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豐說話頤指氣使,有著高高在上的傲氣,他的確是將楊真真當成是了貨物,那樣一份盛氣淩人的姿態,赫然就是在告知楊圖,他今天是過來提貨的。
“彭豐,你說什麼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給我掌嘴!”楊真真驚怒,雙眸圓睜,見鬼似的看著彭豐。
“狗嘴裡能吐出象牙嗎?那是什麼狗,你見過?反正我沒見過。”彭豐嘿嘿笑著說道。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聽彭豐如此之說,楊真真那叫一個氣急敗壞。
“少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彭豐猛然一板臉,說道,“楊真真,本公子看上你是你莫大的福氣,休要不識好歹,難不成,是要讓本公子將你送去醉春樓,你才老實了?”
那醉春樓卻是大冶城之內,最為有名的風月場所,曾經楊真真出於好奇,還男扮女裝去過一次,自是無比清楚,那樣的地方,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彭豐,你死定了!”楊真真怒目相視,咬牙切齒,一口貝齒都是要被咬碎。
彭豐還狂妄了,比之江楓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楊真真不由暗自想著自己今天是否流年不利。
先是江楓找上門來,將她打傷,再是這彭豐出現,直言要讓她做他的女人……而要知道,這彭豐儘管在大冶城是有名的紈絝子弟,以往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可都是如老鼠遇上貓一樣的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不是我死定了,死定的是你……不過彆緊張,我指的是欲生欲死。”彭豐淫笑道。
他覬覦楊真真多時,雖說楊真真性格潑辣,但和性格一樣潑辣的還有楊真真的身材,早就是讓彭豐垂涎三尺,一想著今日裡就是能夠抱得美人歸,彭豐難免有著幾許食指大動。
“圖哥哥,這家夥瘋了,跟狗似的胡亂咬人,速速將他給打死,要是彭家有人找上門來,就告訴他們,打死了一條瘋狗。”彭豐的話,說的越來越露骨,瞬間就是讓楊真真炸了毛,再也難以忍受。
楊圖卻是並無反應,儘管這彭豐也是化神修士,一隻手就是能夠將之碾死,但那是以前,大冶城的局勢,早就不一樣了。
“彭豐,你走吧,今日之事,看在彭老爺子的麵子,我不與你計較。”皺了皺眉,楊圖如此說道。
“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我偏偏要計較,你又能怎樣?”彭豐冷笑,一口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吐到楊圖的臉上。
“圖哥哥,你居然還能忍?”楊真真哇哇亂叫起來。
“彭豐,你不要逼我,我不是怕你,僅僅是給彭老爺子麵子而已!”楊圖聲色俱厲。
“說什麼給我爺爺麵子,何必說的這麼委婉呢,歸根結底,不就是怕了我嗎?”彭豐喋喋笑著,那是半點都沒有將楊圖給放在眼中。
話說到這裡,仿似才注意到江楓的存在,彭豐盯著江楓看去,感覺陌生,便是隨意一揮手,說道,“小子,你可以滾吧,不要在小爺麵前礙事,不然一不小心傷及無辜,可是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是嗎?”江楓淡笑,對於彭豐的說辭,表現的不置可否。
彭豐的表現,活生生就是一副紈絝嘴臉,但他的存在令楊圖感到忌憚,無疑,彭家在大冶城之內,非同尋常。
這也就是說,即便是在大冶城之內,楊家也並非一家獨大,而很顯然,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麵,正是因為楊家功法所導致的血脈詛咒之故。
不然有著絕代修士的霸道血脈,橫行一城一地,根本就不再話下。
“楊圖,帶路吧。”江楓朝楊圖示意道。
彭家與楊家之間有什麼齟齬,江楓無心理會,倒是這彭豐的出現,導致平白浪費了他的一些時間,讓江楓有些不喜。
楊圖聞言看江楓一眼,又是看彭豐一眼,最終苦澀的點了點頭,今日裡,前有狼後有虎,不管是江楓還是彭家,都是無法輕言得罪。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圖心知肚明,必須先解決其中的一個問題,不然江楓和彭豐夾雜於一起的話,就更加不是楊家所能應對的了。
索性,江楓僅僅是要見見老家主而已,看情況似乎並無敵意,這才是讓楊圖緊繃的心弦,稍許放鬆。
楊圖就是要帶路,領著江楓前去楊老家主的住處,這時候,彭豐又是發話了,“小子,你的耳朵是聾了嗎?沒有聽到我的話?我叫你滾,你還不快滾!”
彭豐見江楓僅有著化神修士,是以在江楓麵前,甚為肆無忌憚,畢竟他便是連楊家都沒有放在心上,又是如何會將江楓給放在眼中?
