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一劍出手的反擊迎敵不同,江楓第二劍出手,是抱有必殺邱真言之意。
所有的事情,都是為邱真言挑撥而起,他陷入困境,一身清白無法自證,皆是因為邱真言的陷害之故。
不殺邱真言,他心頭惡氣難平!
見著江楓一劍殺來,邱真言心中冷笑:“江楓,即便你明知是我栽贓嫁禍於你,可也隻有百口莫辯的份,殺我之心我可以理解,畢竟若非是我自導自演這麼一出好戲,你又如何會落到如此的田地呢?可是你太著急了,這麼著急殺我,就不怕陷入更為被動的地步,引起公憤嗎?真到那一步,你就算是僥幸活著離開了鳴鳳山,那也必然是死路一條!”
心中是這麼想著,那邱真言出手卻是快到了極致,手臂一抖之下,手中的紅纓長槍,化作道道槍芒,迎向江楓。
一邊出手,邱真言一邊大聲說道:“江楓,你這麼想要殺我,莫不是因為我剛才指證了你的惡行,欲要殺人滅口不成?”
江楓不語,在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無益,秋水一劍,斬開空氣,斬在了邱真言的紅纓長槍之上。
槍尖劇顫,邱真言手腕微微發麻,身影一閃之下,往後退出去幾步,略有點吃驚。
對於江楓的實力,邱真言可以說比之鳳菲菲三人更為了解一些,因為在那客棧之內,邱真言有見過江楓與仇姑之間的交手過程。
江楓與仇姑交手,並不占上風,全然是因為對人心的算計,讓仇姑略微變得被動。
那一戰的細節,被邱真言看的一清二楚,眼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謂是將算計之道,發揮了淋漓儘致。
這般算計,在邱真言看來,江楓免不得會心浮氣躁,一旦心浮氣躁的話,氣血虛浮,那麼出手之下,實力必打折扣。
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並非如此,江楓不殺其他三人,偏生要殺他,並非是心浮氣躁之後的結局,而是江楓,擺明打定主意要殺他,沒有其他任何的因素誘導。
“好快的劍!”邱真言心中自語。
江楓與仇姑交手之時,邱真言就已經是對江楓的實力有所忌憚,到真正與江楓交手,才是清楚得知,江楓的可怕之處。
鳳菲菲三人殺了過來。
鳳菲菲雖為女兒之身,但個性剛烈,極其的要強,此番殺江楓,可算是證公道,江楓撇開他們三人去殺邱真言,在鳳菲菲看來,則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意思了。
“江楓,你惡貫滿盈,到現在還不知悔改,想要殺人滅口,就算是你殺了邱真言又能如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管你做什麼都是無法顛倒黑白!”鳳菲菲大聲嬌喝,手中長鞭卷動空氣,卷向江楓的脖子。
“鳳菲菲,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不要說話了。”江楓淡淡說道,反手一劍,震開了卷來的長鞭。
鳳菲菲怒極冷笑,大聲說道:“世上之人,有血有肉,皆有憐憫之心,你如此窮凶極惡,舉世難容,我還需要知道什麼?”
說著話,手中長鞭,宛如毒蛇吐信一般,突刺向江楓的胸口。
鳳菲菲與江楓正麵交鋒,陸軒與屈軼一左一右,協助攻擊,相比較於陸軒的出手,屈軼的一舉一動,無疑都是多了幾分狠厲的味道,不殺江楓誓不罷休。
“江楓,我真的不想殺你,這般形勢,真是叫人左右為難的很啊。”陸軒歎息著說道。
“儘管出手便是,我不會領你的情。”江楓語氣冷淡。
聞言邱真言哈哈大笑起來:“陸軒,心懷鬼胎,被人毫不客氣的拆穿,這般滋味如何?我想,應該是非常不好過的吧。”
陸軒眼睛微微眯起,說道:“我隻是覺得,江少前途不可限量,如此折戟沉沙,未免可惜,最為可惜的是,江少無法理解我的一片用心良苦。”
“少在這裡說廢話,全力出手。”鳳菲菲不悅的催促道。
“好吧。”陸軒一副無奈的表情,好似是被人逼著要殺江楓一樣,話音一落,他一刀逆風斬出,磅礴的刀氣,撕裂了空氣,直取江楓。
“終於不再惺惺作態了嗎?嘿……嘿嘿……”邱真言不忘戲謔,紅纓長槍,化作道道槍影,極速出手。
對於邱真言的話,陸軒不去理會,因為以他對邱真言以及邱真言對他的了解而言,說的多了,反而是在彼此揭穿。
陸軒先前出手之所以有所猶豫,那並非是本意,而是他認為,江楓未必會這麼容易就死,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死了,那江楓如何膽敢前來鳴鳳山,那豈不是主動將自己的小命交代出去?
