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閒事這種行為,江楓一向不喜,不過今日之事,卻不僅僅是管閒事那般簡單,以這辛隆的態度而言,他擺明了是在將諸多修士,當成傻子一樣的戲弄。
江楓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那麼,在這時,江楓就是完全沒有想過要客氣。
有些麻煩,既然無法避開,那麼,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直言麵對!
辛隆修為不俗,有傲視諸多修士的底氣,但以他之修為,就是在他麵前放肆,江楓絕不認為,辛隆有著那樣的資格!
“小家夥,你的口氣,真是夠大的啊。”辛隆眉目陰鬱,意外於江楓居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他感到詫異,甚至是費解,盯向江楓的眼神,變得無比之古怪,打破腦袋,都是想不明白,江楓為何會這樣說。
當真說到底氣的話,辛隆卻是更為好奇,是怎麼樣的底氣,支撐著江楓無視他的威脅!
“你不明白。”江楓搖了搖頭。
修真世界,一向以拳頭大小決定話語權的高低,這辛隆自認他拳頭足夠大,所以才是肆意囂張,同理,江楓當然可以如此。
卻是,在江楓這樣做的時候,辛隆反倒是沒有明白過來江楓這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需要明白嗎?”辛隆冷笑連連,他看著江楓,赫然就是在看一個死人,“跪地求饒,否則……”
“沒有否則了。”江楓又是搖了搖頭,他祭劍即斬,一道璀璨劍芒,撕裂虛空,映照入辛隆的雙眸之中。
這是極道劍法,儘管江楓目前未能融會貫通,隻是初初勘破,卻也非同小可,比之江楓此前所掌握的奧義劍法,有過質的躍遷。
一劍寒光,當劍光閃現的那一刻,在辛隆的瞳孔深處,分明閃過一絲驚悸之色,他感受到一股無上的湮滅氣息撲麵而來。
劍氣如虹,摧枯拉朽,辛隆根本不敢抵禦,他奮力往後暴退,而後祭出自身的武器,就是往前衝擊。
“以你區區元嬰中期的修為,也敢動手,既然一心尋死,老夫沒理由不成全你。”辛隆低喝,煞氣逼人。
“蠢貨!”江楓冷笑。
不難看出,辛隆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了,他自大慣了,殊不知道,等待他的,乃是那覆滅之災。
江楓招式不變,同樣以極道劍法出手,才剛踏破極道劍法的壁障,這辛隆卻也算是不錯的演練劍法的對象。
當然,在江楓眼中,辛隆太弱了。
有鮮血噴濺於虛空之中,那是辛隆的血,赫然可見,其喉嚨處,被切開了一條如發絲的劍痕。
殘餘的劍氣肆虐爆開,那一道劍痕猛然炸裂,鮮血立時如泉湧,哪怕辛隆雙手,死死的扼製住喉嚨,卻亦是無力回天。
“死!”
江楓第三劍出手,辛隆變成了活耙子,他周身上下,被成千上萬道劍氣切割,再無一處完整之處。
“可惜啊,確實太弱了。”江楓輕聲說道,不曾儘興。
劍修生來就是為戰鬥而生,極致而無上的劍法,從來就是從殺戮之中,獲取靈感,江楓有意以辛隆為演練劍法的對象,奈何,辛隆卻是太弱,有所遺憾。
諸多修士,眼睜睜的見著那辛隆一頭栽倒在地上,心臟均是不由自主的,重重一跳,有訝異,更有震驚。
“刷刷……刷刷……”
一道道的目光,近乎整齊劃一的,齊齊落在江楓的身上。
“元嬰中期的修為……橫推半步化神修士?”
他們腦海之中,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為之驚悸,更是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頭劇震。
哪怕昨晚,江楓一腳重創龐誌,給不少人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讓他們意識到,江楓的實力,絕對不可以江楓的修為來衡量。
但龐誌不過元嬰元嬰中期的修為,比之辛隆,足足差了一個半的小境界,又是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毫不客氣的說,若是龐誌對上辛隆的話,隻能是被單方麵屠戮,而辛隆卻又是被江楓所單方麵屠戮,由此可見,即便是同樣身為元嬰中期的修為,龐誌與江楓之間的差距,大到了何等程度。
“那樣的劍法?”邵真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江楓,他頭皮發麻,心神不寧,即便是麵對辛隆,都是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其餘齊鳴以及許蘭七人,麵麵相覷,對於辛隆的死,他們有點難以置信,但這樣的一幕,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又如何能不信?
