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借,那麼就如你所願,我就親自來取好了。”江楓聲音清冷,話音一落,人影隨之一動,江楓一動之下,洶湧狂暴的氣流風暴,都是隨之壓縮緊繃,被他周身的氣息所引動,江楓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直接出現在了蘇楚倫身前的一丈之地。
在江楓出現在蘇楚倫身前的那一刻,江楓手中的嗜血劍,以一種切菜砍瓜一般的方式,直接斬向蘇楚倫的腦袋。
江楓一劍出手之時,那被他所引動的氣流風暴,頃刻之間爆炸開來,形成一道道能量罡風,轟然卷向蘇楚倫。
在江楓說要借人頭一用的時候,蘇楚倫就已然是徹底激怒。
江楓一出手,就是挾雷霆之勢,直取他的大好頭顱,這更是讓蘇楚倫身上的怒火,一點就燃。
“你想取我的人頭,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憑什麼來取,可彆最後人頭被我借走,那可是大大的笑話了。”蘇楚倫一聲大喝,右臂輕震之下,一柄墨黑色的長劍祭出。
黑劍震動之下,蘇楚倫出劍。
空間被蘇楚倫這一劍割裂出了一道裂縫,裂縫轉瞬擴大,宛如黑洞。
黑洞之中,漩渦道道激生而出,瘋狂吞噬著江楓的攻擊。
“轟!”
當那般吞噬,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半空之中,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惡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轟然炸開,空氣不斷的翻滾炸裂!
“蘇楚倫,原來你也是用劍的,那就再接我一劍。”一劍過後,江楓淡淡說道。
雖說蘇滿堂也是用劍的,但蘇滿堂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很難提起江楓的興趣,這蘇楚倫也是用劍的,從蘇楚倫一劍出手的情況來看,就是讓江楓看出蘇楚倫的劍道修為頗為不俗,這讓江楓有著一種見獵心喜之感。
認真說來,自李布衣與杜塵之後,江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到用劍高手了,這蘇楚倫既然用劍,對江楓而言,可謂是意外的驚喜。
在說著這話的同時,江楓丹田之處,五枚天印,瘋狂的流轉。
五種顏色各異的光芒,瘋狂的湧向江楓的五臟六腑,江楓體表肌膚,都是變得晶瑩奪目起來。
天印的能量引動,江楓手中長劍,筆直刺出,嗜血劍刺出,帶起如烈日一般的璀璨光輝。
烈日高懸,如日中天,無比耀眼的一劍,依舊直取蘇楚倫的人頭。
“不說一劍,十劍又如何,儘管出手便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然是變成了江楓用來試劍的對象,蘇楚倫無比傲然的說道。
對於自身的劍道修為,蘇楚倫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這是他最為擅長的領域,江楓說讓他再接一劍,那對蘇楚倫而言,簡直是一種羞辱。
莫說一劍,十劍百劍,蘇楚倫也是怡然不懼,相反,他倒是要看看,江楓的劍法,究竟是有多麼的高明,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十劍太多,一劍就已足夠。”江楓搖了搖頭。
劍勢奔湧,如大海之中的狂濤駭浪,瞬間將蘇楚倫淹沒其中。
蘇楚倫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意味,在他看來,江楓這般用劍,華麗是華麗之極,但虛有其表,漏洞太多。
如果江楓妄圖以這樣的一劍打敗他,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蘇楚倫手中長劍橫掃而過,空氣被他這一劍,割裂成道道的細縫,每一道細縫,都是蘊含著無上的殺戮劍氣。
無數道殺戮劍氣,反殺向江楓。
嗜血劍的劍氣,在蘇楚倫這一劍之下,轟然潰散,蘇楚倫嘴角的不屑意味,越來越濃。
蘇楚倫覺得自己是過於高估了江楓的實力了,即便江楓能夠在神風澗地底空間,逃脫楊建武四人的圍殺,表現出不凡的一麵。
但江楓也就僅限於此了,蘇楚倫有把握,三劍之內,斬下江楓的人頭。
江楓不是說要借他的人頭一用嗎?那麼,在他將江楓的人頭斬下來之後,他一定要看看,江楓的表情,是不是非常的精彩。
隻是,在這樣的想法,從蘇楚倫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之時,忽然之間,一股危險的氣息,驀然席卷而來。
與其說是危險的氣息,更不如說是一種感覺,那樣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難以捕捉。
但蘇楚倫的反應何其之迅疾,在那樣一種感覺襲來之時,他馬上就是意識到有點不妙,身影閃動之下,蘇楚倫如鬼魅一般,第一時間往後方激射而出。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向來是蘇楚倫所信奉的一條至理。
