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嫣然輕笑,美眸之中,異彩流轉,薄紗之下,精致的麵容若隱乍現,自有一種獨特的風情在流露。
在江楓抬起頭的一個刹那,江楓的目光,剛好與聖女的目光對視,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之中交彙。
目光甫一交彙,一種空前古怪,莫名難言的感覺,驀然自江楓內心深處湧起,似乎是有一段塵封了許久許久,久遠到都已經忘記了的記憶,在這個時候悄然被打開了一般。
這種情況的出現,使得江楓一直都是盯著聖女的眼睛,久久的忘記移開視線。
聖女從未被人如此盯著看過,更不用說是一個男子如此看著,笑著笑著,其臉上的笑容,就是變得有些惱怒起來。
“江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聖女不悅的說道。
“我看你笑的那麼不懷好意,自然是要看清楚,你又在打著什麼主意。”江楓斂了心神,淡淡說道。
“我有嗎?”聖女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有不懷好意,她說道:“江楓,休要岔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誠如你所說,太陽果實有著那樣的作用的話,我就算是不想有興趣都是難的很。這樣的話,聖女又何必明知故問。”江楓說道。
“既然你對太陽果實有了興趣,那麼想必,對殺了那個穿青衣的家夥,你也是有興趣了。”聖女很快說道。
“這二者之間,我想不出有什麼關聯。”江楓皺了皺眉說道。
“隻要你幫我殺了那個該死的家夥,奪取他身上的太陽果實,那太陽果實,我就送給你,當做是給你的酬勞,這樣一來,你應該是有興趣了吧。”眨了眨眼,聖女說道。
江楓錯愕不已,古怪無比的看著聖女。
“你確定?”江楓訝然不已的說道。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成功的騙過了聖女的話,江楓簡直要懷疑,聖女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對那大日聖果有著莫大的興趣,存心來試探他。
可是既然聖女並不清楚他對大日聖果的興趣,那麼聖女說出這樣的話,就是讓江楓有點難以理解了。
“本聖女向來說話算話,難不成,你有什麼懷疑不成?”聖女瞪著江楓說道。
“我要知道為什麼。”江楓看著聖女的眼睛說道。
“從來沒有人敢和我做對,從來沒有,那家夥讓我非常的生氣,我一定要他死,他必須要死,隻有他死了,我才能解恨。”聖女語氣一變,厲聲說道。
江楓微微動容,他自然聽的出來,聖女在說這話的時候的那種無法掩飾的恨意,顯見聖女是對那青衣中年男子,恨到了極點,必須要青衣男子死了,才能解恨。
“而我知道,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的話,你江楓是肯定不會全心全意的為我去殺人的,隻有我將太陽果實許諾給你,你才會不遺餘力的去給我殺了那個該死的家夥。並且那樣一來,你才會對我死心塌地,不然的話,待有人得知太陽果實是被你拿走了,會招致什麼樣的麻煩是不言而喻的不是嗎?”然後,聖女又是說道。
“很好的理由,讓人沒辦法不動心的利益許諾,很周密高明的算計,在下心服口服。”江楓輕歎。
“看來你是有殺了那個家夥的興趣了。”聖女的臉色變的很快,前一刻還陰霾密布,下一刻,就是婉轉柔約起來,說道。
“除非我能夠抵、製太陽果實的興趣,事實上,不知道太陽果實的作用也就罷了,在得知太陽果實的作用之後,我想任何人,都是很難抗拒那樣的誘惑的。隻不過……”說到這裡,江楓語氣一頓。
“隻不過什麼?”聖女可沒心思猜江楓的心思,直接說道。
“隻不過,聖女為了解恨,不惜放棄太陽果實,不覺可惜嗎?”江楓知道聖女不是在試探他,但他必須要試探聖女,以了解聖女真正的用意,是否與她所說的一樣。
畢竟聖女性格多變,他和聖女接觸多時,都是很難說看透了聖女,不得不防。
“太陽果實一事,不過是傳說罷了,傳說之事,虛無縹緲,孰能當真?”聖女冷笑,又是說道,“我天道盟中,奇珍異寶無數,就我所知,就有幾種奇珍異寶,不遜色於太陽果實,區區一枚太陽果實而已,放棄就放棄了,無足輕重。”
“聖女,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聽了江楓這話,江楓緩緩說道。
“什麼故事?”聖女沒想到江楓居然會有講故事的興致,倒也是好奇,江楓會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從來有一個人,看上了一個精美的盒子,他的眼中隻有那個盒子,在將那個盒子買下來之後,隨手將盒子裡的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珠,送給了賣給他盒子的人。”江楓說道,江楓所講的這個故事,叫買櫝還珠,這是一個笑談,流傳千古。