這時候,大聲嗬斥,看那般情況,但凡江楓拒絕滾出去,當即就是要將江楓鎮殺於此地。
“滾!”江楓冷喝。
本就因為被彭豐耽誤了時間,讓江楓有些不喜,彭豐此人居然還敢挑事,江楓隻能說無知者膽大。
“哈哈……”
彭豐怒極反笑,看向江楓的眼神,赫然就是在看一個死人,他往後一招手,對兩個隨從說道,“還在發呆呢,沒聽到小爺我被人給罵了嗎,給我出手,殺了他!”
“是!”
那二人聽令之下,毫不遲疑,各自祭出長劍,瘋狂撲擊向江楓,霎時劍氣如虹,席卷衝擊。
“這是我彭家的家傳驚鴻劍法,小子,我看你周身劍氣洋溢,亦是那劍修,死在這一門劍法之下,也算是你死得其所了。”彭豐洋洋得意的說道,對於這驚鴻劍法,無比之推崇。
“小心!”楊真真一聲大叫。
她原本看江楓一萬個不順眼,但既然彭豐針對江楓,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楊真真可是不想江楓太快死掉。
對於楊真真的提醒,江楓無動於衷,早就是感受到彭豐三人身上的劍氣,那意味著三者都是劍修。
驚鴻劍法如驚鴻閃現,的確是有不俗之處,但江楓看不上這一門劍法,所看重的乃是他們的劍修身份。
這意味著,彭家是一個劍修家族。
劍修強大,輕易便是能夠越級挑戰,由此不難得知,楊圖如此忌憚於彭家,並非沒有理由,當然,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與楊家不同,彭家內部必然有煉虛修士,且那樣的數量,還不止一個。
不然的話,以楊家所修煉的功法霸道程度而言,尋常煉虛修士,又是如何會放在心上呢?
但是,無論彭家的內部情況如何,彭豐都是不該愚蠢到得罪他,楊圖忌憚於彭家,他可不忌憚。
左右一劍殺之便是。
江楓是這樣想的,他也是這樣做的,人不放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理,也是江楓一以貫之的行事風格。
畢竟他無心理會彭家與楊家之間的齟齬,可是彭豐執意拉他下水,那麼就休怪他下手狠辣。
陡然就見一道劍光照空,這是自江楓進入楊家以來,第二次出劍,但以那中年男子的強大,也就隻能配得上江楓一劍,這兩個修士儘管是為劍修,卻也是隻有資格,讓江楓出一劍罷了。
劍氣橫掃而出,兩個劍修的攻擊立時之間如冰雪遇上皓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摧毀。
“轟!”
繼而劍氣爆開,兩個劍修連反應都是來不及,就是徹底被劍氣所撕碎,屍骨不存。
“想殺我!”冷眼看著彭豐,江楓緩緩說道。
“這……”
彭豐大吃一驚,一張臉漲的通紅,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江楓,簡直以為自身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以化神後期的修為,一劍就是撕碎兩個化神後期的劍修,這是何等之難以想象,又是何等之恐怖。
彭豐意識到自己看走了眼,低估了江楓,因此平白無故,給自己惹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但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可吃,這時候,他就算是想要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哈哈,開個小小的玩笑,我該走了。”彭豐心頭訕訕的說道。
他並非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情知再留下來,性命岌岌可危,當務之急,就是趁早離開,至於這樣的一筆賬,隻要江楓還在大冶城,有的是時間清算。
“想走,我有讓你走了嗎?”卻是江楓還沒來得及說話,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楊真真幸災樂禍的說道。
她看向江楓的眼神亮晶晶的,竟是有著絲絲崇拜之意在流淌,那赫然是對於強者的尊崇,至於與江楓之間的矛盾,伴隨著江楓一劍殺人,早就是拋諸於腦後。
楊真真意識到自己杞人憂天了,江楓強大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而這正是她所樂見其成的。
在楊真真看來,江楓是越強大越好,反正江楓殺了彭家的人,將彭家給得罪,一個強大的江楓,可是能夠為楊家擋掉很多的麻煩。
楊真真不是沒有腦子,靜下心來想過之後,就是發覺,原來江楓是可以有著諸多利用之處的。
反過來,有江楓擋在前邊,到時候狗咬狗一嘴毛,豈不是快活的很?
“想起來有點事情,急需去處理,後悔後期!”彭豐說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對楊真真,都是客氣了很多。
“什麼事情?莫非,你很著急去交代遺言,處理後事?”楊真真就是咯咯嬌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