儘管他的為人處世,遠遠算不上君子,但蘇楚倫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之中,哪怕那樣的危險,對他根本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蘇楚倫的反應,已經是快到了極點,但是江楓手中的劍,卻是更快。
迅疾如流星的一劍,幾乎是在蘇楚倫剛剛作出反應之時,就是點刺在了蘇楚倫的胸口。
劍氣爆開,一蓬鮮血,自蘇楚倫胸前噴濺而出。
吃痛之下,蘇楚倫臉色遽變,他低頭,截然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的那一道劍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悸之色來。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蘇楚倫本身劍道修為精絕,同齡一輩,少有人能夠媲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最為深刻的意識到,江楓這一劍是如何的快。
快到讓他在做出反應之後,都來不及完全避開的一劍,這就說明,江楓這一劍的速度,快過了他的思想。
思想是發散的,隨意就可以調動,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江楓的劍,卻是比思想更快,這讓蘇楚倫猛然輕吸了一口冷氣。
剛才蘇楚倫還認為自己是高估了江楓的實力,現在,蘇楚倫如何會不知道,他不是高估了江楓的實力,而是低估了江楓的實力。
江楓的那一劍,看似虛有其表,其實暗藏玄機,他隻看出其一,不曾看出其二,就認為自己看穿了江楓的深淺,何其可笑。
“蘇楚倫,你還能再接我幾劍?”一劍過後,江楓緩緩說道。
蘇楚倫沉默,沒有說話。
他剛才說十劍又如何,但是現在,蘇楚倫卻是失去了那樣的自信。在這個時候,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是有一種自取其辱之感。
“一劍?還是十劍?”蘇楚倫沒有說話,江楓又是說道。
“江楓,你太狂妄了。”蘇楚倫怒。
“狂妄?”江楓笑了笑,說道:“比之蘇大公子你,我的這點狂妄,實在是不值一提,比之蘇家天大的野心而言,更是微末之極。”
“蘇家的野心?”聽到這樣的字眼,蘇楚倫心中大為震動,詫異不已的望向江楓,不知為何,在江楓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蘇楚倫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似乎蘇家所要做的事情,江楓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種感覺讓蘇楚倫分外不安,他緊盯著江楓,厲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蘇滿堂有信守諾言的話,那麼他在活著回去蘇家之後,應該是告訴過你們,我姓江,我叫江楓。”江楓隨意說道。
“這個名字,在我看來,並無任何特殊的地方。”蘇楚倫說道。
“蘇家家大業大,高高在上,又如何會記得我們這些姓江的小人物。”江楓諷刺道。
江楓的諷刺,讓蘇楚倫不舒服到了極點,他怒聲說道:“何必遮遮掩掩,直接說個清楚明白就是。”
“蘇楚倫,莫非你自認可以代表蘇家?”江楓冷笑。
“我自然無法代表蘇家。”蘇楚倫回道。
“既然如此,那麼那些話,何必多說,等我借你人頭,親自去和蘇無忌說個清楚明白便是。”江楓淡漠的說道。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與蘇家做對,但是膽敢如此直接的報出蘇無忌的名字之人,蘇楚倫卻從未見過。
蘇楚倫分明能夠感知到江楓那種深切的恨意,江楓恨著蘇無忌,或者說,恨著蘇家上下的每一個人,隻是,蘇楚倫卻從來不知道,以往的那些對手之中,有過姓江的人物。
他記性極好,可謂是過目不忘,若是蘇家的對手之中有姓江的人物的話,蘇楚倫自認絕不會忘記。
可是,江楓的那種恨意,卻又是真實存在的,這讓蘇楚倫大感不解,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江楓,你想提我人頭去見我父親,不得不說,勇氣可嘉。”蘇楚倫緩緩說道。
“蘇楚倫,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你已經改變主意,打算借我人頭一用了?”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放肆。”蘇楚倫怒意噴發,不可遏製。
蘇楚倫原本要說的是,就算是江楓“借走”了他的人頭,但是提著他的人頭去見蘇無忌的話,那完全是去找死。
江楓的態度,讓蘇楚倫沒能將後邊的話給說出來,當然蘇楚倫也知道,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
江楓想要借他人頭,是打定主意要他死,彼此之間,唯有死戰到底,多餘的話,何必多說,那也不是蘇楚倫的性格。
“殺!”
牙關緊咬之下,蘇楚倫喉嚨深處爆出如野獸一般的低吼之聲,蘇楚倫出劍,一劍如同長虹貫日,卷動氣流風暴,轟殺向江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