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君,你能維護江楓一時,莫非能夠維護他一世?就不怕,進入劍道第二段後,有人秋後算賬?”那一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
“很好,我第一個殺你!很遺憾,你不會有秋後算賬的機會!”天真說道。
“我魏鬆卻也不是誰人想殺就能殺的,早就想領教一番邪劍君你的手段,看看是名副其實,還是名不副實!”那人陰氣逼人的說道。
“懷疑我的手段?”咧嘴,天真邪魅一笑,說道,“我隻能說,你太天真,像你這樣的年紀,居然還有著一顆童心,委實難得之極。”
“你!”
那魏鬆聞言之下,又羞又怒,恨不能衝過去,與天真拚命,但有提劍傀儡在旁,在提劍傀儡未曾說話之前,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輕舉妄動,如若不然,他將可能成為炮灰。
“我什麼?你是想誇本君貌美無雙嗎?”天真臭美不已的說道。
魏鬆臉色發黑,一連深呼吸好幾口氣,方才是將那到嘴邊的叫罵聲,強行給吞了回去,不打算與天真一般見識。
可很顯然,天真沒打算放過他,嬉笑怒罵,邪劍君的本色,彰顯無遺,讓在場諸人儘皆麵麵相覷,同時那般看向魏鬆的眼神,難免多了幾分同情。
得罪誰不好,偏生得罪了邪劍君,這魏鬆不死,也得脫一層皮,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對於接下來的排位戰,諸位可有什麼異議?”
當天真終於停止言語攻擊,提劍傀儡略顯機械的聲音,響徹於全場。
待十人搖頭之後,提劍傀儡當即說道:“第一戰,江楓與魏鬆!”
十人之間的排位戰,和先前的混戰不同,這是一對一的戰鬥,那般戰鬥雙方,則是由提劍傀儡,親自指定。
但凡指定,不容置疑亦是不容更改,無人膽敢,挑釁提劍傀儡的權威。
這是鎮界山的無敵存在,橫壓無儘強者,他的權威,無人膽敢去懷疑。
“江楓與魏鬆?”
當這樣的兩個名字,自提劍傀儡口中,緩緩朝外吐露而出,那一道道的目光,便是接二連三的,落在了江楓與魏鬆的身上,悄然之間,臉色都是有所怪異。
要知道,剛才魏鬆那話,潛在之意,就是對江楓不服氣,這才不惜與邪劍君爭鋒相對,然而令人愕然的是,這第一戰,魏鬆就是對上江楓,難免便是引人浮想聯翩。
“不用留手,直接鎮殺!”
待聽聞江楓的對手是魏鬆之後,天真嬌聲一笑,她看著魏鬆,眼神愈發像是看一個死人。
江楓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
實際上,這樣的安排,江楓也是甚為意外,倒並非意外自身會第一個出戰,而是意外,提劍傀儡給他安排的對手。
魏鬆的實力,放眼在場十人之中,並不算多麼起眼,當然,修為遠超與他,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算是,給我安排了一枚軟柿子,給我拿捏嗎?”江楓在心中暗自想著。
相比較而言,魏鬆的確算得上是一枚軟柿子。
江楓在劍湖與提劍傀儡打過交道,情知,對方對自身有所好感,那麼如此安排,則也算不上多麼的離譜。
“隻要我鎮殺了魏鬆,那麼,此地將再無人小覷!”江楓又是輕語道。
至於與魏鬆一戰,是否留手,江楓從未想過,雙方之間,毋庸置疑必然有一人殞命,因為即便留手,往後進入劍道第二段,也將是生死之敵。
而當見到,那提劍傀儡,在一個諸人不曾注意到的角度,朝著自己眨了眨眼之後,江楓就更是啞然一笑,沒曾想到,一本正經的提劍傀儡,居然當真有著這般頑劣的一麵。
“江楓,你很不幸!”望向江楓,魏鬆冷幽幽的說道。
他同樣意外,更多的則是欣喜,感覺提劍傀儡的這般安排,完全是為他量身定做,如若不趁機殺了江楓,豈不是辜負提劍傀儡的一份美意?
“你殺不了我。”江楓搖了搖頭。
“就因為榮少德死於你之手嗎?”魏鬆冷笑,說道,“區區榮少德,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要殺他,十劍足矣。你若就此引以為傲,我敢保證,你的結局會很淒慘。”
江楓又是搖了搖頭,但沉默不言。
焉能聽不出來,魏鬆將這樣的安排,當成了是他的機會,奈何,最不幸的,是他自己。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魏鬆都未能明白這一點。
“出劍吧!”見狀,魏鬆就是直接說道。
江楓淡然一笑,從善如流,一道璀璨的劍光,伴隨著魏鬆話音落下,即刻朝外噴發而出。
劍光迅如閃電,出現的那一個刹那,就是朝著前方橫斬而去,一時間,四麵八方,儘皆流光劍影。
與榮少德一戰,江楓對於劍道的通靈之境,有了更多的體悟,雖說這一境界,遠遠稱不上完美,但施展而出,那樣的威能,能夠直接威脅到合體期劍修。
狂暴的劍氣如柱,切割虛空,卷動風雲,擂台之上,出現一道空間逆流,瘋狂吞噬。
此時江楓麵無表情,心境如水沉靜,靜心體悟著這一劍的玄妙。
“速度……力量……角度……勢?”江楓默然輕語。
勢一來指劍修本人的勢,二來所指的,則是劍勢!
