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之所以在見到這高貴男子之後,會知道三大聖地,都有插手冥羅戰場,最為直接的原因就是守護獸。
守護獸是星月聖地的護教神獸,如此一來,在淩雲聖地的人出現之後,不難得知,星月聖地也有插手。
而在淩雲聖地和星月聖地都插手冥羅戰場之後,正常的邏輯,血玉聖地不可能錯過。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見見那兩個家夥吧,說不定,你的精彩說辭,能夠說動他們兩個呢?”邪魅一笑,高貴男子說道。
“再好不過。”江楓言笑晏晏。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何況,三股勢力插手冥羅戰場,江楓無比清楚,就算自己沒來,此地的爭鬥一樣精彩紛呈。
三股勢力互相牽扯製衡,讓每一方勢力都不會輕舉妄動,高貴男子提出見見另外兩人,江楓如何不知,有禍水東引的意思。
但誰也不是傻瓜,必然是注定要讓高貴男子失望了。
星月聖地和血玉聖地的主事人,到來的速度比江楓預期中的更快,四者碰麵之後,高貴男子簡單自我介紹,如實轉述江楓的意圖,然後便是選擇冷眼旁觀,將話語權交了出去。
“雲翳……牧同……易相羽!”
通過高貴男子的介紹,江楓得知三者的名字,由於冥羅戰場有著非同一般意義之故,並不像是疆外戰場那般,扶植代理人,而是三大家族的嫡係子弟,直接參與。
三者都是有著不一般的身份,這也是一種潛在的製衡手段。
當牧同和易相羽在得知江楓的身份之後,都是微感驚訝,而在進一步得知江楓的意圖之後,二者的驚訝就更是多了幾分。
“插手冥羅戰場,利益均等?”牧同冷冷一笑,說道:“江楓,你的吃相太難看。”
“三大聖地進入冥羅戰場,經營數十年,耗費不計其數,你空口白牙就要瓜分利益,是誰給的你勇氣?”牧同又是說道。
牧同很是不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三大聖地,耗費不計其數的資源和財富,方才是將冥羅戰場經營到而今的地步,江楓意圖插手,瓜分利益,這等於是虎口奪食,如何能夠容忍?
仿佛是早就知道,牧同會是這樣的反應,雲翳露出了然於胸的表情,嘴角漸漸有著一抹譏誚的笑意浮現而出。
“江楓,你以為你的身份,能夠脅迫我等?我隻能說,對我三大聖地,你一無所知。”那易相羽亦是開口道,語氣陰冷,很顯然是怒極的表現。
“我不需要知道你等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亦不需要知道聖地的底蘊。”江楓微微搖頭,麵無表情的說道:“所謂吃相難看,你等的吃相莫非不難看?”
“將那所有進入冥羅戰場的修士,當做白癡一樣愚弄!聖地號稱世間表率,若被得知,有著這般醜陋的一麵,萬千修士會如何想?又會如何做?”江楓淡淡說道。
“是嗎?”
牧同笑的很是嘲諷,說道:“你太天真了,無論他們怎麼想,最終,他們會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或許做不了,但我可以。”江楓說道。
“莫非,荀家已經做好與三大聖地開戰的準備?”牧同大笑,說道:“你根本連自身處於什麼位置都沒有擺正,你以為進入了荀家的核心就能代表核心,實際上,你最多代表你自己罷了。如果你連這一點都沒有弄清楚,你注定是一個笑話。”
不得不說,牧同有著相當不錯的口才,言辭極具蠱惑力,若是那心智不夠堅定之輩,隻怕輕易就要給說服,奈何,他要說服的對象是江楓。
所以,任由著口舌生蓮,他的這些話,也不可能絲毫撼動江楓的決心。
江楓感到有趣,不無戲謔的說道:“如果荀家,能夠再出一位聖人,我是不是就能代表荀家了?”
“你……”
“這!”
……
伴隨著江楓這話說出口,牧同三人,差不多流露出同樣的反應,三者相視一眼,都是能夠從彼此眼中,看出那一份濃烈的震驚色彩。
“雲兄!”牧同低喝。
“我不知!”雲翳搖頭,表示此事毫不知情,並非是他透露給的江楓。
“你所知道的,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牧同便是盯向江楓,寒聲說道。
“無儘歲月以來,三大聖地一直都在孜孜以求尋求再造一位聖人的機會,此事從來不是秘密。”江楓不以為然的說道。
在疆外戰場之時,白將軍負責收集邪聖能量,實則就是暴露了聖地的野心,而且所暴露的,不僅僅是淩雲聖地的野心,換而言之也就是說,星月聖地和血玉聖地,是有著一樣的野心的。
通過那些蛛絲馬跡,江楓不難得知,三大聖地共同插手冥羅戰場,有著怎樣的圖謀。
這裡無疑是有著成聖的契機,不然即便三大聖地介入,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不惜手段將冥羅戰場,經營到鐵板一塊的程度。
或許這些秘聞,對那尋常修士而言,是不可知之的隱秘,但對於江楓而言,委實不是什麼新鮮事,若是江楓連這般最為基礎的洞察力都沒有的話,談何分一杯羹?那才是真正的笑話不是嗎?