“看來,你還是在懷疑我彆有用心。”聖女即便從未聽過買櫝還珠的故事,也是能夠聽出江楓這個故事的寓意是什麼,一張臉立時間沉了下去。
“很難不讓人懷疑不是嗎?”江楓如是說道,對於聖女的問題,不置可否。
“江楓,你的這個故事我從未聽說過,但有一個故事,你必然是聽說過的。”聖女沉聲說道。
“什麼故事?”江楓笑道。
“千金買骨。”聖女一字一句的說道。
江楓心中,猛然震動了一下,旋即,江楓流露出感激無比的神色來,說道:“承蒙聖女器重,在下何德何能,竟是讓聖女如此的煞費心思,實在是意想不到。”
“哼,江楓,我的確對你極其的器重,不過你也彆太過得意,若是那個家夥沒死的話,很有可能,死的就是你。”聖女警告道。
“聖女大可放心,在下必然不會辜負聖女的厚待。”江楓說道。
表麵上是這麼說,江楓當然不會就此真的相信了聖女的話,但不管怎樣,既然聖女的目的和他的目的是一致的,卻正是合了江楓的心意,江楓之所以會說這麼多的話,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確定聖女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罷了。
“既然這麼說了,還不趕緊去殺人。”聖女一揮手,說道。
江楓淡淡一笑,說道:“殺人一事,聖女都不著急,我又何必著急,還是先等聖女準備好了再說不遲。”
“你錯了,我非常著急。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殺了那個家夥!”聖女冷聲說道。
“怎麼殺?”江楓問道。
“難不成,還要我教你怎麼殺人不成?”聖女瞪起了眼睛,直視著江楓。
江楓歎了口氣,說道:“聖女一方麵說著急,一方麵卻又不將那人的行蹤告訴我,我實在是有點猜不透聖女你打的什麼主意。”
聖女臉色悄然一變,不可思議的望著江楓,說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事?”
“至少我知道,這三天時間,你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江楓說道。
“江楓,你這樣的話,簡直要讓我懷疑,根本不是我算計你,而是你在算計我,難怪這三天時間,你一點動靜都沒有,敢情是早就知道我在做些什麼事,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你算計的一清二楚,無趣之極。”聖女緩緩說道。
“隻要最終結果是聖女你想要的,就足夠了不是嗎?”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調查那人行蹤之事,有聖女在做,江楓自然是什麼都不需要做,否則的話,對於此事太過熱忱,反倒是容易引起聖女的疑心。
而且,江楓絕不認為,在尋找那個消失了青衣中年男子一事上,自己比聖女更有辦法。
“沒錯,隻要最終結果是我想要的就夠了。”聖女自語了一聲,繼而說道,“那個家夥很狡猾,我的人查了三天,才是找出他的下落,你一定料想不到,他在哪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直都在傲來城,並未離開。”江楓隨口說道。
聖女眼中,流露出驚訝之極的神色來,那青衣中年男子,的確一直在傲來城,但她的人查了三天時間,才得知此事,江楓卻好似什麼都知道一樣。
“你憑什麼這麼說?”聖女疑惑的問道。
“那人得到了太陽果實,不可避免的被諸方勢力所覬覦,不管他去哪裡,都是有著無可避免的麻煩,與其如此,還不如哪裡都不去。”江楓淡淡說道。
“江楓,你所說的,不過全部都是你的臆想罷了。我絕不認為,有什麼地方,比待在傲來城更麻煩的,因為你要知道,傲來城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對於江楓這樣的說法,聖女並不是那樣的滿意。
江楓笑了笑,說道:“傲來城的確是最危險的地方,但正是因為傲來城最危險,反而是待在傲來城中最安全。”
“你的意思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聖女輕聲自語,眼神大亮,說道:“妙極妙極,那家夥也算是心思深沉之輩,行事風格出人意表,隻不知,若他得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都被你看的一清二楚,會有什麼想法。”
“聖女要想諷刺我,大可直說便是,不必拐彎抹角。”江楓悠悠說道。
聖女白了江楓一眼,繼而戲謔不已的說道:“那青衣中年男子另辟蹊徑,出人意表,你卻能將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不是心思深沉又是什麼?”
笑過之後,聖女臉上的神色,漸漸聚攏,變得嚴肅起來,慢慢的吐出了六個字——他在悅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