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玄,你來做什麼?”冷酷男子,寒聲質問。
“看個熱鬨罷了。”青衣男子徐清玄慢條斯理的說道,他麵有戲謔之意,望向冷酷男子,說道:“冷非,你有意見嗎?”
“你?”一根手指指向徐清玄,冷非怒了。
他剛才,蓄意顧左右而言其他,正是不想在江楓的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時候,徐清玄卻是直截了當的,將他的名字,給說了出來,這焉能不讓他為之震怒。
“冷非,我就是看個熱鬨而已,你有必要如此之大的反應?”徐清玄輕笑著,說道,“果然不愧是弈劍宗的弟子,盛氣淩人的很。”
“閉嘴!”冷非厲喝。
“冷非,弈劍宗?”江楓在心中輕語,他看向冷非的眼神,微微一寒。
“冷非,你的對手是江楓,可不是我。”徐清玄搖了搖頭,繼而冷幽幽的說道,“當然,如果你想要與我一戰的話,隨時歡迎。”
“徐清玄,你確定要激怒我嗎?”冷非火冒三丈。
“我說了,我是來看熱鬨的。”徐清玄無所謂的說道,表示沒有激怒冷非的打算,讓冷非不要多想。
“徐清玄,你就是一個小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不外乎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罷了。”冷非臉色鐵青的說道。
徐清玄揶揄輕笑,嘲諷不已的說道,“冷非,彆把我想的和你一樣低級,話說,你弈劍宗這麼多年來,宗門弟子的練劍手段,還是這樣的低級無聊啊。”
“徐清玄,你想死就直說。”冷非夾槍帶棒的說道。
“習慣性的冒用他人之名義,事後讓他人背黑鍋,弈劍宗的門人弟子,難道就不能,光明正大一次嗎?”徐清玄說道。
說到這裡,他輕聲一歎,說道:“當年我那天才小師叔,涉世不深,被人利用,一度導致宗門被圍攻……事後,小師叔一度鬱鬱寡歡,險些走上絕路,最終,自三百年前,一直閉關到現在。”
“好在,這一次,我前來脊龍陵之前,從師尊那裡得到消息,小師叔即將破關而出,可算得上是,可喜可賀了。”徐清玄又是說道。
徐清玄的這一番話,導致冷非的臉色變幻不定。
徐清玄嘴裡的那位天才小師叔,冷非有聽說過,當年,正是被弈劍宗的一位前輩,冒用名義,成為眾矢之的,最後,所在之宗門,被圍攻數次。
這是一筆陳年舊怨,如果徐清玄的那位師叔,一直閉關不出的話,那麼就會一直壓製下來,但聽徐清玄說,那位師叔,即將出關,這讓冷非暗道不妙。
“的確可喜可賀的很。”冷非口不對心的說道,然後,對江楓說道:“江楓,你我之間,遲早會有一戰,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冷非仗劍橫空,就是要離去。
事發突然,冷非必須要返回弈劍宗,將此事,告知宗門長輩,以免到時候應付不及。
冷非心急火燎,速度極快,但他快,江楓的速度,卻是更快,幾乎他才一動,江楓就是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走不了。”江楓麵無表情的說道。
“容後再戰!”冷非冷冰冰的說道,很是不悅。
“我說過,你走不了。”江楓說道。
如果那徐清玄,是冷非的知己故交話,那麼,在徐清玄出現之後,江楓卻是會有所忌憚,但既然,有所怨隙,那麼江楓自然是要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當然,這是冷非自尋死路,誰也怨不得!
“江楓,你是在找死。”瞬間,冷非勃然大怒,揮劍就斬。
他著急趕路,不願意與江楓一戰,以免浪費時間,但江楓執意擋路,那麼,為了避免浪費更多時間,他就是隻能出手,殺出一條路!
