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五十年之期,還有兩天時間,江楓在離開索蘭城之後,一路以極速前來,卻是比之約定的日期,提前了兩天。
在進入聖火塬之後,略作打聽,對於那天鴻令的主人厲天鴻,江楓卻也是多上了幾分了解。
“天鴻山莊!”江楓輕語。
那厲天鴻所居住之地,正是天鴻山莊,山莊以其名字命名,放眼這聖火塬之內,卻也是,頗為煊赫的存在。
“陰陽宗!”江楓在心中說道。
此前,從天鴻令之上,江楓得知一些消息,知道厲天鴻是為那煉虛修士,且是有著,二星宗門的背~景!
而今,這般背~景,水落石出。
這厲天鴻所在的宗門,乃是陰陽宗,而在星洲境內,二星宗門之中,這陰陽宗,都是那強大到不可言說的存在。
江楓一早知情,星洲之內,二星宗門,不過區區二十幾個罷了,這陰陽宗在這二十幾個宗門之中,儘管算不上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但卻是絕對意義之上的一方霸主。
“卻是不知,此次會有哪些人,赴會而來。”江楓淺笑說道,對於兩日之後的那一場私人性質的宴會,卻是頗為之期待。
時間既然還早,江楓卻也並沒有前往天鴻山莊一探究竟之意,待那時間到來,進入其中,自然就是,一清二楚。
江楓就是在這聖火塬之內,隨便找了一家酒樓,住了下來。
此次進入聖火塬,江楓並未隱藏行跡,此地本就是牛鬼神蛇混雜,以他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為,混跡此處,毫不起眼。
當然,在聖火塬之內,儘管即便是那化神修士,都是不可避免光芒顯得暗淡,但就算是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士,亦算不上是弱者就是了。
酒樓之內,頗為熱鬨,甫一進入,江楓就是感受到了那內部,有著一道強大的氣息。
那一道氣息,鋒銳無匹,仿佛是一柄衝霄而上的利劍,輕易就是給人帶來,莫大的壓迫之感。
“煉虛劍修!”江楓暗自說道。
他無意窺探,神識稍微觸及之後,便是收回。
“諸位可知,這一次的賭約,那賭注會是什麼呢?”忽而,有著一道聲音,傳入了江楓的耳中。
“五十年一次的賭約,不可謂不大手筆,賭注一向不到最後時刻,不會揭曉,但必然,不會是那凡俗之物便是了。”旋即,有人笑嗬嗬的說道。
“五十年一次?賭約?”眉頭微皺,江楓若有所思。
他原本沒打算在大堂逗留,而是要直接回房,這時聞聲,心中微微一動,便是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已經連續三屆,都是那慕容公子,拔得頭籌,聽聞,湘雲公子天鴻公子等人,可是不滿許久了。”又是有人,不無戲謔之意的說道。
“慕容公子乃是有大氣運之人,而且,他本身所修煉的神通,就是與氣運有關,以我來看,這一次,恐怕還是慕容公子,拔得頭籌。”有人分析說道。
“嗯?”
聽到這裡,江楓雙眉,不由皺的更緊了幾分。
此前聽到五十年這樣的字眼,江楓就是聯想起天鴻令,而後,這幾人之間的交談,無疑是證實了這一點。
“竟是一場賭約!”江楓哭笑不得的說道。
不得不說,整件事情,與他預期所想,卻是有著極大的偏差,而無疑,他等應邀而來之人,實際上,都是變成了這一場賭約的籌碼,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棋子。
“氣運?”江楓沉吟自語。
天鴻令並非是定向發放,通常情況下,隻怕是厲天鴻都未必會知道,那散落於外的天鴻令,最終有落在誰的手上。
也就是說,應邀而來的修士,對於其中的真相,毫不知情。
同理不難得知,慕容公子等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手段。
這樣一來的話,這樣的一場賭約,就是充滿了難以預料的未知以及危險,不過也是更為刺激就是了。
“以天下無儘修士為籌碼,的確是大手筆!”江楓在心中為之輕歎。
這種行為,某種程度上,與冒天下之大不韙,毫無區彆,膽敢如此之做,要麼是本身是為至強存在,要麼,就是有著至強的身份背~景。
厲天鴻出自陰陽宗,身份背~景,自然不俗,當然就是有著如此玩弄的資本,而慕容公子湘雲公子等人,則很顯然,至少是和厲天鴻一個層次的存在。
“此事,稍有不慎,便是會帶來無儘之麻煩。”江楓喃喃說道。
不管是被當做籌碼,還是被當成棋子,他跋山涉水,橫跨百萬公裡,自然不會因此而放棄,怎樣都是要與厲天鴻見上一麵的。
但厲天鴻身為那下棋之人,一旦他這顆被預定的棋子,偏離了厲天鴻預定了的軌跡的話,那麼,則是將不可避免,麻煩纏身。
而一旦引來麻煩,輕則得罪厲天鴻,重則,得罪二星宗門!