“但你終歸是知道的太多了。”牧同說道,聲音愈發陰冷。
輕聲一笑,說道:“如果我知道的更多,你是不是馬上就要殺人滅口?”
話音落下,不等對方回應,江楓便是以極為隨意的語氣說道:“成聖的契機,就是那菱形晶體,曾經這裡有聖殞,莫非你們是要從那晶體之中,提煉聖人能量?還是,聖人精血?”
這話江楓隻是隨口一說,但牧同三人的臉色再度發生變化,各自看向江楓的眼神,不可避免的變得異樣起來。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三大聖地在冥羅戰場的行事,都是處於絕對的隱秘,這是由於,那一張情報網覆蓋,讓三大聖地對冥羅戰場,有著絕對的掌控之故。
但凡出現不可掌控,但即將失去控製的因素,往往還未成氣候,就被抹去。
江楓進入冥羅戰場的時間並不長,區區幾天罷了,如此之短的時間,竟是將冥羅戰場的情況,查探的一清二楚,如何會不讓三人大感震驚,簡直就是無法置信。
“你還知道什麼?”這一次,是易相羽陰森森的說道,再也坐不住了。
這時候,即便是那打算冷眼旁觀,靜等看江楓,也都是有些情緒失控,意識到,江楓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發難,並非是他之前所想的臨時此意,分明是早有預謀,不然的話,江楓不可能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的說到重點。
“也就這麼多了,難道我還需要知道更多?”江楓戲笑道。
江楓所知道的,更多是出於猜測和推斷,但能夠猜到這麼多,已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畢竟,江楓進入冥羅戰場的時間太短暫了,所接觸到的人和事也頗為有限,不可能,觸及到更為深層次的隱秘。
儘管江楓這樣說,易相羽的臉色也是仍舊難看的很,他悶聲說道:“看樣子,我三人都是小覷你了,但你所知道的這些,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這不是說服我們與你分享利益的籌碼,而是,你在自掘墳墓,知道的太多,從來不是什麼好事,未知之輩,方才是能夠活的更長久!”
“我為什麼要說服你們?”江楓臉色古怪,說道:“我不過是要告訴你們,對於成聖的契機,荀家也是極為有興趣,相信,其他三個新聖家族也一樣。”
於是,三人的神色第三次變幻不定。
果然不是說服,而是威脅,且這樣的威脅無比赤裸,絲毫不加掩飾。
江楓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表示,若三者不打算利益共享,那麼,將會有更多的勢力,介入到冥羅戰場。
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麼變故,誰也無法預知。
江楓這一招,不可謂不狠辣,讓三者即便想要動手將江楓抹殺,都是產生了投鼠忌器的心理。
“江楓,你好手段,難怪會將那疆外戰場,鬨得烏煙瘴氣!”雲翳再也無法沉默了,惡狠狠的說道。
江楓在疆外戰場的那些行為,已然是壞了一次淩雲聖地的好事,然而在淩雲聖地還沒來得及找江楓清算舊賬之事,江楓就是要第二次壞淩雲聖地的好事。
這讓雲翳對江楓的恨意,比之牧同和易相羽,要濃烈上一倍還不止,
如果不是理智猶存,雲翳早就出手,要將江楓強行鎮滅。
“什麼情況?”牧同和易相羽異口同聲的問道,並不清楚內情。
想了想,雲翳簡單的說了說疆外戰場發生的事情,聽完之後,二者麵麵相覷,那般看向江楓的眼神,不由自主,有忌憚之色浮現而出。
“給你們十分鐘商量商量,十分鐘後,我再進來詳細談談。”江楓一如置身事外一樣,丟下這句話,轉身便是朝外走去。
雲翳三人望著江楓的背影,各自眼中的神色複雜難言,江楓太過霸道,而在以往,這樣的霸道,隻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三者仿佛是吃了死蒼蠅一樣,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偏偏,那吃進嘴裡的死蒼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吐出去的,確切來說,是吞不出去也吞咽不進去,於是,三者的難受,更是多了幾分!