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江楓感受到那數道殺意的同時,“刷刷……”數聲,六道身影,出現在了她和禪迦琉璃的麵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江楓一眼看去,那六人,赫然正是之前打雪狐的主意之時,與禪迦琉璃有過衝突的那六位強者。
“嘿嘿,小丫頭,這麼快又見麵了,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呢。”褐衣老者緊盯著禪迦琉璃,不懷好意的陰笑道。
“怎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一次又跑過來送死,就不怕把小命丟在這裡嗎?”不等禪迦琉璃說話,江楓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嗬,小子,你是在嚇唬老夫嗎?”褐衣老者板起了臉,陰森森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這麼認為的話,那就當我是在嚇唬你好了。”江楓不留情麵的說道。
褐衣老者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在老夫麵前,還敢玩弄這種小伎倆,就不怕老夫一巴掌拍死你嗎?”
褐衣老者即便笑著,那臉部表情都依舊是陰鷲之極,說道:“我承認,這小丫頭實力之強,世所罕見,就算是我們六人聯手都不是對手,就算是再怎麼死纏爛打,亦不過自取其辱。但是,今時可不同往日,要不是確定這小丫頭身受重傷,我等就算是出現,也絕對是退避三舍。”
江楓心中一動,難怪這六人一個個穩操勝券的模樣,敢情是早就看出禪迦琉璃受了重傷。
“老家夥,直接叫他們將雪狐交出來就是了,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平白壞老夫我興致。”六人之中,一個綠衣老者陰陽怪氣的說道。
褐衣老者麵色一沉,說道:“老家夥,這麼著急做什麼,就算是他們兩個把雪狐交出來,那也未必是你的對不對?”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不成?”綠衣老者冷哼一聲,說道:“看樣子你很自信,莫不是認為對雪狐勢在必得,那麼一會之後,我倒是要試試你究竟有何能耐。”
“放心,總不至於讓你失望就是。”褐衣老者從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反唇相譏了一句,這才對江楓說道:“兩個小家夥,老夫我不著急,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有人猴急的很,識相的話,老老實實將雪狐交給老夫,免得吃那不必要的苦頭。”
“不行,雪狐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禪迦琉璃斷然說道。
“不交,就死!”褐衣老者一巴掌拍下,在雪地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掌印。
禪迦琉璃麵色泛白,對江楓說道:“江楓,你帶著雪狐先走,這些人是衝我來的,他們不會為難你的,隻要你保護雪狐就好。”
江楓苦笑,事情又如何會有禪迦琉璃所說的那般簡單,這些人是為雪狐而來沒錯,但不得不說他們出現的時機太湊巧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若有發現的話,那必然誰都是走不掉的。
“小子,倒是沒想到你一聲不吭的,就把這妞泡到手上了,這小妞寧願自己死也要讓你走,實在是讓老夫我羨慕嫉妒恨的很呐。”褐衣老者喋喋笑道。
“你無恥。”禪迦琉璃羞紅了臉,她何曾聽過這樣的話,褐衣老者誤會了她和江楓的關係,讓她又是難堪又是惱怒。
“無恥,嘿嘿。”褐衣老者乾笑了兩聲,說道,“難道不是這小子泡你的,而是你泡他的,嘖嘖,這可真是稀罕事啊。”
“你——”禪迦琉璃氣的不行,偏生並不擅長言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誰泡誰又有什麼關係?”江楓淡淡一笑,說道:“她的話你也聽到了,雪狐我們是不會交出去的,奉勸你一句,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小子,你是傻了嗎?”那一直沒有說話的矮瘦老者,破口大罵道。
江楓寒聲說道:“你們六人修為不俗,在古武界,算得上是一方人物,想來,對絨布寺,並不陌生吧。”
絨布寺。
聽江楓說起這三個字,六個人的臉色,都是悄然發生了點變化,繼而褐衣老者一聲大笑:“小子,你又嚇唬我對不對,實在是太調皮了……對了,絨布寺是個什麼地方,聽名字像是一座寺廟,要有時間的話,卻是可以前去燒一炷香,求佛祖保佑。”
