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還沒有出現,難道是迷路了?
江楓想著,臉色悄然之間有些怪異,認為迷路的可能性很大,畢竟那禦獸而來的一男一女,都是有向他問路。這無疑表示並非每一個煉器家族的弟子,都是知道鳳棲山的方向。
不過若對方當真是迷路了的話,那麼,卻是有點意思了。
畢竟,從對方那般奇葩的行事風格而言,一旦出現,少不得要大鬨一通,注定會讓人頭疼的很。
不過想起幽蘿一行人的行事風格,以及那禦獸而來的一男一女,江楓就又是釋然了,因為,不僅僅是白衣女子比較奇葩,大概煉器家族之人,都是奇葩的很,迥異於常人。
據江楓所知,雖說星洲境內煉器家族無數,但真正擁有極致名望的卻隻有區區七家,這七個家族號稱七大,隻是那樣的排名並非並列,而是有高有低。
譬如說幽都幽家,就是被稱之為第一煉器家族。
煉器家族之所以強大,一方麵是由其家族本身的特性所決定的,有著一種說法,而今星洲之內所流傳著的各種法器,有將近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比例,出自這七大家族,可想而知,七大家族有著怎樣廣泛而恐怖的影響力,幾乎是一半以上的修士,直接或者間接的,受其影響。
如此一來,通過法器,七大家族構建了一幅隻能以恐怖方才能夠形容的關係網,在那般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的背景之下,完全可以說,七大家族任意一個精英弟子,都是能夠在外橫著走路。
如此一來,他們每一個人習慣性的目空一切,倒也算得上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隻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則是,這七大家族,每一個家族都是與一個一星宗門有著極深的關聯。
關於此點,儘管以傳聞的成分居多,可是七大一星宗門,卻是從來無人站出來否認,那無疑是默認了這樣的一層關係存在。
一個煉器家族,對應一個一星宗門,那樣的關係或許是附庸,也可能是合作,隻是不管是哪一種關係,都是從側麵顯示了七大家族的強大之處!
“煉器家族對應一星宗門?”江楓若有所思。
這般傳聞在江楓看來,定當不是空穴來風,即便不是每一個煉器家族都對應一個一星宗門,至少是有煉器家族,與一些一星宗門之間,有著極深的關聯。
江楓心想難怪以徐開義的身份都是忌諱莫深,畢竟對方擁有那樣的背景,哪怕是問道榜強者,在其麵前都很難有半點優越感可言。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江楓發現除了他和徐開義之外,還有著數個問道榜修士,他們各自與一個家族之間走的頗近,關係熟稔,應該是雙方之間,有過來往。
江楓就是看向徐開義,察覺到江楓的目光,徐開義下意識的拿手摸了摸鼻子,顧左右而言其他。
見狀江楓莞爾一笑,就不多說什麼。
在諸人到來的差不多之後,那一棟棟的宮殿之內,陸陸續續,有人走出。
一男子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一樣的肌膚,他軀體健壯,龍行虎步,分外吸引目光。
此人先前江楓一路趕來鳳棲山之時有見過,以肉身直接撕裂虛空,其肉身強大無匹,這時候近距離一看,江楓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異樣。
“鍛祭肉身?”江楓輕語。
這是將自身的肉身不斷熔煉,直至無限接近於一件法器,或者說,其肉身就是一件異常強大的法器。
這般手段,注定驚世駭俗,卻是隻有七大家族這樣的頂尖煉器家族,方才能夠得以一見。
“金家!”江楓默默說道。
有關七大煉器家族,江楓了解不算多,但也是從天劍宗的宗門典籍之中,有翻閱過,七大之中,幽家第一,然而金家最為奇異,不走尋常路。
江楓心想,不出所料的話,此人大概就是那金家的人了。
在此人之後,又見一人,自一棟宮殿之內,緩步行出,仿佛是一座行走著的小山一樣,給人一種無比厚重的感覺。
那人麵目淳厚,輕易就是能夠博取人的好感,然而眼眸開闔之間,似是有雷光與電閃縈繞於其內,甚為不凡。
“火家的人。”
一眼看去,江楓暗自說道,此人氣息霸烈,堪稱霸道無雙,估計是來自七大之一的火家,這一家族在煉器方麵登峰造極,尤其是對於火焰的掌控,更是到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地步,哪怕是幽家,都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宮殿之內,並非誰人都可踏足,金家與火家的隨從,都是在外等候,見著二人走出,紛紛迎了上去。
江楓見到,那呂慶凡不知何時出現,他直接走向火家的那人,熱切寒暄,進行攀談,其眼角餘光,是不是朝江楓瞥過去,目光之中,蘊含著深意。
當然也並非每一個家族的人都在宮殿之內,幽家就是一個例外,他們來的時間略晚,乾脆就在外等著。
但幽家超凡,無論是金家的人還是火家的人,現身之後,都是紛紛與其打著招呼,言語客套。
“金象……火烈炎!”