再者一點就是,如今,江楓與邱家結怨,那鳳菲菲也是對江楓憎惡之極,三大勢力之中,已有兩大勢力注定與江楓絕緣,唯有他所在的城主府,存有一份爭取的機會。
是以,在不確定江楓是否會死,或者說在江楓還沒有死的情況下,陸軒想要將江楓拉入城主府的陣營,在江楓犯眾怒的前提下,天時人和地利,可謂是全部都往城主府偏移,陸軒自認自己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不過江楓一句我不會領你的情,登時讓陸軒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費,江楓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太過於聰明了點,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江楓那話,是表示不留情麵的拒絕。
到了這種時候,拉攏成了空談,陸軒再出手的時候,自然是變得果斷決絕起來,無法為自己所用的人便殺掉,這是永遠都不會過時的至理,而陸軒所信奉的就是這一至理。
四人圍殺江楓,各出絕招,江楓手仗長劍,不斷出劍。
“這四人之中,包括屈軼在內,鳳菲菲、邱真言以及陸軒,都是半隻腳踏入了第三劫天修為的強者,尚且不知道是否留有後招,這其中最為需要警惕的便是邱真言,邱真言自藍風拍賣場得走了朱紅果,這時出手,肯定是有所保留,說不定是這四人之中,最為可怕的存在!”江楓一邊出手,心中一邊暗暗思付著。
這四個人,不管是遇上哪一個,江楓都不會有半點顧忌,但是現在,四人圍攻,讓他顧此失彼,顧左失右,膠戰成了一團。
而這般膠戰,對他而言,無疑是極其的不利的,一旦久戰的話,那麼他必然會被四人拖的落入下風,那時便是危矣。
“不行,一定要及早突圍,殺邱真言之事,不可操之過急,以後徐徐圖之便是。”江楓輕聲自語道。
想到這裡,心念一動之下,江楓就要動手,一劍朝著屈軼殺去,屈軼,儘管在鳴鳳城內十大青年高手排行榜中,排名第三,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乃是這四人之中最為薄弱的一個環節。
江楓要突圍而出,毋庸置疑的一點是,屈軼這方,乃是最好的選擇。
長劍鋒芒乍現,江楓就要極限出手,眼光一瞥之下,卻是見著屈軼背後的遠方,一道人影,飄然而來。
那是一道褐衣人影,略顯落拓,但那人甫一映入江楓的眼簾,就是讓江楓瞳孔一縮,他知道,自己要從屈軼這方突圍是不可能了,今日免不得是一場死戰。
“哈哈,李布衣,你來的正好。”四人很快發現了李布衣的存在,屈軼朗聲一笑,歡快的說道。
“我來了,有什麼好?”李布衣淡漠說道。
“你來了,自然是什麼都好。”屈軼與李布衣有所交情,惺惺相惜,互為欣賞,可算是知交,李布衣的出現,讓他非常的高興。
“屈兄,你弄錯了,我沒來才好,我來了,反而是不好了,至少對你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李布衣說道。
屈軼愣了愣,說道:“李兄,你這話把我給弄糊塗了,我可是一直期待與你並肩作戰,你來,對我怎生不會是一件好事呢?”
“與屈兄你並肩作戰,也是我李布衣的期待,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不過不是今天。”李布衣說道。
話語略略一頓,那李布衣接著說道:“因為我今天過來,是阻止你殺江楓的。”目光一掃之下,掃過鳳菲菲三人,李布衣接著說道:“江楓現在還不能死,所以我來了。”
江楓現在還不能死,所以我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將他此來的目的,說的一清二楚,邱真言臉色微微一變,鳳菲菲與陸軒的臉色,也是多少有點異樣。
屈軼一怔之後,回味過來李布衣的話,焦急的說道:“李兄,你可知道,我等為何要殺江楓?”
“我不需要知道。”李布衣搖頭。
“他虐殺盧連峰、劉景和榮華,罪不可恕。”屈軼大聲說道。
“未必如此。”李布衣不經意間,看了邱真言一眼。
“他還想要殺我,若非是邱公子出現及時,恐怕已經遭遇毒手。”屈軼的聲音又是抬高了八度。
“江楓不會殺你。”李布衣麵無表情的回應,想了想,說道:“至少,他現在不會殺你。”
“李兄,糊塗啊,你對這個江楓到底有幾分了解,怎麼儘生為他說好話?而且……而且……”話說到一半,屈軼猶豫了一下,沒有往下說完。
“而且,會得罪三位二代,乃至是三大勢力對嗎?”李布衣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的微笑,非常的從容。
“李兄,既然道理你都懂,為何還這般……”李布衣的話,直叫屈軼歎氣,無法理解這位知交好友,今天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