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師姐,恕我直言,其實你是想看我丟人現眼,是吧?”江楓略有幾分無可奈何的說道。
“江師弟多慮了,我就是好奇,你能否將這塊破石頭給搬走而已。”舒靜琀搖頭說道,拒絕承認,卻是莫名心虛,江楓竟是將她的意圖,揣摩的一清二楚,仿似在江楓麵前,毫無秘密可言一般。
“那就試試。”沉吟一番,江楓說道。
江楓亦是好奇,這一塊千瘡百孔的石頭,有何奇怪之處,話音落下,江楓上前兩步,他伸出兩條手臂,分彆抓住石頭的一角,而後氣沉丹田,猛然用力。
刹那過後江楓就是臉色微微一變,他僅僅是嘗試而已,不是要一舉將石頭給搬開,而是試圖將之給撼動。
然而,這一塊石頭就如紮根了一樣,他動用五成左右的氣力,竟是連分毫都是不曾撼動,好像,這不僅僅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座山!
“再來!”江楓在心中說道。
以他目前的修為而言,搬走這一塊石頭,略有難度,但若是連撼動都無法做到的話,卻是太不應該。
江楓加大力氣,蓄力而動,卻是,如出一轍,紋絲不動。
“江師弟,原來這塊石頭,你也搬不動啊,我還以為,隻是我搬不動呢。”舒靜琀笑眯眯的說道,捉弄之意溢於言表。
“還是,江師弟你沒有用全力呢?要不再試試?我相信江師弟你肯定可以搬走它的。”緊接著,舒靜琀不遺餘力的慫恿道。
江楓沉默不言,他退後一步,盯著這塊石頭仔細打量,石頭並不算大,但他所估計的重量,卻是出現了莫大的偏差,比之預計之中的,要重上不知道多少倍,那般數量,很可能就是成萬上十萬的增加。
也就是說,依照那般重量而言,這宛若一座小山,儘管看上去,僅僅是一塊毫不起眼的破石頭而已。
一會之後,江楓一道氣息,打入石頭之內,卻是那一道氣息甫一注入,便是如泥沉大海一樣,無跡可尋。
“嗯?”江楓眉頭猛然一皺。
“吞噬?”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他打入的那一道氣息,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被這一塊石頭所徹底的吞噬,這也正是為什麼會如泥沉大海的緣故。
心念一動,江楓祭出嗜血劍,揮手就是一劍橫斬而出,斬擊在石頭之上。
清脆的撞擊之聲炸響,要震破耳膜,火光四閃,顯見江楓這一劍何等強勢,卻是僅僅在石頭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罷了。
“舒師姐,這莫不是那虛空青晶石?”江楓有所聯想,若有所思的問道。
看江楓一眼,舒靜琀笑眯眯的說道:“江師弟你居然認得此物?”
江楓並不認識虛空青晶石,隻是有在典籍之中見過記載罷了,否則的話,也是不至於要兩度嘗試之後,才是得知其中的奧妙所在。
虛空青晶石,小小一塊,重量便是那同等大小的數萬倍,這也正是,為何這一塊石頭,會如此之重的緣故。
因為重量驚人之故,那樣的密度,自然也就是額外驚人,極為堅硬,刀劍不可傷。
除此之外,虛空青晶石還有著一個無比奇異的特性,就是吞噬!
傳聞此時來自天外虛空,這才是有虛空青晶石之名。
“竟真的是虛空青晶石。”江楓暗自說道,他有所猜測,不過聽舒靜琀的話,這的確是那虛空青晶石,且,舒靜琀早就知道,這是虛空青晶石。
“虛空青晶石小小一塊,就是價值難以丈量,而在天劍宗內部,竟是有著如此巨大的一塊。”江楓輕歎,引以為驚歎。
這是稀缺之物,舉世難尋,然而天劍宗之內,就是有著一塊,這樣的底蘊,何等之驚人。
而天劍宗僅僅是二星宗門罷了,儘管號稱足可媲美一星宗門,卻也終究是二星宗門,一個二星宗門,就是有著如此底蘊,那般一星宗門,又該如何?