“佛祖是不會保護你這等惡人的。”禪迦琉璃蹙眉說道。
“惡人?不,我們並不是,至少,隻要你們兩個乖乖叫出雪狐的話,我們就絕對不是惡人。不過嘛,如果你們堅持不肯交出來的話,那就說不定了。”褐衣老者笑吟吟的說道。
“江楓,你快帶雪狐走。”禪迦琉璃即便心性澄淨,也是知曉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了,於是催促道。
“將雪狐留下,或者死。”綠衣老者滿臉的不耐煩,腳下一動,出現在了江楓身前,咄咄逼人的說道。
“就憑你,也敢在我麵前說出這話?”江楓眉目肅然,嗜血劍憑空出現在了手上,霍然一劍,斬向綠衣老者。
江楓一出手之下,就是秋水一劍,因為他知道,麵對這六位天級修為的強者,他和禪迦琉璃根本沒有絲毫的勝算,隻能出其不意的出手,先行斬殺一人,強勢震懾,殺雞儆猴。
當然,如果這六人很團結的話,就算是強勢殺了一人,也不會有太多的效果,好在,這六人表麵團結,實則都是覬覦於雪狐,誰也不願意雪狐落在他人的手上,這般一來,算是給了江楓一個可趁之機。
江楓秋水一劍出手,極致催生這一劍的劍意,瀕臨劍意反噬臨界點的發揮,霎時,劍氣爍爍,迎頭將綠衣老者包裹其中,那一道道劍意,一如要將綠衣老者萬劍淩遲。
綠衣老者心神一凜,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江楓竟然敢率先出手。
而從這一劍所爆發出的殺氣而言,綠衣老者知道自己低估了江楓的實力,沒有受傷的禪迦琉璃,固然是不可匹敵的存在,可江楓,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至少,絕對不是那可以隨意拿捏的存在。
劍氣淩空,讓綠衣老者呼吸隨之一滯,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沒有一絲的遲疑,悍然出拳,數拳連出,轟向江楓。
拳風之中,驚雷隱現,拳風破空而出,轟碎道道劍意,與此同時,綠衣老者腳下一點,飛速後退。
江楓這一劍,他並無絕對的把握可以接下,而且,就算是可以接下,綠衣老者也不想冒險,不然他要是一不小心受傷的話,可是便宜了其他五個人。
“轟!”
江楓這一劍,終於斬下,後退之中的綠衣老者,發出一聲長吼,在他胸前,赫然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雖說並不致命,但皮肉翻卷,觸目驚心。
“可惜了。”江楓看一眼綠衣老者,輕聲歎了口氣。
他的修為並不高,完全是仗著秋水一劍,才敢與天級後期修為的強者一戰,一劍之後,受於修為的限製,卻是無以為繼,否則趁勢再次出手的話,綠衣老者必然在劫難逃。
當然,這般情況,一來是他暴起出手,以有備打無備,二來則是這綠衣老者曾經和禪迦琉璃交過手,受傷過,並不再巔峰狀態,否則的話,就算是依仗秋水一劍,江楓也沒有必傷綠衣老者的把握,更不用說將之斬殺。
“你傷了我。”綠衣老者怒吼,恨欲狂,表情猙獰,恨不能將江楓撕成碎片,他厲聲道:“小子,我發誓,我一會一定要讓你後悔在世為人。”
“連我一劍都接不住的廢物,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江楓神色平靜,不動聲色的說道。
其餘五人麵麵相覷,褐衣老者緩緩說道:“小子,你有點古怪啊,不得不說,這一劍真是出乎我等的意料之外。”
“怎麼,你也想接我一劍試試?”江楓笑眯眯的說道。
“非也非也。”褐衣老者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才不會像綠衣老者那般犯蠢,大意之下被江楓一劍所傷,需知那般傷勢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可是等於自動放棄了雪狐的爭奪。
“連接我一劍都不敢嗎?”江楓冷言嘲諷道。
“小子,老夫我這輩子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脾氣儘管暴躁了點,可還不至於糊塗,這種激將法對我卻是無用的。”褐衣老者眯著眼睛說道,說著話,他一招手,說道:“我看這位小朋友劍法不錯,想來大家都是很想親身領教一下,彆發呆了,一起出手吧。”
包括綠衣老者在內的五人心中齊罵褐衣老者無恥,他們如何會不清楚,褐衣老者是想要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掉江楓。
但是,原則上,這是符合他們自身的利益的,畢竟從江楓一劍就傷了綠衣老者來看,江楓並非是省油的燈,還是儘早將之解決掉的好,免得帶來無謂的麻煩。
“好,大家一起出手。”白發老者說道。
話音落,六個人,從六個不同的方向,攻向江楓,江楓瞳孔一縮,知道麻煩終於來了,他並未出手,伸手一抓禪迦琉璃,抓住禪迦琉璃的小手,拉著就往後方疾奔而去。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