卻是在門外的走廊上,遇上了薛玉堂和那中年男子。
薛玉堂看到江楓,裂開嘴陰森森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頭,沿著脖子做了一個比劃的手勢,對那中年男子說道:“源叔,我們先走。”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打量了江楓一眼,那一眼,充滿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奇妙意味,江楓笑笑,也不以為意。
“封兄,我看此人對你不懷好意,千萬不可大意。”這是王俊生第二次提醒江楓了。
而後就是見一男子走了過來,正是那有刁難過江楓的守門人,守門人看到江楓,抱了抱拳,說道:“封兄,不知可否有時間留下來喝杯茶再走。”
“也好。”江楓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王俊生單獨離去,江楓隨守門人轉入了後院,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最終在一扇門口停下。
守門人停下腳步,說道:“封兄,裡邊請。”
江楓點了點頭,信手將房門推開,房間裡的布置非常的整潔乾淨,一桌一椅一壺茶,除此之外,彆無他物,茶水在小火爐上煮著,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一個白發老者,坐在桌邊,看到江楓進來,伸手倒了兩杯茶,說道:“請。”
江楓也不問為什麼,大步走過去,在白發老者對麵坐下,伸手去端茶杯,隻是江楓的手一伸過去,那白發老者的手突兀出現,朝著江楓的手背拍下,笑吟吟的道:“茶水太燙,還是先等冷一會再喝最好。”
江楓手腕一動,避開了白發老者拍來的右手,不著痕跡的再度去端茶杯,嘴上說道:“我這人向來心浮氣躁的很,有人請我喝茶,就是想第一時間喝到嘴裡,一刻鐘都等不了,老先生的好意,晚輩心領了。”
白發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牙口方麵可不是我這種老頭子可以比擬的,不過就是要是萬一燙傷了,終究是不好,也不差那麼一兩分鐘,何不稍等片刻,先陪老頭子我說說話,等那茶水的滋味最好的時候再喝呢?”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白發老者一根手指伸出,輕輕朝著江楓的腕脈戳去,這個動作,看似沒什麼特彆,輕易就可以避開,但其對力道和勁道的運用,已然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換而言之,這個白發老者,絕對是一個修為非常可怕的存在。
不動聲色間,江楓右手往下一沉,旋即伸出一根手指,屈指一彈,一道指風,激射向白發老者的手指。
白發老者手指亦是輕輕一曲,隨之一彈,一道指風彈出,兩道指風半空之中碰撞在一起,不著痕跡的消弭。
而後江楓手腕再度一動,朝著那茶杯抓去,說道:“老先生,我喜歡怎麼喝茶,是我的個人習慣,你這樣都要管,是不是有點多管閒事的嫌疑?”
“這人啊,年紀一大,就是喜歡多管一點閒事,沒辦法,改不了咯。”白發老者麵不改色,趁勢朝著江楓的手腕抓去。
這一次,江楓沒有避開,而是蓄勢於手背,用力往上撞去,直接撞在了白發老者的掌心,白發老者似乎沒想到江楓會這麼直接,收勢不及,一撞之下,大手一壓,勁風外溢,那裝水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茶水流了一桌子。
白發老者皺了皺眉,看江楓一眼,大手一拂,另外一杯茶水,平直移到了江楓的身前,說道:“這杯茶現在溫度剛剛好,可以喝了。”
江楓朗聲一笑,抓起茶杯,一口飲儘,淡淡說道:“不知老先生是請我來喝茶的,還是特意來試探我的?”
白發老者亦是一笑,說道:“我試探小兄弟你,小兄弟你何曾不是在試探於我?”
江楓不置可否,早在守門人刁難於他之時,江楓就是懷疑到這背後會有點問題,到最後交易大會結束,守門人前來提出邀請,江楓沒有拒絕,就是想要看看,其意圖究竟是什麼。
且,此次黑市交易大會,手筆頗為驚人,江楓也是對那背後的操縱之人,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
而毋庸置疑,這個白發老者,就是那背後的操縱者,或者說之一。
“我的確是對此地頗為有點興趣,但更為好奇的是,老先生你請我前來,所為何事?”江楓很快說道。
“在談事情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說,就將是該稱呼你為封江好?還是該稱呼你為江楓的好呢?”白發老者徐徐說道。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江楓的身上,想要看看自己說了這話之後江楓會否有什麼反應,但注定要讓他失望了,江楓神色如常,不見半點變化。
“封江是封江,江楓是江楓,我名封江,可否有什麼不妥?”江楓問道。
白發老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道:“封小兄弟聽我提起江楓這二字,不見半點驚訝,難不成聽說過江楓此人,不知從何聽說?”
“老先生又是從何聽說?”江楓輕描淡寫的說道。
白發老者哈哈一笑,說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很。”而後白發老者又是說道:“我邀請封小兄弟你過來喝杯茶,是因聽說了你在交易會上,與薛家小少爺薛玉堂發生了點矛盾,所以特意提醒你一番,此事倒是不可大意,免得一不小心,惹下一個大麻煩。”
“薛家,薛玉堂?”江楓自是明白他說的是那個年輕男子,但還是有點疑惑,說道:“哪個薛家?”
“青州薛家,一個頗為古老的世家,不過底蘊雖然不凡,但名聲不顯,你沒聽說過也不奇怪。”白發老者說道。
江楓點點頭,華夏大地,源遠流長,各種奇人異士層出不窮,總會有一些勢力不為外人所知。
“封小兄弟,以你的修為,一個青州薛家,或許未必放在眼裡,那個薛玉堂,更是不成氣候的很,完全是仗著還算不錯的家世狐假虎威,但是青州薛家卻是和那陰槐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能夠不得罪,就儘量不要得罪的好,不然惹下麻煩,總歸不是什麼好事。”白發老者再度提醒道。
陰槐宗?
江楓想起那個裝神弄鬼的老鬼來,冷冷一笑,看來這個世界還真的不算太大,這麼快就有了有關陰槐宗的消息。
江楓隻是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是起身告辭了,至始至終,江楓都沒有詢問白發老者是何等來曆,因為不知為何,他隱隱有一種預感,或許以後,二者還會有見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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