既然這是虛空青晶石,江楓就是心知,自身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將之給搬走。
“太沒意思了,走吧。”揮了揮手,舒靜琀興致缺缺的說道。
她有意捉弄江楓一番,原本按照她的設想,江楓應該是會絞儘腦汁,想著如何將這虛空青晶石給搬走。
然後她在一旁出謀劃策,極儘捉弄隻能,讓江楓無比狼狽之後,才是揭露真相,肆意嘲弄江楓一番,以解養劍葫蘆被江楓取走之仇。
奈何,江楓輕易就是認出了石頭的來曆,讓她的一出好戲落空,這不是不讓舒靜琀感到無奈的。
既然無可捉弄江楓,留在這裡就是絕無意義,舒靜琀便是想著要離開。
“舒師姐,我聽聞,這虛空青晶石,可以用來修煉。”江楓說道。
“修煉?”舒靜琀先是愕然,旋即說道:“利用其中的青晶之氣,淬煉肉身,可以讓肉身無限趨於完美。”
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舒靜琀又是說道:“不過,那隻是最為理想的一種設想罷了,實際上,要想利用虛空青晶石修煉,無比困難,稍有不慎,造成反噬,近乎不可修複。”
江楓點頭,這一點他亦是知道,虛空青晶石最為常見用到的,是用來煉器,以此物來修煉的話,有著莫大的風險,且那樣的風險很可能與收益難成正比。
“走吧。”苦笑一聲,江楓說道。
舒靜琀毫不遲疑,一步邁出,身形淩空而去,江楓緊隨其後,正是欲要離開,忽聽破空之聲傳入耳中,一道身影降臨而來,降落在那虛空青晶石之旁。
“秦師弟,你可是有事?”注意到那人,舒靜琀問道。
此人名為秦逸,此前江楓有與之打過一次照麵,不過雙方之間並未說過話,這時聽到舒靜琀的聲音,循聲朝此人看去。
“舒師姐,對於江師弟,你可真是用心呢。”那秦逸不無揶揄之意的說道。
聞聲舒靜琀臉色微微一變,她橫眉冷對,不悅說道:“秦師弟這話的意思,我卻是不太明白。”
“據悉,江師弟與司師妹走的很近。”秦逸自顧自的說道。
“所以呢?”聽秦逸如此一說,舒靜琀的臉色,更顯難看幾分,她折返而來,出現在秦逸的麵前。
“我隻是擔心到時候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秦逸如此說道。
“什麼誤會?”舒靜琀追問,要讓秦逸將話說清楚一點,可是沒有心思,與之玩文字遊戲。
“江楓,你若識相,最好是離舒師姐遠點,記住了沒有?”秦逸沒有回答舒靜琀的問題,他朝江楓傳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眉頭微皺,江楓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總算是明白溫彆離為何會有著那樣的暗示,很是明顯,他與舒靜琀走的過近,早就是讓一些人看不順眼了。
無疑,這秦逸就是其中之一。
秦逸按耐不住,現身而來,如此表態,絲毫不加掩飾他的不滿情緒,江楓深知,自己算是將秦逸給得罪了。
哪怕是身處同一宗門之內,江楓卻也是不至於天真到認為,彼此之間和睦無事,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這是一個在任何一種秩序的社會,都顛簸不破的道理。
星洲是一個大江湖,天劍宗內部則是一個小江湖。
隻不過由於他進入天劍宗的時間並不長,亦是鮮少與各方打交道之故,此前在天劍宗之內,勉強能夠得以平靜。然而,終究是會觸及到某一些人的敏感神經!
“你是在命令我?”江楓問道。
“你可以如此認為,甚至,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在威脅你。”秦逸傳音,直言不諱的說道。
“那麼,我便將之當做是威脅好了。”莞爾一笑,江楓如此回應。
秦逸肆無忌憚之極,囂張無比,分明就是沒有將江楓放在眼中,不過江楓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實力而言,就算是秦逸不將他放在眼裡,也算正常。
放眼天劍宗之內,誰人不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不管是修為還是天賦,他江楓在這之中,都算不上起眼。
如此一來,秦逸又是何必會將他放在眼裡。
“你不服氣?”秦逸奚落道。
“這句話,我記在心上了。”江楓淡漠說道。
對於秦逸的話,江楓並不抵觸,弱肉強食罷了,不甘以及自怨自憐,都是毫無必要且多餘的情緒。
秦逸自認他足夠強,可以肆意淩駕於他的頭上,這是秦逸的態度,江楓無從乾涉,但這僅僅是一時罷了。
“很好,你總算是有了讓我刮目相看的一麵。”秦逸陰測測的說道。
焉能不懂江楓所謂的記在心上,有著怎樣的潛在之意,這讓秦逸大覺有趣,倒也是頗為欣賞江楓的那一份淡定。
“秦逸,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舒靜琀冷聲說道,直接稱呼秦逸的名字,對秦逸的不滿呼之欲出。
“舒師姐何苦咄咄逼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笑了笑,秦逸說道,化作一道劍光遁形而去。
“秦逸和你說了什麼?”目送秦逸遠去,舒靜琀臉色難看。
“沒……”江楓搖頭。
“什麼都沒說嗎?”舒靜琀在心中說道,江楓與秦逸之間傳音交談,那樣的動靜,自是逃不過她的耳目,不過江楓沒有要說的打算,舒靜琀自也不會強迫。
“秦逸,你可是越來越放肆了!”舒靜琀在心中冷冷說道,對秦逸的不滿,又是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