劍勢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然後在通靈之境,江楓則輕易便可捕捉,一劍出手之後,那般劍勢的存在。
江楓本人,所走的是一條無敵之路,便順理成章,擁有無敵之勢,當他本身擁有的勢,與那劍勢結合之後,這一劍,就是顯得尤為之可怕。
而在還是對於通靈之境的理解甚為膚淺的前提下,江楓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一旦通靈之境小成,那般威能,勢必暴漲十倍還不追,到那時候,即便瞬殺一個合體期劍修,江楓也是不會有絲毫的意外。
儘管如此,這一劍,已然能夠威脅到魏鬆,且那樣的威脅,顯而易見是致命的。
“區區煉虛劍修,竟是強大如斯!”魏鬆低語,臉色有著罕見的嚴峻。
固然一早得知,榮少德殞命於江楓之手,不過在這之前,魏鬆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一來不曾親眼見證江楓與榮少德一戰,認為言過其詞,二來則是,江楓歸根結底,僅有著煉虛期的修為,而煉虛修士與合體修士之間的天塹,又豈是那般容易就能夠踏平的?
正因如此,麵對江楓,魏鬆有所小覷,絕然不認為,江楓有當自身對手的資格!
隻不過這般安排源自於提劍傀儡,魏鬆卻也是並不會拒絕就是了。
這時候,當那一道劍光橫斬而來,驀然魏鬆心底就是生出一股不可敵的預感,當這預感滋生而出,即刻就是讓魏鬆臉色驟然一變。
因為,這意味著,一劍之下,他的心境就是出現了裂痕。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魏鬆難以置信,可這就是事實,他能夠清楚感知到,自身的戰意亦是在不斷的被摧毀撕裂。
“我命休矣!”魏鬆咆哮出聲,萬萬沒有想到,最終自身竟會是這樣的結局。
非戰之罪!
但心境與戰意都被摧毀,等待著他的,隻有死亡!
當那一道劍光斬下,血光噴發,神魂俱滅,魏鬆如那傀儡一樣,毫無反應,就此隕落。
此戰開始的並不突然,諸人都是有著看熱鬨的心思,卻也是想要一探究竟,江楓究竟有著怎樣的手段,竟是讓邪劍君對之青睞如斯。
但結束的卻是無比突然,魏鬆幾乎是瞬死,被江楓一劍橫殺,那樣的一劍,實際上難以看出有什麼不同,因此顯得突兀,以及費解。
“死了?”
望向魏鬆的屍體,古鳴沙輕語,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神光,他盯著魏鬆的屍體看了又看,最終目光,沉沉落於江楓的身上,也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餘之人,亦是心思異樣,卻無人言語,一時之間,全場靜默。
“眼高手低的家夥。”撇了撇嘴,天真冷冷一笑,說道:“我可是等著你大展神通,就這麼沒用嗎?”
天真肆意奚落,然而換來的更是死寂一般的緘默。
“之前我說什麼來著,兩個名額已定,可還有誰不服氣的?”哪管諸人是怎麼想的,天真哈哈大笑不已。
自然,諸人都是無語。
但也不得不承認,經此一戰,江楓的存在感,直線攀升,若是有人再對江楓心存小覷之心,等同於自取滅亡。
“區區煉虛修為罷了!”
凝視著江楓,陶廷若有所思的想著,並不認為這一戰存在貓膩,那麼,便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天真對於江楓的維護,到了那令人費解的程度。
“一旦他晉入合體期又會如何?”陶廷想著。
前路已定,不出意外的話,江楓必然能夠進入劍道第二段,想著此點,陶廷臉色為之凜然,情知恐怕,所有的人,都是低估了江楓的手段。
“第一戰,江楓勝;第二戰,古鳴沙與費源!”適時,提劍傀儡機械的聲音傳出,宣布下一戰的對象。
聞聲之下,古鳴沙點了點頭,無所遲疑,他便是往前掠出,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方麵,一個麵色黧黑的青年男子,站在了古鳴沙的對立麵。
“古兄,請賜教!”名為費源的男子說道。
“看在你還算客氣的份上,那麼,我便饒你一命!”古鳴沙說道,他詭異一笑,轟然之間,鎮壓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