“絕世劍法。”最終,邵真如此說道,卻是再也找不出其他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眼前所見。
“這個封江,此前可是拒絕了與我們合作。”齊鳴說道。
江楓拒絕之後,態度敷衍,邵真等人感到可惜,事實上,卻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江楓即便再強,也就僅僅是那元嬰中期的修為罷了。
他們更為看重的是徐憐心,奈何徐憐心與江楓同進同退,沒有拉攏的機會。
這時候,哪會不知道是錯了,錯的離譜,若早知江楓強橫如斯,即便身段放的再低,也是在所不惜。
“是拒絕了。”邵真苦笑。
“那他這是為何?”齊鳴問道,感到有點莫名其妙,還以為江楓會一直低調下去,誰會料到,當江楓高調的時候,比之任何人都要高調。
“大概是沒有將我等,放在心上吧。”沉吟著,邵真說道,認為這或許是唯一的解釋了。
徐憐心卻是有點憂慮,說過不連累江楓的,卻終究是因為她的緣故,將江楓給連累了,這時候,她眼神爍爍,看都是不敢看江楓。
“怎麼了?”江楓好笑的問道。
“對不起啊……”徐憐心不好意思到了極點,認為是自己的緣故,江楓才是被辛隆給盯上了。
否則的話,以江楓元嬰中期的修為,放眼諸多修士之中,根本就是毫不起眼,辛隆是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的。
“你認為連累了我?”江楓恍然大悟,旋即輕笑道:“此事與你無關,不過是我不喜被威脅罷了。”
“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徐憐心輕歎,想了想,說道,“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一定……”
徐憐心說的信誓旦旦,非常之認真。
“不用放在心上,辛隆所針對的,是我們每一個人。”江楓說道,他覺得,算不上是為徐憐心出手,最多,徐憐心的存在,是那一根引爆他與辛隆之間矛盾的導~火~索罷了。
“你不要說了,反正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徐憐心執意說道。
江楓一陣苦笑,這女人看似挺好相處和說話,性情卻也是有著執拗的一麵,或者,也可以稱之為驕傲的,並不願意,欠他的人情。
“你等狗膽包天,竟敢殺害二當家!”
波濤洶湧的江麵之上,大船臨近,緩緩的駛入淺水港之中,辛隆的屍體,被那船上之人看到,頓時就是炸開了鍋。
瞬間,數十道身影,從船上一躍而下,手持武器,衝殺過來。
“殺!”
邵真高喝,招呼一眾修士,進行反殺。
“諸位道兄,我等被平天水寨視為砧板上的魚肉,任意宰割,眼下更是將之得罪,後果如何諸位心知肚明,眼下已然彆無選擇,隻能殺出一條血路。”齊鳴亦是說道,進行鼓動。
“我輩修士,豈能有辱,平天水寨欺人太甚,屠戮無數,我等此舉,乃是替天行道。”許蘭嬌喝道。
“殺!”
“殺!”
……
一眾修士心頭本就憋著一口惡氣,修道之人,誰人不是一身驕傲,卻是被平天水寨肆意淩辱,每一個人都是心氣難平。
眼下,辛隆已死,即便是對平天水寨,有點忌憚,卻也心知誠如齊鳴所言,唯有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殺氣騰騰,迎戰過去,與平天水寨之人,戰成一團。
雙方都是有必殺之心,戰況激烈無比,儘管平天水寨方麵,不乏那元嬰後期的強者,但在邵真等八人的圍攻之下,無力回天,極短時間之內,就是被屠戮殆儘。
“走,登船,渡河!”邵真說道,一眾修士,此刻都是誌氣高漲,伴隨著邵真的招呼,即刻登船。
江楓與徐憐心也是登上了大船,大船開動,破開水麵,開始橫渡。
“嗯?”
江楓神識掃射,麵色略顯古怪,他分明發覺,這偌大的河麵之上,被布置了一道大陣,若是有修士試圖借助飛行法器進行橫渡的話,將會第一時間,觸動陣法。
這也難怪,平天水寨方麵能夠堂而皇之的收買路錢,基本上,除了乘船橫渡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卻是不知,這陣法威能如何。”江楓暗自說道。
當然,並沒有打算輕易嘗試,平天水寨方麵有恃無恐,無疑表示,這一座陣法絕不簡單,而且,按照徐憐心的說法,平天水寨與寂滅宗有關聯,那是三星宗門,若這陣法,出自寂滅宗之手的話,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大船破浪,行駛與遼闊的河麵之上,卻是邵真等人,都是麵色緊繃,很是嚴肅,心知辛隆之死,隻是一個開端,此間之事,遠遠算不上結束了。
“轟!”
就在船行過半之時,那河麵之上,忽然有著一道水浪爆開,水汽虛空凝聚成劍,迎風斬落。
劍氣有長虹貫天之勢,蘊含著無上毀滅威能,當那一道劍氣,迎風斬來之時,大船之上,無數修士都是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