一會之後,江楓就是得知了,這二人的名字,他們是此次金家與火家的代表人物,在家族內部,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金家與火家之後,又是見第三個家族的代表走出,那是冉家,其代表人物名為冉少秋。
再之後是辛家的辛克,此人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那竟是一種奇異的體質,在煉器方麵,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最後走出之人,是曾家的人,一男一女,手牽著手,男的英俊,女的妖媚,那是一對璧人,讓不少人羨煞了眼球,紛紛打量著。
不過二者似乎早就習慣了外界的各種眼光,不以為意,我行我素。
“還真的是來了啊。”
一眼掃向江楓,曾茂嘴角,有著一絲怪異的笑容,緩緩浮現而出,江楓果然出現在了鳳棲山,豈不正是所謂的自投羅網?
想著之前被江楓甩開,讓他顏麵無光,笑著笑著,曾茂的臉色,悄然變得陰鬱起來。
“茂哥,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女子笑吟吟的說道,無比促狹,她看向江楓,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無需女子提醒,曾茂本就沒有打算,要饒過江楓,必然是要讓江楓,付出慘烈的代價才行,否則的話,不足以發泄心頭的怒火。
“諸位好久不見。”曾茂笑著,與諸人打著招呼,而後又是說道,“在交流會開始之前,我需要先解決一點小恩怨,諸位應該不會介意吧?”
“曾兄,是誰那麼大膽子,竟是招惹了你?”有人似笑非笑的說道,情知曾茂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不論是誰得罪過他,必然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不將我曾茂放在眼中,也算不了什麼。”曾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話音落下,曾茂朝著江楓一招手,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今日諸多老友彙聚一堂,原本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這樣,你自斷雙腿,我便留你一條活路!”
“刷刷……”
伴隨著曾茂話語傳出,一雙雙的目光,迅速轉移到江楓的身上。
相比較於此地諸人而言,江楓的麵孔無疑最是陌生,除了寥寥數人之外,其餘之人,都是不知曉江楓的身份。
“一介煉虛初期的修士,也敢得罪曾茂,有點意思。”有人以戲謔的口吻說道,頗為好奇,江楓是如何將曾茂給得罪的。
“這?”
徐開義多多少少有點啞然,江楓與幽家的人有著矛盾也就罷了,居然還得罪了曾家的人,他無語苦笑,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前後將曾家與幽家的人得罪,江楓還能處之泰然,關於此點,徐開義卻也是佩服的很,至少他自認,自身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江楓,你可真能惹事啊。”
呂慶凡感慨不已的說道,他還在想著,如何說服火烈炎找找江楓的麻煩,沒想到,曾茂率先發難了。
對於這一幕,他自是無比的樂見其成,雙手環抱於胸前,情知這注定會是一場好戲,倒是要看看,江楓如何收場!
“這個家夥的膽子真是大啊。”
那邊,林園園在幽蘿的耳邊嘀咕道,她無比惱火,出現之後就是一直注意著江楓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要找江楓的麻煩。
隻是裴允和易天明都奈何不了江楓,幽蘿又是至始至終,沒有表態,於是林園園隻能強行忍住,等待機會。
聽著曾茂的話,林園園咧開嘴角,咯咯笑個不停,就差沒手舞足蹈,高興無比。
“他是誰?”
幽蘿沒有應聲,而是想著,江楓僅僅有著煉虛初期的修為罷了,然而惹事的水平便是連她,都歎服不了。
她甚為好奇,江楓是什麼人,究竟有何依仗,能夠如此的淡然?
“自斷雙腿?”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區區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要我自斷雙腿?”
“你有意見?”掀眉,曾茂不置可否的說道。
在他看來,自斷雙腿就饒江楓一命,已經是便宜了江楓,江楓若是拒絕,那正是不識好歹,而那樣一來,江楓所保不住的,就不僅僅是他的兩條腿,而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