“找死嗎?”江楓笑了笑,對於冷非的說法,不置可否,或許,到了這等境地,冷非都是未能明白過來,真正找死的那個人,實際上是他。
以他江楓的名義,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這一個黑鍋扣下來,當著他的麵,冷非想要毫發無損的離開,是沒有可能的。
冷非含怒出劍,江楓則是蓄勢待發。
雙方都沒打算要試探,直接就是動用各自的最強劍法,江楓出劍,以六十四倍空氣震蕩幅度的奧義劍法,祭劍而斬。
兩道劍光,撕裂一方虛空,空氣被層層疊疊的切割開來,周邊數百丈範圍之內,都是被那狂暴的劍氣所肆虐。
一棵棵的巨樹,在劍氣的衝擊之下,被絞碎為齏粉。
徐清玄微微笑著,從容不迫的右手伸出,虛空劃下一條線,而後,以那一條線為臨界點,形成一道無形的壁障。
任由劍氣衝擊,再如何之狂暴,都是無法逾越。
“轟隆隆……”
有沉悶的爆破之聲,遠遠傳出,震耳欲聾,即便是在那十幾裡之外的修士,聽到這樣的聲響,都是悚然動容。
等到劍氣消弭,虛空之中,兩道身影,各自往後飛出。
赫然就是見到,在冷非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劍痕,深可見骨,鮮血汩汩,往外冒出。
“竟然是,傷了我。”低頭,看一眼胸前的那道劍傷,冷非陰森森的說道。
他極度意外,原本以為,受傷之人會是江楓,甚至,一劍就足以殺了江楓,卻是,形勢逆轉,受傷的那人,變成了他。
這是一個沒有料到的結局,讓冷非難以置信。
“一劍,傷冷非?”徐清玄看過去,亦是意外了。
據他所知,冷非的劍道天賦,放眼弈劍宗內,數百年之內也都是難逢其右,在走一條,屬於自己的劍道之路。
因此,冷非有著空前的強大,是那弈劍宗之內,年輕一輩弟子之中的第一人。
“你不應該因此而感到意外的。”江楓冷冷說道。
冷非打算走一條屬於他自己的劍道之路,但是到目前為止,更多的還是處於摸索的階段,那一條路該怎麼走,並不清晰。
但他江楓不同,早就是走在屬於自己的劍道之路上,高下因此立判。
而另外一方麵,正是因為冷非在走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見到之路的緣故,他的劍法不可避免的變得破綻百出。
那是在摸索,怎樣出劍,才最為適合他自己。
尋常修士,未必能夠發現這一點,但江楓修煉的乃是奧義劍法,目前情況下,他自己所掌控的終極一劍。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冷非的劍法,在他的麵前,就是變得,漏洞百出。
但凡留下一個漏洞,那也都是逃不過江楓的眼睛,更何況,破綻實在是太多了,哪怕冷非拚儘全力,卻也注定,力有未逮。
“我為什麼不該意外?”冷非瞪眼如同銅鈴,厲聲說道,“江楓,你太自大了,成名的速度太快,讓你失去了冷靜,變得驕矜,注定,你的劍道之路,走不長遠。”
“你是在說笑嗎?”江楓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樣的話,放在冷非的身上,可謂是相得益彰,少年成名,心態膨脹,飛揚跋扈,自以為掌握一切,殊不知,那太天真了。
而他江楓不同,兩世為人,經驗是何其之駁雜,放眼尋常修士,隻怕是連想都是難以想象。
這就注定了,江楓是與冷非不同的,他有過低迷,之後沉澱,再之後,才是爆發!
“你可以當做是笑話,但最終,你隻會變成一個笑話。”冷非說道。
江楓無動於衷,他在等著這冷非如何將他變成一個笑話。
下一個呼吸之間,冷非出劍了,在他出劍的那一刻,其身上的氣息瘋狂暴漲,自元嬰初期,一直暴漲到元嬰後期,近乎於元嬰後期大圓滿。
“居然有隱藏修為?”江楓暗自說道。
這等情況,卻是並不在預料之中,難怪,冷非在受傷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爆棚,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認為一手掌控著他的生死!
“隱藏修為?可惜,這並不夠。”旋即,江楓就是搖頭。
元嬰後期的修為,已經是冷非的極限了,但他江楓的極限,冷非又可知道?
冷非自然不可能知道,但是對於自身的極限,江楓卻是清清楚楚,就在冷非這一劍斬來之時,江楓同樣出劍。
不是六十四倍空氣震蕩幅度的一劍,而是,一百二十八倍空氣震蕩幅度的一劍!
同樣是奧義劍法,但卻不可同日而語,變化如同脫胎換骨。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斷之聲傳出,那是冷非手中的劍,折斷成了數截。
“砰!”
半空之中,冷非一頭,往下砸落下來,將那地麵,都是給砸出了一道深坑。
“誰是笑話?”江楓麵無表情的說道。
在冷非的脖子上,有著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痕,聞聲之下,冷非喉結抖動,那一道血痕,即刻爆開,殘餘的劍氣,徹底肆虐,鮮血如噴泉一樣的往外噴湧。
卻是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口來,冷非雙手,死死的扼製著喉嚨,他瞪著眼睛,越瞪越大,直至,那雙眸之內,再無一絲的神采。
“死了?”徐清玄失聲說道。
這樣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發生,卻是已然,難以相信,為之動容。
徐清玄看一眼江楓,又是看一眼死去的冷非,悄然吸了一口冷氣。
“此間之事,你一定會為我保密的,對嗎?”江楓朝著徐清玄,看了過去,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