“低調行事!”江楓自語說道。
……
聖火塬之內,這一場賭約,廣為人知,四處流傳,江楓心知,無意之間得到這般消息之輩,絕對不止他一人。
但定然也是有人與他一樣,分外不甘心,不會輕易放棄,也定然是有人,看上了厲天鴻等人強大的身份背~景,欲要結交。
如此一來,無論如何,應邀而來的修士,最終打退堂鼓之輩,卻是那少之又少。
“賀鳴,此次是最好的機會,務必要抓住,博取厲天鴻的重視,借此機會,進入陰陽宗……”
“我等本就是陰陽宗的一支分支,奈何,無儘歲月,聯係儘斷,能否光宗耀主,全在此一搏!”
“為了得到一枚天鴻令,我賀家上上下下,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就是家主,也是戰死,賀鳴,你一定不得辜負我賀家數百口人對你的期望啊!”
江楓並沒有在酒樓大堂之內多呆,收集足夠多的信息後,便是返回了房間,此時,那略顯昏暗的房間之內,江楓靜修,耳邊,則是有著,絮絮叨叨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般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不過江楓靈覺敏銳,又是如何能夠逃過,他的感知。
“賀鳴?”江楓輕笑。
這個賀鳴,通過賀家的不懈努力,得到了一枚天鴻令,欲要以此,進入厲天鴻的視線。
從那諄諄善誘的言語來看,不難得知,關於此事,賀家上下,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可惜,真相往往會很殘酷!”江楓輕歎道。
對於此行,到目前階段,江楓赫然是不再報以任何的期望,深知,無論如何,都是難以逃脫棋子的命運。
隻是有人即便知道了此點,卻未必願意去接受真相。
殊不知道,棋子就是棋子,往往利用完之後,就是被丟棄的命運,妄圖擺脫棋子的身份,與那天方夜譚,有何區彆?
當然,江楓卻也並不會越俎代庖,進行勸說就是了。
往後兩天時間,聖火塬之內,不斷有人彙聚而入,少部分人和江楓一樣,是應邀而來,更大部分的人,則是前來,看一個熱鬨。
時間流逝,聖火塬之內,卻還算平靜,並未生出波瀾。
這般時間,過去的極快,兩日過去,在房間內閉門不出的江楓,終究是信手,推開了房門。
卻是差不多時間,隔壁房間的門,隨之推開了。
一個麵色滄桑的老者,首先走出,在老者身後,跟隨著一個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軒昂。
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注意到江楓的存在,其隨意掃視了江楓一眼,但並未正眼看人,一眼過後,便是目不斜視,跟隨在那滄桑老者的身後離開。
這男子,自然就是那賀鳴。未曾蒙麵,卻已識人。
江楓莞爾一笑,並未在意。
走出酒樓之內,江楓便是直接,前去天鴻山莊所在的方向。
天鴻山莊距離酒樓算不上太遠,步行的話,區區十幾分鐘,便是抵達,遠遠的,觸目所及,一片莊園綿延開去,富麗堂皇。
“那裡就是,天鴻山莊了嗎?”江楓輕語,腳步在這一刻,悄然加快。
“滾!”
就在江楓出現在天宏山莊的大門之前時,忽而,有聲音傳出,那是有二人,不知何故,起了衝突。
其中一人煞氣十足,眉目森森,盯著另外一人,怒聲嗬斥。
“該滾的是你,難不成天真到認為,什麼小貓小狗,都有進入天鴻公子視線的資格?”另一人毫不客氣的冷笑道。
戰鬥一觸即發,二者戰成一團,將這樣的一幕,看在眼裡,江楓麵無表情,不為所動,而在江楓的視線前方,正好出現在此地的賀鳴,其眼角分明是流露出一絲譏誚的冷芒。
戰況慘烈,極短時間,就是進入白熱化階段,那二人誰也不肯相讓,打出真火,卻也至始至終,不曾有任何人出來製止。
賀鳴即刻就是遞上天鴻令,進入天鴻山莊,江楓隨後進入,然後,江楓就是看到,前方的賀鳴,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在專程等待著他。
回頭,一眼朝著江楓看了過來,賀鳴眉頭微皺,似是不悅,又似是不喜,然後,他低聲說道,“莫要自討沒趣,難不成你一樣以為,什麼樣的人,都有資格進入天鴻公子的法眼?”
“我之所作所為,與你何乾?”江楓淡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